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虔深吸一口氣:“天使,顧名思義就是天上的使者,是另外一個世界而來,降落人間普度眾生的神。我則是天使中特有的種族,守護天使,也就是你們凡人口中所說的守護神。我們族人一生只會與一個凡人命運相連,化為凡體守護在他身邊,不離不棄,至死不渝。而我的命定之人,就是你。”
這段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極其中二,但是面上卻是一臉堅定。
她望向唐瑾,就見眼前這人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略微驚訝,變成錯愕,困惑,厭惡,最後全是嘲弄,連基本的禮貌都不裝了。
“就你?”
會心一擊。
這兩個字說盡了對花虔的輕蔑、鄙夷和厭棄。
見唐瑾已經失去了耐心,花虔連忙佐證。
“等等,你想一想,當初我是從墳裡爬出來的。正常人沒有呼吸之後怎麽可能活過來?真正的魚虔其實已經死了,我只是借著她的身體降臨凡塵來到你身邊。”
“還有我做的菜都是特意為你調製的,你吃著是不是覺得比旁人做得要更合胃口?那都是我所在世界的菜肴。
魚虔是養在深閨裡的大小姐,莫說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同你又沒見過面怎麽知道你的口味愛好?又怎麽會做出這個世界沒有的菜呢?”
唐瑾聽到這話眼眸微動,當初他見到魚虔時人已經高燒昏迷,大夫來了都說魚虔體虛心悸挨不過三日。
心悸而亡,可見是個膽小畏縮的性子。
所以當初他才想趁機用血人蝠嚇死魚虔,但眼前這個人卻能手刃血人蝠,獨自攀爬鐵鏈逃亡。
這般強烈的求生欲,怎麽看都不像是養在深閨的嬌弱小姐。
但命運相連一說未免也太過荒謬。
見唐瑾沉思,花虔心裡一喜,有猶豫就是好事。
她小心翼翼的避開抵著喉嚨的刀刃,緩緩道:“其實今日掉入地牢也是我特意設計,目的是為了送你一樣東西。”
唐瑾雙眼輕眯,審視道:“你知道這地牢?”
花虔連忙點頭:“當然,我可是你的守護神,自然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座地牢是百年前焸國關押重刑犯的死牢。
焸國擅長鍛造,傳說中可造神兵利器,堅不可摧。但是滅國之後,焸國的鍛造技術就失傳了,無人知曉在焸國地牢的南角最下一層有一間暗室,裡面藏有最後一塊玄鐵。”
唐瑾審視著她面上的神色。
她的話玄之又玄唐瑾並不相信,不過方才他將整個地牢逛遍並未發現暗室,既然花虔言之鑿鑿,那他也有興趣同她去驗證一番。
如果花虔再敢騙他,他就把她渾身上下的骨頭一根根碾碎,再做成人彘丟到街上。
到時候就說是魔教做的手腳好啦,畢竟魔教喪盡天良,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
唐瑾收了折扇,又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還請姑娘帶路。”
花虔見他讓路,隻得硬著頭皮走在前頭。
焸國的故事是她瞎編的,但是玄鐵卻是真實存在的。
原著裡男主就是得到了這塊玄鐵鍛造出絕世武器,如虎添翼,江湖一時無人能敵。
其實花虔一開始並不想告訴唐瑾,畢竟如果他得到了這塊玄鐵對男主沒有好處,但此時性命攸關,再不說她怕是得當場嗝屁,還管什麽以後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窄道,前方皆是已經被唐瑾破壞殆盡的道道陷阱,兩人走得到還順暢。
穿過獨橋時,花虔瞧了一眼底下的蛇坑頓時頭皮發麻,四肢僵硬的朝前走去。
耳後忽然一麻:“小心哦,若是掉下去那些蛇便會鑽進你的耳朵、眼睛、嘴巴,再你身上咬上無數個窟窿,然後在你的身體裡面產卵、孵化。”
花虔再也忍不住,捂著耳朵尖叫一聲跑到橋那頭乾嘔。
身後傳來唐瑾惡作劇得逞的笑聲,他雙臂環胸,手中的扇柄敲著胳膊,笑容舒展:“呀,你們神仙也怕蛇嗎?”
神經病,這人就尼瑪是個神經病!
花虔不想跟他多說,綠著臉走進南邊的牢房。
這件牢房尤其的大,她挨個轉動牆上的壁燈。
原著裡男主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一盞壁燈便打開了暗門。
但是花虔忘記了,男主有主角光環,可她頂多算是個活在旁白裡的炮灰,更絕望的是這間牢房裡有上百個壁燈。
她扭得手都酸了還沒找到正確的哪一個,甩了甩手腕想休息一下,就見等在一旁的唐瑾搖著扇子輕飄飄道:“在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呢。”
“快了快了。”
花虔聽到這話欲哭無淚,連忙一刻不停的賣力扭著壁燈,總算在扭到第八十五個的時候聽到“哢噠”一聲。
牢房中央的地板緩緩開啟,露出一條地下通道。
而不同於地牢裡其他地方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這通道兩旁的牆壁上人魚燈長燃不滅。
逼格這麽高,一定是有奇珍異寶。
花虔激動得一拍手指著地道喊道:“有了有了!”
唐瑾瞧了眼她少見多怪的樣子,合起折扇走下地道,花虔連忙跟著他下去。
花虔原本以為地道裡都已經這麽高級了,藏有玄鐵的房間肯定要有些儀式感,至少擺個桌子裝在盒子裡供著。
然而地下的房間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小,樸實到沒有任何裝飾,隻一塊黑禿禿的石頭放在地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