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書嫦冷笑了聲,到底沒說什麽,隻想快些出門辦事兒。
老太太急了,拉著人開始說外人都是騙子,都隻想哄騙她的方子。
只是還沒摸到應書嫦衣角,就被她熟練躲過,轉身就出了院子。
看到人出了院子,老太太氣得直跺腳,罵道:“真是個小白眼狼,咱們一心為她,她卻把咱們都當做豺狼虎豹,也不怕被外人忽悠了去,到時候她可就什麽都不剩。”
老太太真真是不懂,這丫頭把玲瓏鎖箱的鎖匙到底給藏去了哪裡?這丫頭怎麽一點都不懂,應家才是她的親人,外人都只是惦記著老二留下來的那些家業。
她一個姑娘家,辛苦操勞作甚,等以後給她找個好婆家,多給點銀錢她,舒舒服服嫁過去不好嗎?
至於老二留下的其他家業,肯定不能一並讓這丫頭給帶走,丫頭要出嫁就是外人,何況老二是她的兒子,留下的家業肯定也是她的,憑甚都給一個丫頭片子。
當初老二突然出事,她也很驚訝,還沒等到屍首送回來她就急匆匆尋了應書嫦,話裡話外也都是喪事後她跟老大老三搬來宅子照顧她,讓她把契書都交給她保管,還把配方也交出來。
應書嫦生了氣,老太太也知曉自己急了點,但還不是為了她好,她一個十七歲的孤女,父母雙亡,那麽大的家業……
老太太自覺是為這死丫頭好,她卻一點都不領情,經歷這兩年,對著孫女心裡頭也是恨著的。
老太太對著垂花門口罵了一通,才又讓趙婆子趕緊跟上去,就怕孫女真被人忽悠把配方都給賣掉了,那可是生金蛋的母雞。
等人都離開,老太太過去孫女的屋子裡,又裡裡外外翻找了一遍,就是想找到玲瓏鎖箱的鎖匙,可還是怎麽都找不到,她甚至連著孫女衣櫃裡頭所有的衣裳都給摸了一遍,連床底都沒放過,卻什麽都沒有,難不成被孫女帶在身上?
可伺候孫女的小丫鬟說孫女平日洗漱後,身上根本沒得鎖匙。
老太太心裡又愁又恨的。
其實老二死的時候她還是有點開心,她以為這輩子都享不了老二的福,本來都放棄了,沒想到傳來老二夫婦出事的消息,也以為老二的家業能落到她手中。
誰知道現在兩年過去,還是什麽都沒得到。
老太太從應書嫦屋裡出來,見到外間擺放的神龕,皺了皺眉,趕緊出去了。
這丫頭真是不聽勸,不願意把自己爹娘的牌位放在應家祠堂裡,非要擺在自己房間外頭,瞧著都有些滲人,她都覺得晦氣,平日能不過來就盡量不過來,免得沾上晦氣讓自己少活幾年。
應書嫦離開宅子後,去藥鋪買了幾種藥材,又去香料行買了幾種藥材。
買完東西後,她過去作坊,親自配了些熏香出來。
今日她哪裡都沒去,就是在作坊配熏香,熏香配好後,晚上回了應家宅子。
等回去吃過暮食後,應書嫦把這些熏香交給章嬤嬤,“嬤嬤幫我把這些熏香在宅子每處的院子角落都給點上,能夠防蛇蟲鼠蟻,宅子裡最近總是瞧見不少蛇蟲鼠蟻。”
章嬤嬤道:“那就點娘子這邊的院子就成,還點其他院子作甚。”
應書嫦道:“都點上吧,省得又讓她們嚼舌根。”
章嬤嬤這才把熏香放在各個院子四邊的角落裡,又都給點燃,蓋上熏香蓋子,看著裡頭嫋嫋升起的淡淡煙霧,章嬤嬤有點感慨。
她家姑娘手巧,就跟太太一樣,太太做的熏香也是好聞又好用。
本來幸福的一家人,偏生就出了這樣的禍事,留得姑娘一人在世上,可憐得很。
章嬤嬤是應二太太買回來的,她剛懷上身孕後,家裡需要人照料,就去牙行買了個婆子回來。
章嬤嬤這世上也沒什麽親人,就在應家待著了,照顧應二太太吃穿,等著應書嫦出生,她更是日日夜夜守著小小的嬰兒,伺候太太做月子,也是親手把娘子帶大的,在章嬤嬤心裡頭,娘子就跟她的孫女差不多。
等到章嬤嬤把每個角落都點上熏香,老太太還有大房三房的人也不疑有他,因為平日裡他們也經常從香鋪拿些熏香回來用著,之前府裡頭不少角落都會有熏蛇蟲鼠蟻的熏香。
就是這次的熏香味道稍稍有些不太一樣,香味淡了些,還摻雜著一點藥香。
等到應家所有人都入睡時,感覺今日格外的困乏,似乎也很容易入睡,很快的,整個府裡的人都陷入了夢境之中。
而應書嫦在章嬤嬤幫著把熏香都燃上時,她就借口有些累,早早歇息回屋歇下。
回到屋子的應書嫦並沒有睡下,她只是躺在床榻上,口中含著一味藥材,也是早上在藥鋪裡頭買的,另外幾味藥材她都放在了熏香裡頭,這個熏香的配方是許小娘子給她的,說是她家夫君給配的,安神用,效果忒好,保證在耳邊喊都喊不醒。
但想解這個藥性也簡單,就是服用另外一味藥材,她不能睡下,她要等所有人都睡下後去拿屬於自己的東西。
等到夜深人靜,宅子裡頭靜悄悄的,她喊了聲丫鬟的名字,沒人應她。
平日裡還會有個丫鬟守夜的,看樣子也睡得很沉。
應書嫦這才起身,嘴巴裡還含著那味藥材,她出來,就見外間的小丫鬟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她過去推了推人,小丫鬟平時很警醒的一個人,這會兒都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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