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她以後想成親生子,也是在她已經想好了,有了喜歡的人,才去考慮這個。
不過說實話,就算是上輩子,她已經二十八,都還沒談過戀愛。
她初中就開始搞做美食搞事業,高中時候同學都忙著刷題好好學習,她還是忙著弄美食搞事業。
等大學了,人家開始忙著談戀愛的,她已經開了私房菜館,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沒時間去談戀愛,還是搞事業。
後來好不容易事業穩定下來,她周圍也沒合適的人選和認識人的渠道。
因為沒遇見喜歡的人,倒是有孤兒院的媽媽或者以前高中大學的老師給她介紹相親對象。
要麽沒感覺,要麽就太奇葩,一上來問她私房菜館每年的盈利,輕點的想讓她出錢買婚房買車,還想把一家子都弄來房子裡住,覺得她不缺錢,應該大方點。更奇葩的連她私房菜館的股份都想婚後佔有,所以一直沒遇見合適的人。
雖然也有品行不錯的,可她也沒甚感覺。
後來她的許記食府連鎖店越來越多,她又去參加世界級的廚神大賽。
總之到死的時候,她連個正常的戀愛都沒談過。
又突然來到這種封建社會,整日面對的也都是食客,還有裴家人。
雖然四哥長的好看,人也好,擱現代那真是沒人不吃四哥的顏,哪怕這具身體比四哥還小四歲,可在她心裡頭,四哥比她小九歲,她都不敢一直盯著四哥看,就怕喜歡上,覺得怪怪的。
現在聞氏說起她談婚論嫁的事情,她也打算說開。
二十歲之前,她什麽想法都不會有的。
二十歲之後,能遇見合適的人,就再做其他打算。
一聽玉娘二十歲之前什麽都不打算,聞氏松了口氣,忍不住看了跟冰雕似的兒子一眼。
還有三年時間,希望玄哥兒爭氣點,別隻悶著頭不說話。
裴危玄的眼皮動了動,冰雕似的身軀也微微松散些,給許沁玉夾了一筷子的螺肉。
許沁玉笑道;“四哥你也吃。”
說著也給裴危玄夾了一筷子。
吃過暮食,裴危玄把碗筷洗好,出來時見玉娘正靠在木亭下的藤椅上。
微風徐徐,她正閉著眼眸,烏黑的發絲四散在藤椅上,一身月牙色綢衣,在昏暗的暮色下,像是月光下誕生出來,可以迷惑人心的精怪。
裴危玄並不知喜歡為何物,但他心裡清楚,玉娘在他心裡是不一樣的。
他對裴家人好,因為他們是家人,所以他會護著他們。
可玉娘不同。
從一開始時,還在流放路上,玉娘生病後幾日他已經知曉玉娘並不是真正的玉娘,內裡的芯子換了。
他那時猜想是有人奪舍了玉娘的身體。
到後來,發現玉娘喜歡做吃食,從來都沒有別的心思,待人真誠,待裴家人都很好。
相處之中,或者說是在這種對玉娘的觀測之中,他發現玉娘原本身處的地方並不像這個時代。
玉娘那裡應該沒有男女大防,男女身份應該也是平等,可以吃飽穿暖,沒有戰爭,很和平的一個地方。
也知曉玉娘是身不由己來到這裡的。
漸漸地,他察覺出自己對玉娘和對家人並不一樣。
他對家人也不會過多的關注,思緒平平,但他時常會去關心玉娘的一舉一動。
等到後來出了海,他日日夜夜夢見玉娘,就知玉娘在他心裡不是親人,他對玉娘有了別的感覺。
他沒有過感情,無法說出感情是何物,甚至沒法具體描述出對玉娘的這是種什麽樣子的感覺。
可方才母親說讓玉娘去談婚論嫁時,他喉頭湧出一絲血腥,想著若有人真敢娶玉娘,他就掐斷那人的頸子。
聽到玉娘說二十之前不做其他打算,那股子想要毀掉什麽的麻痹感覺才漸漸消散。
裴危玄站在廚房門口望著藤椅上纖細的姑娘,垂在大腿側的手指痙攣似的動了動,他回房取了前幾日買下的銀簪子,還有一條寬大厚實用紗布做的布巾。
取了簪子來到木亭裡,許沁玉還未睡著,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眸瞧見是抹高大修長的身影。
已是暮色,天色很暗,她看不清楚四哥的面容,但能看出是四哥的身形。
她半坐起身,笑道:“四哥,你先去睡吧,我等會兒吹乾頭髮也去睡。”
裴危玄道:“我也睡不著,先幫著玉娘把頭髮擦乾些,你這般,要吹到何時才能乾。”
許沁玉想了想,也是,點點頭說,“那勞煩四哥了。”
他搬了張竹椅過來,坐在她的身旁,用厚實的布巾替她擦拭著還濕著的發絲。
他先從頭皮開始擦的,動作輕柔,許沁玉被他用布巾按壓著頭皮,舒服的想睡覺,只能說說話轉移下注意力,“四哥,你明日要不要吃些什麽?我做點吃的給你路上帶著。”
裴危玄的動作頓了下,說道:“不用。”
她整日忙著食肆已經很累,給他帶的零嘴,他路上也吃不著幾口,都是被霍葉他們分掉。
“不成。”許沁玉道:“還是得給四哥做點零嘴。”
食肆那邊有不少曬乾的螺肉,她明日多泡一些,泡開後可以做成香辣螺肉干,好吃還有嚼勁,能解饞。
平日多余的螺肉她都會取出清洗乾淨再曬乾,曬成螺肉干,這樣可以存儲許久,冬日裡都有螺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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