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購買的,就一定有購買記錄。
雲渺和陸征又去了一趟KTV。
昨天這裡發生了命案,今天他們被要求停業整頓。
外面關著門,裡面在開會,主持會議的正是昨晚的那個經理。
陸征一進來,那個經理立刻迎了過來,“陸警官。”
陸征朝他點了下頭:“需要查下你們昨晚的流水銷售記錄。”
“好的,您稍等。”那經理朝收銀點了下頭。
那小姑娘立刻領著陸征和雲渺去了前台裡面,電腦的開機速度有些慢。
雲渺的無事可做,聽了下他們會議的內容。
“我們平常要求大家必須穿工裝上崗,今天有人沒穿。”
雲渺的視線在那些員工身上掃過一圈——
服務員、酒保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白西裝。
有個身型稍胖的員工被拎到了一旁,那經理說的沒有穿工裝的人就是他。
“經理!我這兩天請假沒過來,衣服掛那兒被人拿走了,真的,不信你問問,他們都知道的。”
“自己的工服為什麽不收到櫃子裡保管?”
“經理,有人偷了我的東西,我的托盤也不見了。”
“回頭重新領一個去。”
雲渺收回視線,前台的電腦已經打開了,昨晚買酒的人挺多,但基本都是在九點以後。
九點以前,沒有查到任何銷售記錄。
如果不是買的酒,那就只能是偷的了。
雲渺:“你們賣的酒都有哪些?”
那收銀員轉身指了指身後的酒架,白酒、洋酒、紅酒玲琅滿目。
雲渺的視線快速掃過擠擠挨挨的酒架,眉毛微微蹙了蹙。
這些酒的顏色和張瓊瓊裙子上的顏色對不上號。
“沒有果酒嗎?”雲渺問。
收銀:“有的,不過,才剛剛定價,還沒有正式對外賣,在試品嘗階段。”
陸征徑直朝那個經理走過去:“需要核查下你們果酒的數量。”
那經理仔細清點數量過後,發現放在外面做展示的果酒少了一瓶草莓味的。
雲渺拿了一瓶草莓果酒對著燈光照了照,那裡面的顏色暗紅和張瓊瓊衣服上的殘留酒液很接近了。
雲渺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問:“我可以買一瓶帶回去嗎?”
收銀笑笑:“當然可以。”
從KTV回來,兩人又去了趟技術部,鑒定結果和他們想的一樣。
張瓊瓊喝下去的就是這種果酒。
凶手的作案手法基本能確定了。
雲渺:“剩余的毒酒應該是被他帶走了,那上面很可能有他的指紋。”
張瓊瓊也不是蠢人,別人戴手套給她的酒,她肯定不會輕易喝。
有毒的酒肯定是不會往家裡帶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地方丟掉,公共垃圾箱是最好的去處。
陸征轉身,看了眼劉宇:“安排人去定點找下這樣的酒瓶,垃圾傾倒的時間應該在昨晚九點到今天下午。”
劉宇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老大,三伏天的垃圾桶可一點不比屍臭好聞。”
陸征:“那行,那你去技術部換老楊,以後的腐屍你去看。”
劉宇嚇得連連舉手:“別別別!我就隨口說說,人家法醫的活我可不會做。弄不好,大爺大叔半夜到我床底下找我,不得嚇死。”
何思妍:“說白了你就是膽小,不適合做法醫。”
劉宇叉著腰:“嘿,擱你,你不怕啊?”
何思妍:“有什麽好怕的?”
劉宇:“得,你不怕就跟我去翻垃圾箱。”
何思妍把電腦關掉:“去就去,怕你啊?做點活就挑三揀四。”
“嘿,我挑三揀四了嗎?”
“你沒有嗎?”
“我那叫合理訴求。”
兩人吵吵鬧鬧地出去了。
陸征看了看時間,說:“渺渺,我們去查夜總會。”
“我們為什麽不用去查垃圾堆?”雲渺故意逗他。
陸征伸手在她眉心彈了一記:“渺渺,我偏心你,看不出來嗎?”
雲渺眉毛動了動:“嗯,看出來了。”
*
牧馬人一路開到了玩壕會所門口,他們還是來早了,這裡要到下午四點才開門。
天氣太熱,車子待久了中暑,陸征牽著雲渺進了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兩人找了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坐下——
熾烈的陽光,穿過一旁的梧桐葉,層層疊疊地照進來,落在桌子上,光影搖曳晃動,有點像剪紙畫印在了桌上。
這裡視線很好,可以看到對面會所裡的情況,豪車一輛接著一輛地開到玩壕的地下車庫去。
雲渺撐著腦袋看向外面:“又是一個非富即貴的地方。”
陸征:“嗯。”
他們點的咖啡端過來,服務員嫻熟地在杯子裡拉出兩顆愛心拉花。
雲渺笑:“陸征,我怎麽覺得我們不像在辦案,倒像是在約會?”
陸征挑眉:“你也可以當作約會,反正就我們兩個人。”
雲渺故作惆悵地歎了口氣:“和你們刑警談戀愛都這樣啊?”
陸征笑著,眉眼裡被午後的太陽照得亮亮的,半晌,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後悔了?”
雲渺抿了口咖啡,眉毛往上動了動:“沒啊,我覺得……還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