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對她提出的這些問題很是不解。
“想做便做了,為何要後悔,便是死了又如何。你死也是死在我懷裡,不必遺憾。更何況區區鮫人不過是群雜碎,還奈何不了我。”
花虔聽著他語氣中的輕飄和無所謂,又一言難盡地瞧了瞧他身上猙獰的傷口和蒼白的唇色。
真是區區致命傷,何足掛齒。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或許對於唐瑾來說,對她的感覺根本就不是喜歡,只是如同小孩子看到有趣的玩具一般。
佔有欲的作祟讓他想要得到有趣的東西。
但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當發現新的玩具時,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拋棄。
不過沒關系,只要在她完成任務之前唐瑾依舊看重她就行。
她也沒指望真的和唐瑾共度余生。
花虔伸手回抱住他。
“唐瑾,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相待,既然我能忠誠於你,那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承諾?”
唐瑾伸手摟住她的腰:“你說。”
花虔見他並不抗拒,抬眸凝視著他許久,最終卻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笑道。
“你長得這麽好看,肯定有很多姑娘覬覦你的美色,貪圖你的□□。要是遇到那些豺狼虎豹,你當如何?”
唐瑾頓時面露厭惡:“殺了她們,挖掉她們的眼睛喂狗。”
“等等等等,那倒不必如此。”
見他如此凶殘,花虔連忙打斷,“若當真遇到太過分的姑娘,額,還是交給我來解決吧。”
唐瑾的腦回路實在是異於常人的凶殘彪悍。
這種人形大殺器一旦出手非死即傷,太過殘暴。
要是當真遇到被美貌迷惑的天真小女娘,本著熱心好市民的精神,花虔還是決定自己出手助她們脫離苦海吧。
見唐瑾不置可否,花虔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其他人呢?”
從她醒來到如今,這片沙灘便只有他們兩個人。
難不成其他人都已經葬身海底了?
那他們兩人又是被衝到了哪裡?
花虔四下張望,就見島中山頂似乎有一點若隱若現的微弱光亮。
“山上似乎有人。”
她指著光亮起身,朝唐瑾驚喜道,“咱們快去看看。”
唐瑾不緊不慢地將外衫穿好。
他自然早就看到了光亮。
按照先前航行的路程和風向,他們此時應當就在若虛島上。
但唐瑾並不想這麽快找到羅孚道長。
他更願意同花虔單獨多相處些時光。
早在上島時,唐瑾就將已經昏死過去的付琅丟在另一片沙灘,自己帶著花虔尋了處無人地休憩。
唐瑾瞧過花虔看得連環畫和小說。
流落荒島的公子姑娘都是這般共度一夜後,姑娘便死心塌地跟著對方。
雖然花虔對他已經表明過心意,但若是能讓花虔更愛他一些,唐瑾自然樂意。
而花虔也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原本以為兩人流落到此,要從龍傲天武俠后宮爽文變成苦逼的魯冰遜漂流記,上演荒島求生。
沒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島上居然有人。
花虔頓覺精神抖擻,拉著唐瑾便要朝山上走。
忽然,就見遠方沙灘的黑暗處似乎有重重人影晃動。
有唐瑾在,花虔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對著那身影喊道。
“誰在那裡?”
聽到她的聲音,那身影一頓,立刻朝這邊跑來。
“少盟主,魚姑娘,是我!”
花虔見是付琅,朝唐瑾激動道。
“付琅沒死!”
唐瑾敷衍道:“真是萬幸,我的衣服有人洗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眸忽然一沉。
付琅的身後,兩道身影緊隨而來。
花虔也看到了他們,眼睛發亮道。
“是俏飛燕和賈公子,太好了,他們也都還活著!”
俏飛燕見了他們兩人也欣喜道:“魚虔,你們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花虔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唐瑾為了救我受了傷,好在已經上了藥簡單包扎過了。”
俏飛燕松了口氣:“我和賈公子被衝到了島嶼另一側,原本還以為大家走散了。方才醒來後見這邊有火光便趕來,路上又遇到了付公子,好在大家都沒事。”
旋即她又痛心疾首道:“就是可惜了我那一箱黃金,那可是我積攢多年的嫁妝!”
花虔安慰道:“就當是破財消災了,錢還可以再賺嘛。對了,你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
俏飛燕點頭道:“我以往乘船曾經過這片水域,遠遠望見過若虛島,若我沒記錯,這裡應當就是若虛島。”
花虔聽到這話道:“那太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趕緊上山去拜見羅孚道長。”
眾人自然都同意,說罷便朝山上走去。
賈少龍原是想走到花虔身邊同她說話,唐瑾忽然捂住手臂輕“嘶”一聲。
花虔連忙扶住他關心道:“還疼嗎?”
唐瑾略顯虛弱地低著頭,恰巧貼著她耳朵道:“許是海水泡得太久,傷口發炎了。”
花虔心下多了些愧疚。
若不是為了救她,唐瑾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她攙扶住唐瑾:“我扶你走,當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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