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二哥,你天天都吃這種美味的東西嗎?”
功哥兒其實看得有些心酸,但他點點頭,“嗯,我四嫂做的,我四嫂人特別好。”
幾個小孩羨慕的看著功哥兒。
他們也想要這麽好的嫂嫂,但是他們都是殘疾,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肯要他們,其他人又怎麽可能要他們,他們只能做一輩子的乞丐,說不定哪天就餓死或者凍死在街邊。
幾個孩子吃完一個奶饅頭後,把剩下那個小心翼翼的包起來藏在身上。
功哥兒這才問道:“昨天晚上可有蹲守到什麽?”
最大那個孩子搖搖頭,“沒,我們蹲守到早上,她們早上起來後直接過去了許記食府。”
“那你們幫我把這事兒盯好。”功哥兒說,“一天兩天應該盯不出什麽來,可能要盯很久,以後食肆有剩余吃食,我就跟四嫂說聲,給你們送點。”
四個孩子眼巴巴看著他。
給四個孩子送完奶饅頭,功哥兒就回了許記。
功哥兒同這幾個小乞丐認識已經有一個多月,還是那天晚上許記剛關門時,他早上留了兩肉夾饃特意晚上吃,那會兒肉夾饃還是才出的朝食,他特別喜歡吃,不僅朝食吃,暮食也吃,特意留了兩個就是等到晚上回去吃的。
哪曾想,剛走出這條街,刷的一下有個黑影從他面前竄過去,還一把搶走了他拎在手上的肉夾饃。
這哪裡能忍,功哥兒嗷一聲就追了上去。
追上去發現是個比他小點的孩子,他要去搶肉夾饃,小孩護著肉夾饃,扭打之中,肉夾饃脫手而出,被路過的野狗衝過來叼走了。
功哥兒傻眼了,心裡氣得不行,揮起拳頭就打算跟這孩子打上一架。
這才發現那孩子眼睛少了個,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正用另外隻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發現小孩的模樣,功哥兒知道他應該是乞兒,還少了個眼,自然沒法打起來,起身讓開,哼了聲打算走人。
走了幾步,想到小乞兒瘦骨嶙峋的模樣,心裡不是滋味。
回頭看了眼,發現那小孩竟然落淚了,就左眼一直往下淌淚,也不擦,看著絕望極了。
這下功哥兒實在走不動,轉回頭說,“你別哭,你想吃啥,我去給你買。”
那小孩說,“隨便。”聲音啞的都差點沒聽清他說的是啥。
功哥兒就在附近買了幾個肉包子回來給這孩子。
小孩抱著肉包子就跑,功哥兒有點放心不下,跟了上去,就跟到這個丁點大的小胡同裡,發現裡面還有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已經餓得奄奄一息,小孩搶他的肉夾饃是為了給這個孩子吃的。
功哥兒就跟這幾個小孩這般結識了。
他知道幾個小孩都是小乞丐,有的是家裡不要他們扔掉的,有些是被拐後受傷成殘疾賣不出去,又被丟棄。
那個最小的有六根手指的小孩就是家裡覺得他是災星,生下來就扔了,被個老乞丐撿了去。
老乞丐前兩年過世,小孩就自己天天討飯,認識另外三個小乞丐,就跟他們待在一起了,天天幾個孩子一起出門討飯。
他們經常討不到吃的,功哥兒身上每個月幾百文錢都給他們買吃的了。
這群小乞丐天天聞二哥聞二哥的喊著。
功哥兒知道四嫂要盯人,他跟他哥就兩雙眼,看顧不過來,這才拜托他們幾個小乞兒幫忙的。
幾個小乞兒也很負責,每日許記食府要下工時,他們就在附近晃悠,等著三個嬸子離開許記,他們也分頭晃晃悠悠跟在身後,倒也沒被三位嬸子發現過。
如此盯了小半個月,已經七月初,天氣更加熱燥起來。
許記食府的酸梅湯越發的賣得俏,因為天氣燥熱,許沁玉還買了點冰塊回,冰塊實在太貴,敲碎加在酸梅湯裡就得漲價二文錢,漲價的二文錢還全是成本,一點賺頭都沒。
不過這些酸梅湯每日煮好後吊在井裡冰鎮一兩個的時辰,喝的時候也是冰冰涼涼挺解暑的。
所以現在點酸梅湯也是看食客自己要不要加冰塊。
加了就貴上兩文,不加的話,在井裡冰鎮過的酸梅湯也還是算冰涼。
奶茶也是同樣的做法,奶茶還是女眷點得比較多,也都願意多加二文錢加些冰塊,喝起來冰鎮解暑,奶香醇厚濃鬱。
天氣熱燥,西街這邊的小食肆小酒樓生意都有些影響,因為太熱,不願意吃飯,又沒有後世的空調,現在食肆酒樓裡面的飯食多是比較油膩的,天熱起來更加不想吃。
但許記生意沒受到什麽影響,因為撈汁田螺和撈汁大蝦,加上酸梅飲,開胃解暑,來得食客更多。
而且許沁玉這幾日又新加了兩道涼拌菜,涼拌萵苣,蒜泥白肉,還有道蒜泥烤茄子。
這幾道新吃食都是最近客人比較常點的。
而許沁玉為了讓食客吃得舒服,特意買了些冰塊放在客堂四個角落。
這種冰塊是專門解暑的,比起那種可以食用的冰塊便宜許多,只是這種解暑的冰塊每日也得花上二兩銀子!
她舍得用冰塊,食客們吃得舒心,更加中意許記食府,也隻願意來這邊吃。
許沁玉看著都讓成哥兒盯梢了半個月,還是沒發現是誰跟平安食肆有聯系,她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她想岔了,其實食肆並沒有內賊,平安食肆那邊也只是自己研究出奶黃包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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