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麽會在荔城呢?!
花虔來不及想那麽多, 得先逃命再說。
血蝠似乎並不急於殺了他們, 許是方才吃飽了, 他如今只在他們周圍飛竄而出,猶如興致而起的圍獵, 黑夜中發出尖銳的嘶笑。
花虔自知她個菜雞對上血蝠毫無勝算,只能拚命逃跑。
然而不一會兒那血蝠似是玩膩了,從屋簷上俯身衝來。
花虔頓時推開裴元, 血蝠堪堪從兩人中間飛過。
與此同時,花虔感到脖間一痛,伸手捂去就發現脖子被劃了一道口子。
空中傳來血蝠詭異的笑聲:“小丫頭, 怎麽跑那麽慢。快跑啊,跑得快了鮮血才能沸騰, 肉才會更嫩更加美味啊哈哈哈哈”
花虔捂著脖子:“你就不怕我燙你一嘴泡!”
血蝠的笑聲愈加尖銳而變態:“小丫頭, 你倒是挺有趣, 哥哥我就喜歡有趣的小丫頭~快跑, 哥哥追著你~”
花虔心裡暗罵, 呸, 不要臉, 醜成這樣還哥哥。
她看了眼已經嚇昏倒在地的裴元, 起身朝前跑去。
“哥哥你有種就跟我來,我有更好吃的東西給你,保準你一輩子也忘不了。”
“哦,是嗎?”
血蝠見她不僅不慌反而還說出這番話,也來了興趣。
他可不認為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能力對付自己。
花虔見他跟來,咬著牙朝客棧拚命跑去。
血蝠不是唐瑾的對手,只要找到唐瑾,他必死無疑。
然而花虔覺得頭愈發得暈眩,她猶如酒鬼一樣跌跌撞撞的朝前跑去。
眼前一片重影,漸漸看不清道路,腳下步子也愈發沉重。
忽然一道修長的淺色身影出現,扶住她擔憂道:“你沒事吧。”
花虔心中一喜,抓住他的手,竭力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的人並不是唐瑾。
“靠。”
怎麽是洛無邪。
洛無邪聽到她居然罵人,瞪大了雙眼委屈道:“魚姑娘,你罵我幹什麽?”
花虔緊緊揪住他的衣袖:“快去找唐瑾……”
詭異陰桀的笑聲再次回蕩在半空,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屋簷後飛出。
“小丫頭,你就是要我來見你的情郎嗎?好好好,哥哥我也願意成人之美,送你們一塊投胎,來世再做對好鴛鴦哈哈哈哈~”
花虔此時渾身暈沉,沒了力氣。
洛無邪扶著她,見她脖上滲出黑血的細痕,沉聲道。
“這位前輩,若是魚小姐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前輩包涵,但行走江湖講究俠義二字,你怎可使這種下作手段?”
花虔聽著他的義正嚴詞,覺得腦殼更疼了。
血蝠也被他的正義感給逗笑,桀桀道:“小子,弱肉強食天經地義,你們名門正派那套虛情假意還是拿去騙鬼吧!”
說罷,他猛地衝來,雙爪猶如利器似是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洛無邪將花虔推開,反手抽出斬月刀格擋。
利爪劃過刀面,尖銳的聲音劃破耳膜。
洛無邪抬腿踢去,那血蝠卻身輕如燕點著長刀凌空翻身,洛無邪還未反應過來,血蝠已經五指成爪朝他天靈蓋抓去。
流星飛電之間,一道暗光襲來。
血蝠飛速旋身躲過,唇齒間咬住一個飛鏢。
他見著這暗器頓時罵道:“臭婆娘,你做什麽壞我好事!”
四周並無人影顯現,隻一道嬌媚的女人聲音憑空響起。
“你要吃人肉喝人血本姑娘才懶得管,但你不準動我的男人~”
“你男人?”
血蝠聽到這話,望了一眼懵懂的洛無邪,神色了然,陰笑道。
“原來你是那婆娘的姘()頭。往日這婆娘都是玩過就殺,沒想到如今居然學會護起食來。罷了罷了,姑且饒你一命。”
洛無邪聽到這羞辱的話頓時氣急:“你們怎麽血口噴人!”
血蝠懶得同他多言,洛無邪見他要抓花虔,連忙護在她身前。
沒想到暗處飛射而出四支飛鏢,罡氣之強竟將他整個人衣袖褲腳釘在一旁的木柱之上。
嬌媚的聲音再次響起:“臭小子,我勸你還是規矩些,不然人家也護不住你呢~”
花虔見洛無邪被阻攔,反倒松了口氣。
她也不指望洛無邪能救她,這種時候少死一個是一個。
但是一想到要被活活撕皮咬肉的痛死,花虔求生欲就爆表。
在血蝠撲上來的那一刻,她拚勁最後一口氣按動手腕的暗器,銀針頓時如暴雨般飛射而出。
血蝠沒想到她居然有暗招,躲閃不及被刺中幾針。
然而還未等花虔心中一喜,血蝠就冷笑著運功將銀針逼出體外。
“臭丫頭,你心機倒是歹毒,哥哥本來還想憐香惜玉一番,看來你是存心找死!”
他再沒有耐心,五指成爪,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就要撲去將她的脖頸撕裂。
“嗖——”
一道銀光劃過,卻不似方才的銀針,其威力之大將血蝠整個人撞飛出三尺,砸在屋簷上滾落在地。
血蝠捂著胸口口吐鮮血,抬起頭望去,就見一道身影立於屋簷之上。
他搖著折扇,長身玉立,一身銀白色衣衫在流月之下猶如仙人之姿。
血蝠心中驚駭不已,此人年紀輕輕,內力之強居然險些讓他喪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