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掉落時所在花田的位置本就離河流處不遠,只要用內力震碎石塊,不出一刻便能破石泅水離開。
可他對這地下的建築卻有些興趣。
玉機門建派這麽多年,居然都沒發現這處遺跡。
這麽好的地方,若是用來關押囚禁厭惡之人,最好再添加些凌虐的刑具,那才是真正發揮了作用。
唐瑾原本想參觀一圈再離開,不過他就沒想過要帶花虔走,而是打算將她困在這裡十天半月,等到她快餓死的時候再將人撈出。
一個嬌生慣養的閨秀小姐,獨自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度日如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甚至可能還會有老鼠啃食她的腳趾。
嘖,那副驚恐畏懼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如今見她居然追了過來,唐瑾心中頓時有些可惜。
不過也沒關系,這裡就他們兩個人,總有機會甩掉她。
而此時花虔心裡已經罵到了唐瑾的祖宗十八代,之前想削她的手現在又想將她丟在這裡,這小王八蛋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之後的劇情,她早就摸索到機關離開了,讓唐瑾這個黑心肝的混蛋自己困在這裡餓上個十天八天,餓到兩眼昏花,只能啃老鼠吃!
想象著唐瑾雙頰凹陷、眼下發青的淒慘模樣,花虔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兩個人各懷鬼胎,相視一笑,順著道路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越是陰寒,似有風聲呼嘯,在這寂靜狹小的空間裡像是鬼魅哀嚎,極其詭異。
但有風聲就意味著不再是封閉的空間。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眼前的視野就變得開闊,他們走出了暗道但眼前依舊漆黑一片。
空間雖然變大但卻愈加的冷了,花虔搓了搓胳膊,舉著燈籠環顧四周。
這裡顯然是間牢房,兩側都是金屬做成的欄杆,裡面的稻草堆上躺著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
花虔心裡回想著原著對地牢的描述,現在已經到東區地牢了。
再往前走便會步入機關險境,但是因為年代已久,這裡的機關長久沒有維護早就生澀,力道微弱並不會受致命傷,頂多就是流些血。
到時候飛箭射出,她只要找準時機為唐瑾擋劍就行。
花虔信心滿滿,忽然,腳下躥出一道黑色閃電般的影子,花虔頓時嚇得驚叫一聲朝唐瑾靠去,卻在即將觸碰到唐瑾的那一刻硬生生的收住了手。
因為她又聽到了那熟悉又冰冷的“哢嚓”聲……
花虔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碰到了唐瑾,下一秒薄鐵刀扇就會毫不留情地削斷她的手。
畢竟此人有潔癖,還是個變態。
好險好險。
剛剛從生死一線活過來,花虔拍了拍心口,抬起燈籠朝地上望去。
就見一隻黑乎乎的老鼠正肆無忌憚的蹲在地上啃食東西。
原來是老鼠,花虔心裡松了口氣,卻又覺得這老鼠手中抱著的東西有些奇怪,她稍稍湊近望去,頓時瞪大雙眼。
那老鼠懷中抱著的是一截手指。
手指已經被啃食殆盡,骨頭露在空氣中,混著鮮血的肉渣粘黏在上面。
那老鼠見他們走過來,頓時抱著手指竄離,不只去了何處。
唐瑾看著花虔明顯嚇到的表情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唇畔微揚惡劣的提醒道:“魚姑娘小心哦,吃了新鮮血肉的動物可不會怕人的,要是被咬上一口怕是會很痛的。”
花虔的確有些慌了,這裡怎麽會有手指呢?
原著裡在男主之前從未有人進入過這座廢棄的地牢,男主所見的都是早已化為白骨的屍體,應該都是百年前囚禁在此地的罪犯。
可這截手指明顯是剛從人身上咬下來的,皮膚指甲俱在。
花虔握緊手中的提杆,不慌不慌,或許只是地牢裡太暗她看錯了而已。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只要繼續朝前走離開這間牢房,唐瑾百分百會踩中陷阱,到時候利箭射出,她便會奮不顧身的替唐瑾擋箭。
原著裡因為機關常年失修,這箭的力道被卸去不少,或許會受傷但並不會致命。
花虔心裡給自己打氣,只是皮外傷而已,武俠小說裡是沒有破傷風的。
她面上緊張道:“唐公子,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吧。”
可唐瑾卻似乎並不急著離開,他不緊不慢猶如在自家後院散步一般觀賞著這地牢的設計。
見牆壁上有油燈,唐瑾甚至接過花虔手中的火折子嘗試著點燃油燈,沒想到當真還能點亮。
那盞油燈點亮的一瞬間,忽然一道藍色的火光飛射而出,下一秒,地牢吊頂上的巨大火盆和四周牆壁上的油燈也同時燃亮起,地牢裡的景象瞬間盡入眼底。
那道藍色的火光是金屬鐵鏈,兩邊的油燈用塗上燃料的鐵鏈串聯住,只要一盞油燈被點燃,火焰便會順著鐵鏈竄延將整個地牢照亮。
與此同時,轟鳴聲陡然響起,整個地面開始緩緩下沉。
花虔連忙朝唐瑾靠去。
但這次並沒有想象中的墜落感,等周圍再次恢復平靜,就見他們兩人所在的圓台猶如一座孤島立於中間,連接著周圍牢房的地面已經變成了一圈鴻溝。
花虔朝下望去,隱隱可以看到圓台下立起的根根鐵刺,這個高度摔下去,必定會被扎成刺蝟。
她咽了咽口水,連忙倒退回圓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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