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氏道:“自然,只要你把銀錢退回來,和離書可以立刻寫下,但和離後,你不在是冬家人,往後也不可繼續用冬家菜譜開酒樓做營生,否則我會去衙門告你,即便你去了京城,我也不會放過你。”
一聽這個,嶽為民惡狠狠看著冬氏,“不用便不用,冬詠蘭你可是真的狠心,這些年要不是我來撐著東來居,你真以為東來居還能開這麽多年?東來居不少菜譜都是我自己開創出來的,這些菜譜東來居不能繼續用。”
冬氏點頭,“自然。”她也不稀罕他開創出來的那些新菜式。
嶽為民又說,“那些銀票我都放在錢莊裡,你放了我,我去錢莊取。”
他甚至沒把銀票放柳娘那邊,可見也不是真的全心全意信任柳娘。
這種人就是自私,他愛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冬氏也算徹底看清了他。
放了嶽為民,他去錢莊取銀票。
冬氏自然親自陪著他走了這一趟,還有其他奴仆跟著,嶽為民也的確反抗不得,拿了牌子過去錢莊取了銀票,正好是五萬兩銀,他把銀錢給了冬氏。
錢莊外聚了不少百姓,都興奮的議論著。
拿到銀票後,冬氏回去跟嶽為民寫了和離書。
兩人徹底和離。
嶽席知道後,過來正院,這會兒嶽為民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除了銀錢,他也沒什麽想從冬家帶走的,就收拾了兩身衣裳,剛出垂花門,就見席哥兒。
席哥兒眼眶通紅,“爹,你跟娘和離了?你真要走?”
嶽為民冷笑一聲,“是你們冬家人不仁不義在先,我在冬家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娘逼著我把身上的銀票都拿了出來,你娘如此不講情義,還指望我繼續跟她過下去,繼續給你們冬家做牛做馬嗎?”
“那我呢?”席哥兒顫聲問道,“爹你走了,我怎麽辦?我也是跟你姓的,難道在爹心裡,我還不如你外頭的外室跟孩子重要?”
嶽為民道:“你也是你娘的種,你可以把姓氏改回來。”
有了紀哥兒,他隻覺得紀哥兒才是自己真正的孩子,還有柳娘現在肚子裡還有個,真要把席哥兒也帶去,他怕柳娘會生氣。
嶽席突然就不說話,只是面色發白。
這會兒哪裡還有什麽不懂的,原來娘說得都是對的,爹其實根本沒愛過他們,包括他,爹覺得從娘肚子裡出來的孩子都是羞辱他的,會讓他記得自己是入贅冬家。
見席哥兒不再說話,嶽為民拎著包袱從他面前走了過來,一點也不管席哥兒白得嚇人的模樣。
冬氏臉色冷得厲害,她本以為嶽為民對席哥兒好歹還是有點父子情意,如此看來,他對席哥兒都沒半點感情,既如此,她也把事情做的更絕一些。
冬氏二話不說,讓家裡人備了馬車,過去饒州城一趟,去尋那柳娘,嶽為民養柳娘跟那孩子的錢也是冬家的銀錢,她全都要拿回來。
帶著奴仆,冬氏啟程去饒州城。
嶽為民騎馬,比冬氏快上一步,到了饒州城的石井巷,他過去敲門,柳娘歡喜開門,瞧見是他,反而愣了愣,“老,老爺,怎地是你?你怎麽過來了?”
嶽為民沒察覺柳娘話語中的異常,問道:“不是我還能是誰?”
柳娘急忙說,“沒,沒,只是老爺平常都是逢年過節,還有每月十五才過來,老爺這還沒到十五呢,老爺怎地過來了。”
嶽為民道:“我同那潑婦和離了,柳娘,我能帶著你跟孩子們去京城了,那潑婦當真是狠毒,這些年我為冬家做牛做馬,她竟關了我,讓我把在東來居昧的盈利全都拿了出來,幸好我在柳娘你這裡還存了些,這些銀子也足夠我們去京城過日子開酒樓。”
柳娘怔了怔,“老爺,這麽急嗎?怎麽突然就和離了,不是說還要等拿到許記食府的什麽配方嗎?還有,老爺,京城是不是太遠了些,要不咱不去京城,背井離鄉的,咱就留在饒州城,在饒州城開酒樓不也是一樣嗎?”
“那怎麽成!”嶽為民皺眉,“源寶鎮都已經知曉我的事兒,不出半月就能傳到饒州城來,到時候你願意成為饒州城這些街坊領居們茶余飯後的笑料嗎?”他不願意,他一想到這些人會怎麽嗤笑他,他就恨不得立刻啟程離開饒州城,去京城。
但沒有路引,他還不能走,需要去衙門弄好路引才成。
辦路引需要兩三日時間,正好可以收拾收拾東西,柳娘懷著身孕,走水路比較好,也比較快,到了京城他就能置辦宅子,先把柳娘安頓下來生產,他再去找鋪面開酒樓,學了這麽多年廚子,即便沒有冬家菜譜,憑著他自己開創的菜系,他也能混出個名堂來。
柳娘面色有些慌了。
她還以為嶽為民還需要兩三年才會跟那邊和離。
而且她也沒真的想離開饒州城去京城,那麽遠的地方,背井離鄉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的緣由更加難以啟齒。
嶽為民沒有注意到柳娘的異常,“柳娘,你讓丫鬟婆子收拾東西,這十日我實在累得慌,我先進屋去歇會兒。”
為了照顧柳娘,他本來還打算買兩個丫鬟婆子,但是柳娘說她要自己挑選合心意的,所以這兩個丫鬟婆子也是柳娘自己挑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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