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年過去,她做的那幾樣吃食,周大廚還沒練好嗎?
許沁玉忍不住問道:“周掌櫃,之前我不是教過周大哥幾樣吃食嗎?怎地客棧的朝食生意還是……”
站在周掌櫃身後的周大廚撓撓頭說,“許小娘子教的那幾樣吃食,於我心中,許小娘子就是師父,沒有師父首肯,我自然不能拿著師父教的菜去為自家盈利,所,所以就一直沒在客棧裡做那幾道吃食……”
做的都是自己以前會的,味道一般般,也不是什麽新鮮吃食,食客自然不願意待在客棧吃了。
許沁玉愣了下,也是沒想到周家兩父子這麽實誠。
她忍不住道:“其實,當初教周大哥那幾樣,就是讓周大哥可以自己做給食客們吃的,周掌櫃跟周大哥放心吧,既會做這幾樣,往後就在客棧裡也做起來,這樣食客多起來,興許買葡萄酒的人也能多些。”
周掌櫃和周大慶連連道謝。
許沁玉跟成哥兒他們還沒吃朝食,周大慶過去後廚煮了點魚片粥,這些吃食他雖沒在客棧賣過,但經常做來給家人吃。
等生滾魚片粥端上來,許沁玉發現還不錯,色香都有了,她嘗了口,魚片鮮嫩沒有腥味,米粥粘稠,但火候跟調料方面還是稍微有些欠缺。
許沁玉笑道:“還不錯,火候跟調味方面再注意些就更好了。”
周大慶表示自己會更加努力,但他其實有點感覺,感覺到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出來的極限了,像是火候跟調料比例這些,他都是按照許小娘子做的一模一樣來著,可味道怎樣都比不過許小量子做出來的,真就是許小娘子廚藝天賦太可怕。
吃過朝食,許沁玉把馬車上剩余的三十瓶葡萄酒抱了下來,先讓周掌櫃放在客棧裡頭,她來之前也不知能不能談成這個合作,所以帶來的葡萄酒不多,打算等談成了,讓成哥兒送第一批的葡萄酒過來。
把葡萄酒放下,許沁玉跟周掌櫃和周大廚說了兩句,打算返程回源寶鎮。
周掌櫃忽然想到個事兒來,同許沁玉說,“許小娘子可以稍微等等,我記得魯夫人家再過小半月有家宴,倒是會請饒州城的夫人們去府上賞花吃酒,我一會兒把這些葡萄酒都給魯夫人的府上送去,要是入了魯夫人的眼,這些葡萄酒倒是不愁賣了。”
其實他覺得這樣美味的葡萄酒,魯夫人肯定愛喝。
魯夫人?
許沁玉自然不認識,忍不住問道:“這位魯夫人是?”
周掌櫃就把魯夫人的來歷說了說,這位魯夫人是個寡婦,其實也算個皇親國戚,是開國太.祖皇帝的妻子那邊的娘家兄弟那一脈的後人。
打天下的太.祖皇帝距離現在都快三百年,還是太.祖妻子娘家那邊的兄弟,這自然又是已經好幾代過去,不過那時候就已經封了國公,就算三百年前魯家出過風頭,時隔三百年,那一脈應該也就普通的國公。
這位魯夫人的爹就是世襲繼承下來的魯國公,還有封地的那種,封地不在西南,隔得還挺遠。
而這位魯夫人是這一任魯國公的長女,看中了去封地那邊跑商的商隊領頭人的兒子石陵,剛好二十的年紀,長得樣貌堂堂,魯夫人一眼看上石陵。
魯國公當初並不想讓長女下嫁,但長女鬧得厲害,魯國公沒辦法就允了。
沒想到石陵還真的是忘恩負義,本來家裡只是個小商隊,自打借著魯家的名號跟人脈,商隊越做越大,發了大財,就起了心思納了妾。
魯夫人一開始也不願意,後來被石陵哄著同意妾氏進門,沒曾想這個妾氏是個心狠的,在魯夫人懷孕生產時動了手腳,魯夫人差點一屍兩命,孩子生下來就不行了,她也傷了身子骨無法繼續生育。
魯夫人後來才知道,原來她難產不是意外,是被家中妾氏動了手腳,也查出丈夫石陵同妾氏並不是這兩年才認識,早在她之前,兩人就已經準備談婚論嫁。
魯夫人當初並未用身份逼迫過石陵,她問過石陵家中可有妻妾,可有要婚娶之人,說自己喜歡他,若無妻妾和未婚妻,她願意嫁給他。
是石陵自己貪圖魯家人的身份地位,可卻在娶了魯夫人,石家發達之後,把原先喜歡的人想方設法弄來家中做妾。
這女子覺得衤糀是魯夫人利用魯家的家世讓石陵強娶了魯家女,心中憎恨魯夫人,就在魯夫人懷孕生產時動了手腳。
查出這個後,魯夫人告去官府,抓了那女人,這種罪名是要流放,女人死在流放路上。
石陵把自己推托的乾乾淨淨,後來魯夫人倒也沒說甚,繼續跟石陵過日子。
石陵膝下沒個一兒半女的,卻一點都不敢跟魯夫人再提納妾的事兒。
後來過了沒半年,石陵跑商時遇見劫匪,出了意外死在外頭。
本來石陵有個父親還有其他兄弟,就算石陵沒了,石家的商隊也該歸石家人。
但魯夫人也是好手段,在石陵死了之後,竟讓石家商隊的人都聽了她的話,都跟了她。
聽聞石家還鬧騰過一陣,後來大概也在饒州待不下去,石家搬走了,不知去向。
再後來魯夫人也不想回娘家,大概也是想開了,不願再嫁人,就找了人脈花了銀錢自立了門戶,她膝下無兒無女,手上還有個商隊,每年能賺不少,日子過得也很是舒心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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