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陣極其突兀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間的曖昧氣氛。
綠衣男子晃著扇子扇風道:“魚姑娘方才說得對, 聊了這麽久,在下還未表明身份,是在下疏忽。”
他收了扇子行禮:“在下徽州賈少龍。”
賈少龍, 額。
花虔一臉的難以言喻。
這名字真是又土又俗又別扭,還帶了一絲莫名的熟悉。
這種路人甲的名字, 配上綠衣男子妖孽眾生的臉, 怎麽看都違和滿滿。
不像唐瑾, 美人如玉, 多好聽。
花虔都沒意識到自己心偏得厲害。
賈少龍笑道:“其實少盟主誤會我方才的意思了, 我不過是與魚姑娘一見如故, 見她又是至真至純的性子, 江湖路遠潭水深, 好心提醒一句罷了。”
花虔頓時後退一步同他拉開距離保命。
“賈公子,你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小女銘記在心他日必報。但有一說一,我同你可沒什麽一見如故,頂多算是萍水相逢。”
她接著道,“而且至真至純這詞跟我也真沒什麽關系,謬讚謬讚。”
“魚姑娘自謙了。”
賈少龍微微一笑,“不過今日在這裡能遇見二位倒當真是讓我有些意外。浮萍鎮離玉機山相隔甚遠,二位千裡迢迢來到此處,難不成......是為了羅孚道長?”
花虔心中一驚,就見賈少龍接著笑道。
“二位不要誤會,在下並無惡意。我四下雲遊慣了,聽聞浮萍鎮近日有捕鮫盛會便特來觀光,順道去拜訪若虛山的羅孚道長。”
他望向唐瑾,“只是少盟主身兼重任,必然不像在下這般清閑。如今來這荒蠻之地,想來也不是陪同未婚妻遊山玩水的,故有此猜測。”
花虔剛想反駁,就見賈少龍道。
“不過若是我猜錯了也無妨,只是想好心提醒下兩位。浮萍鎮經過捕鮫一戰,眾多船隻都已損毀,剩下的船隻已經被我全部買下。明日我便啟程前去拜訪羅孚道長,所有船隻為我一人護航。若是耽誤了二位的行程,那在下就慚愧了。不過若是二位也有心赴若虛山拜訪羅孚道長,那在下也樂意與二位同行。”
花虔算是明白了,這丫就是故意的。
他必定早就知道她們此次出行的目的,所以提前到達浮萍鎮買下所有船隻。
這分明是故意同她們作對。
花虔望向唐瑾,卻見他面色淡然道。
“在下向來敬佩羅孚道長為人,既然賈公子誠心相邀,那我們便恭謹不如從命了。”
賈少龍行禮道:“久聞少盟主清風磊落,武林中人人稱讚。能與少盟主共度一舟,是我賈某人的福氣。”
唐瑾微微勾起嘴角:“賈公子謬讚。”
花虔瞧著唐瑾溫和的模樣,卻覺得方才好不容易被她攪動起來的氣氛再次低沉壓抑,讓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唐瑾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幾次三番被人如此戲弄示威,怎麽可能會不記恨在心。
這個賈少龍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處處針對唐瑾。
花虔心中忍不住吐槽。
兄弟,你就是個長得好看些的路人甲,原著中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提到你。老娘好歹還佔了半句話的筆墨呢!
非要同第一大反派杠上,這不是純純找死嗎?
就算你頭再鐵,唐瑾的扇子可是玄晶做的,削你分分鍾的事。
自求多福吧,阿門!
*
唐瑾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在他看來,賈少龍已經是個死人了。
便是觸碰到花虔這一條,他也絕無可能活下去。
唐瑾根本不在乎賈少龍是怎麽知道他們尋找羅孚道長的辛密,也不在乎他的動機是什麽。
唐武密謀卻泄露風聲那是他廢物,怪不得旁人。
不過唐瑾殺人無數,卻還從沒試過在海上動手。
應當別有一番風趣吧。
唐瑾想著,正好花虔也在,此番出行可以嘗試些新鮮的,同她一道欣賞。
想來花虔也不喜歡這人的觸碰,他可以讓花虔親自動手,砍掉賈少龍的雙手泄憤。
花虔正糾結著唐瑾是不是又在憋什麽壞水,就見他忽然扭頭望向自己飄然一笑。
花虔:“......”
這笑容更顯詭異了呢。
她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擠出一個笑臉。
三個人各懷鬼胎之際,這時,一道人影從石梯下來。
“咦,你們在這啊。”
俏飛燕跑過來笑道,“不是說不出來玩嗎,我還想著你們小夫妻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乾柴烈火的,定是沒空出來了。”
她可惜道,“我還特意讓人給你們送去了一根上好的合歡香助興,敢情沒用上啊。”
花虔見她一來就滿口虎狼之詞,頭都有些大。
她私心倒是挺想將唐瑾推倒,畢竟這種精準踩在她審美點上的人間尤物曠世罕見,睡一晚她隻賺不虧。
也不是沒偷偷想過將這丫的五花大綁肆意□□,那小皮鞭將他抽到哭。
但也就僅限於想想。
真推倒的後果怕是得手腳俱斷,挖眼拔舌,剝皮抽筋。
她還是更愛惜自己的小命。
但假夫妻一事也不好就此拆穿,花虔隻好打哈哈道:“無妨無妨,下次再用,總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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