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寫的和網上的有些出入,徐衛鍾是2004上的大學。
正規醫院的履歷是不可能造假的,也就是說他2003年高考後,並沒有立刻上大學,而是選擇複讀了一年。
一個高考的理科狀元,為什麽要複讀,志願填報的不理想嗎?
雲渺更換了關鍵詞:“理科狀元徐衛鍾”。
終於在一篇網絡八卦論壇裡找到了蛛絲馬跡。
徐衛鍾無父無母,長期寄養在唯一的舅舅家。
考上大學需要大量的學費,舅舅家並不願意承擔他的學費。
那篇八卦裡還寫到,徐衛鍾得了理科狀元後,N市一次給了他三十萬元的獎金,那筆錢被他舅舅拿去給兒子買房了,一分也沒給他。
如果這條論壇裡的是真的,那麽徐衛鍾複讀一年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缺錢,交不起學費。
八卦很長,到了最後一句話讓雲渺騰起一陣冷汗。
“也許是因為報應,2004年,舅舅一家六口人,因為煤氣中毒全部死亡。”
全部死亡……
一家六口……
徐衛鍾有充分的殺人動機,一下死了那麽多人,不可能不出警。
她對比了徐衛鍾大學和高中的照片,那道紅蛇紋身正是2004年紋上去的。
雲渺抓了鑰匙,徑直去了警局。
陸征不在,何思妍看到她來特別高興,“柯姐。”
雲渺:“上次那些孩子都回家了嗎?”
何思妍臉上的表情垮了下來:“沒呢。”
她學過的那些刑偵知識,在這種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為了這個事,他們吳局今天都過來了。
何思妍說了沒幾句,被人喊了聲:“吳局喊開會。”
“來了,”何思妍抱了桌上的一堆東西,臨走又轉頭和雲渺說:“柯姐,你坐會兒,或者直接給我們陸隊打電話。”
雲渺點頭,何思妍已經快步穿過玻璃門到了裡面。
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那個吳局應該有六十歲了,皮膚很白,身材臃腫,警服看上去有點緊繃,顯然他已經脫離一線多年,長期缺乏運動。
何思妍和他說了幾句話,吳遠波往外看了眼,兩人平靜地和他對視而過,都沒有太多的情緒。
雲渺禮貌地朝他點了下頭,很快出去了。
會議室內,吳遠波收回視線,笑了下:“你們這個專家顧問長得很漂亮。”
何思妍:“那當然啊,不然我們陸隊也不會鐵樹開花。”
吳遠波有點意外:“難怪,我說他怎麽專門跑我那要什麽聘書,弄得那麽正式。”
何思妍趕緊往回圓:“我就開玩笑,您可別千萬當真。”她還不想被陸征滅。
吳遠波:“都懂的,年輕人嘛,整點浪漫,太正常不過了。”
何思妍:“……”完蛋了,她嘴巴幹嘛這麽快?
雲渺出門給陸征打了語音電話。
“陸征。”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語氣有些急。
因為這個稱呼,陸征心情莫名的好:“找我有事?”
雲渺:“嗯,是關於徐衛鍾的。他在2004年的時候可能殺過人,那之後手臂上有了紋身,我想看下當年的卷宗。”
陸征:“你覺得殺人是入會的前提?”
雲渺沒說話,指甲深陷在掌心。
如果那樣,她父母身上可能都背著命案,她並不想承認……
陸征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說:“渺渺,我調查過,你爸爸媽媽是清白的。”
雲渺沒說話。
陸征看了眼平靜清澈的關王廟水庫,給她發了定位:“渺渺,這裡來,也許能解答你的疑惑。”
第17章
17
這會兒是早上,天氣不太好,雲層積厚,這個曾經為幾百萬人城市口供水的水庫,平靜的像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淺灰色的天空。
紅色的保時捷,穿過堤岸上青翠如煙的楊柳開到了近前,雲渺下來,陸征朝她招了下手。
她今天穿了件松霜綠的吊帶裙子,露著一截冷白纖細的脖頸,絲質感的面料,完美貼合了她纖細的腰肢,肩膀上閑閑地披著件垂感很好的奶白西裝,幹練又嫵媚。
“怎麽在這裡?”雲渺走過來問。
陸征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轉向開闊的水面,“找證據,這裡很可能是案發地。”
雲渺站在他身邊,看了眼煙波浩渺的水面,半晌,皺眉:“奇怪,這裡明明離城區不遠啊,怎麽這麽荒涼。”
“是挺奇怪。”
這幾年N市的開發商都把地拿到郊區去了,這裡的位置不差,景致也不錯,做個湖景房是很有賣點的,怎麽沒有開發商過來?
身後忽然有個聲音響起:“不奇怪,這裡死過好幾個人。”
兩人聞聲回頭。
講話的正是上次那個孟偉。
他佝僂著背,把手裡的小馬扎和漁具放下,“魚餌沒有了,所以今天早點來挖點蚯蚓。”
“你說這裡死過好幾個人?”陸征遞了根煙給他。
孟偉接過來,歎了口氣,“是啊,我算算,加上上次的那個男的,應該有七個了。”
雲渺和陸征互看了一眼。
孟偉低頭,把手裡的煙點上:“這個地兒邪門啊,早年兩個女孩跳水死了,十年前有開發商要拿這邊的地,剛要簽合同,又淹死了兩個。當時傳的沸沸揚揚的,說水鬼找到替身了。那開發商滑頭的狠,一聽,立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