霍葉見到祝氏跟鳳哥兒還有芫姐兒,立刻道:“恭請祝老太夫人還有郡主王爺回京。”
祝氏跟兩孩子一臉茫然。
霍葉又把方才說的話跟三人說了說,三人的茫然終於變成了震驚。
祝氏甚至有些嚇著,身子都有些抖。
許沁玉怕外祖母嚇到,加上外頭還在飄雪,就道:“先進屋再說吧。”
今天肯定是沒法過去飯莊那邊做朝食了,不過她還是讓春桃過去飯莊那邊說了聲。
春桃還是一臉恍惚,“好,好的,奴婢這就過去同飯莊那邊說聲。”
等許沁玉領著家人,還有霍葉進去宅子裡說話,其他侍衛都還留在宅子外頭。
春桃也是心神恍惚的朝著飯莊跑去,她連何時跑到飯莊裡頭都不知,還埋頭朝著後廚衝,是被陳氏一把拉住,陳氏道:“春桃,你埋頭往裡頭衝啥,小心撞到後廚的熱鍋熱湯水,把自己燙著,東家呢,怎麽你過來了?”
春桃恍惚抬頭,喊了聲陳嬸。
陳氏是跟了許沁玉好幾年的活計,當初許記食府開業第一年,就招了陳氏,還有林氏跟袁氏,許記食府最先的三個女夥計,都跟著許沁玉過來飯莊這邊三年了。
陳氏道:“春桃,你這是怎了?怎臉都是白的。”
春桃吞了下口水,說道:“陳嬸,今兒娘子不過來做朝食了。”
陳氏道:“行,我一會兒去後廚說聲,東家應該也是累了,今日歇一日吧?”
春桃眨眨眼,“陳嬸,以後娘子都不會過來飯莊做朝食跟暮食了。”
娘子都成皇后了,肯定要進京享福,怎麽可能還會繼續給人做飯食吃呢,皇后做的吃食,誰敢吃哇,不過她曾經也吃過娘子做的吃食……
春桃突然覺得有點腿軟。
陳嬸楞了下,“你這孩子,瞎說甚?這不是詛咒東家。”
陳嬸覺得,大概除了東家生大病或者殘疾沒法再做吃食,才會如此。
“陳嬸,不是,不是詛咒東家。”春桃又吞了下口水,“娘子成皇后了。”
“啥?”陳氏以為自己聽錯,“皇后?啥皇后?”
春桃道:“方才有一群侍衛把宅子那邊圍了起來……”
她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跟陳氏說了遍,說得詳細極了。
陳氏聽的目瞪口呆,最後喃喃道:“難不成是我還在做夢?怎得做了如此奇怪的夢,唉喲,疼死我了,不是做夢啊。”
陳氏一邊念叨著,一邊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疼得她的眼淚都出來,才知根本不是做夢。
春桃噗嗤笑出聲來,“其實我到現在也還以為是做夢呢,嬸子這樣想也很正常,那嬸子跟後廚的人說聲,我就不過去了。”
陳氏腦子都還是懵的,她覺得東家要成為皇后,那肯定是因為東家的男人成了皇上,東家的男人,不就是個很好看的繡花枕頭,只會在外跑商嗎?怎就成了皇帝?不是那些黑甲軍的首領打到京城去了嗎?難不成東家的男人就是黑甲軍的首領?
陳氏呆住。
春桃又喊了一聲,她才回神,回神就問,“那,那東家的事兒能跟其他人說嗎?”
春桃覺得這事兒肯定瞞不住,娘子都要跟那些侍衛一起回京,而且娘子也沒讓她守口如瓶,“應該能說吧,娘子都要跟那些侍衛回京了,飯莊這邊肯定要交代清楚。”
等到春桃離開,陳氏都還站在原地。
這事兒實在太過震撼,她跟了幾年的東家竟成了皇后娘娘,我的天老爺喲,她還吃過皇后娘娘做的朝食。
不止她吃過,半個饒州城的人和源寶鎮的人都吃過,等以後他們知曉後,肯定也跟她差不多。
春桃回去後,宅子外面的侍衛都還站著,哪怕她走過去,這些黑甲侍衛都沒看她一眼。
宅子裡頭。
霍葉的意思是,今日收拾收拾東西,明日就啟程進京,現在水路封了,只能走官道,馬車甚的都已經準備好,也不用許沁玉她們擔心,走得快,二十天就能回京。
許沁玉一直沒說話,她不可能聽霍葉說,就信了他的話,畢竟她從未見過霍葉。
不對,她見過,這人以前在源寶鎮的許記食肆吃過東西。
只是沒有見過四哥同他在一起,所以還是不會輕易信他的話。
而且她從未想過,四哥會做皇帝。
最後還是霍葉拿出四哥寫給她的家書,最後霍葉還說,“皇后娘娘手裡頭是不是有一根海棠色的琉璃簪子?那跟簪子是聖上當初去爾萊國親手打製的,說是要送給皇后娘娘您,那次是屬下跟著聖上一起出海的。或者可以喊霍江同蓮花過來,許記的護衛都是黑甲侍衛裡的人,是聖上的親信,當初聖上擔心皇后您跟太后娘娘的安危,所以才調了二十來個黑甲侍衛做飯莊的護衛。”
許沁玉這才相信。
那根琉璃簪子,直到現在她都沒帶出來過,除了家裡頭的人,其他人不可能知曉,就連春桃她們都不知道她有這樣一根琉璃簪。
既然霍葉說得都是真,肯定要啟程回京了。
聞氏道:“玉娘做決定,玉娘覺得我們該何時啟程?”
許沁玉思忖片刻說,“一會兒我過去飯莊那邊說聲,至於其他行李,也沒甚可以收拾的,就是幾樣換洗衣物,娘你們的貴重衣物和首飾可以單獨收幾個箱籠,到時候讓霍統領後面讓人送回京城,我們可以先啟程。另外就是墨玉跟白玉,墨玉在宅子裡頭,隨時可以跟我們一起出發,但白玉還在山林裡,白玉這些年一起跟我在一起,它下山要是找不到我,恐怕會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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