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稍稍有些疑惑,陸征的父親早亡,母親也去世很多年了。
不過,她還是起來,跟了出去。
陸征讓她見的是他父母的相冊——
陸征的容貌幾乎完全繼承了母親方,隻那雙眼睛遺傳了父親陸衍。
雲渺:“爸爸、媽媽,以後我替你們會照顧陸征的。”
陸征不知道在哪裡變出來的紅包,壓到她頭上。
雲渺:“這是什麽?”
陸征:“改口費。”
“那怎麽有三個?”
“一個替我媽給的,一個替我爸給的。”
雲渺抽出其中兩個,問:“那還有一個呢?”
“當然是我給的。”
“你給什麽改口費?”
陸征故作惆悵地歎了口氣:“老婆,你昨晚改的口的,總不能賴帳吧。”
昨晚……
好羞恥!
色字頭上一把刀,色令智昏。
啊啊啊!
這時陸征的手機在一旁的桌上響了起來。
雲渺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在幾秒鍾內,消失殆盡。
雲渺:“怎麽了?”
陸征語氣有些肅然的冷,“執勤人員,在紅景寺地鐵站發生了爆炸。”
雲渺驚:“炸彈?”
陸征來不及解釋太多,快速換了衣服出門。
雲渺也沒有耽誤,換了衣服飛跑出來:“陸征,我跟你一起。”
陸征皺眉:“不去,太危險了。”
雲渺握住他的手:“陸征,我是你們的特別專家組,也是你的戰友。”
陸征猶豫了幾秒後,反牽住她的手,一路飛奔下樓。
十一分鍾後,兩人到了紅景寺地鐵站。
這裡的馬路已經全部封上了,消防車陸續從四面八方趕過來,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對講機的的聲音交錯在一起。
路面因為爆炸塌陷了一大片下去,地面連接處有巨大的裂縫。
爆炸是在地下發生的,道路兩側的行道樹,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倒掉了兩棵。
哭聲、嘶喊聲此起彼伏。
原本去往地下的電梯損毀嚴重,直接變了形,地下通道的出口已經被墜落的石塊擋住了大半。
救援人員抬著一些人上來,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被炸彈的衝擊波震暈了,救護車一趟兩趟根本運不完,空氣裡有著濃重的血腥味。
自從上次陸征中槍之後,雲渺的恐血症已經好了很多,現在她看那些鮮紅的血液已經不覺得那麽害怕了。
雲渺:“我們到下面去看看,我的恐血症好了。”
陸征:“真可以?”
雲渺點頭。
雲渺跟著陸征一路進入到下面的通道裡,這裡的牆還沒完全倒塌,依舊可以通行。
只是,底下比上面更加恐怖。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紅景寺地鐵站是N市三條地鐵的交匯處,人流量非常龐大。
救援人員先抬上去的都是活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的都是屍體,他們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身體被炸沒了只剩下上半身……
他們不得不跨過一具又一具屍體走到爆炸發生的源頭。
那是地鐵車廂中間的位置,整個的車廂已經被巨大的衝擊波撞得變形了,車廂裡狀況最為恐怖,到處散落著人體的四肢,完整的屍體都見的很少,血液從車廂裡一面蔓延到椅子和玻璃。
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人嘔吐。
陸征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雲渺,她的色有些發白:“要不還是上去?”
雲渺搖頭,她有種預感,這場爆炸就是紅蛇策劃的。
往前面走了幾步,在一個座椅下面,發現了那個炸藥裝置。
炸藥是跟著列車進的站,應該是提前設定了時間,等著它開到這裡,將爆炸的威力釋放到了最大。
炸彈是定時的就無法推測出凶手到底是在哪一站將它帶上了車。
雲渺抬頭看了看那些交錯的線路,眉頭緊蹙著:“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陸征:“超過一半的爆炸案動機都不明確,但是他選擇這種人群高度聚集的地方作案,有種挑戰公共權威和強烈泄憤的意思,他們常常會在留下明確的作案原因,並以這種方式達到感官上的快感。”
雲渺找遍了車廂,終於在一隻飛出來的手臂前找到一支錄音筆。
那隻錄音筆殼子上有一枚鮮亮的紅蛇印記,它的主人毫不吝嗇地告訴世人,到底是誰。
紅色的按鈕點過之後,魔鬼一樣的笑聲從那錄音筆裡傳出來,他用了變聲器,錄音本身聽不出來他是誰。
“這個遊戲是不是很有趣?哈哈哈哈,這個世界荊棘叢生,黑白顛倒,那就黑的白的,一同毀滅吧,創造更新、更好的世界。”
雲渺腦子一動,忽然想到了昨晚那張殘缺不全的紙片。
“紅、體、美……”
紅景寺……
那這三個字對應的應該是三個地點……
那張A4紙如果寫滿的話,應該至少十幾個地方。
雲渺打開雲征系統,根據人員分布密度,大致推測出那個“體”指的是體育公園,那裡正在舉辦一場農交會;而另一個則是N市最大的商場“美琴廣場”。
雲渺嚇得抖了一瞬的:“陸征,別的地方還有炸彈,這裡只是他計劃裡的第一步。”
陸征立刻給省廳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