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唐瑾的肩膀:“你的武功才學皆是同輩翹楚,父親希望兩年之後的群英大會上,你能拔得頭籌,延續我玉機門的輝煌。”
唐瑾聽著他一番話,微垂眼簾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嘲弄,勾唇輕聲道:“是,兒子必不辜負父親期許。”
從玉機閣出來回到房間,裴元為唐瑾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後便關門離開。
唐瑾生性自潔,向來不喜他人近身,便是沐浴更衣也是自己動手。
他褪下身上的外套,兩指捏著衣領像是捏著一塊肮髒不堪的破布。
唐瑾望向衣袍的目光很是古怪,不同於往常人前偽裝的柔和笑意,而是厭惡又憐憫。
“哢嚓”一聲輕響,薄鐵扇刀揮展開來,鋒利的刀面一下又一下劃開衣袍。
沒有任何招式和內力,隻如同撕扯玩具一般一刀又一刀機械的削碎整件衣服,像是在玩一個新奇的遊戲。
他手上的動作愈加的快,隨著衣服被削成無數塊翩飛的碎屑,唐瑾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放大,眼眸中的瘋狂伴著眼波秋水愈加瀲灩,在燭光之下美得動人心魄。
“這樣才有意思呢。”
唐瑾吹起一口氣,將快要飄落的衣屑吹得再度翩飛。
“這樣才有意思呢。”
他又笑著說道。
第4章 攻略手劄(四)
彎月西升東落幾回,又是一天清晨時。
“咚咚咚。”
敲門聲緩緩響起,玉律端著洗漱的用具站在房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裡面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房門打開,露出花虔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臉。
玉律嚇了一跳:“小姐,您昨晚沒休息好嗎?”
花虔打了個哈欠:“只是有些失眠而已。”
她這幾天關在房間裡翻遍了原著小說,跳過那些大段大段男主和各色妹子面紅耳赤不可描述的文字,全文對唐瑾過往的描寫少之又少,都是每次出場時三兩句話穿插著帶過,幾乎沒什麽可用的信息。
唐瑾自幼錦衣玉食,受門派正統教導,又天資聰慧同輩翹楚,實在是沒有黑化的理由。
按照原著的描述,唐瑾應該是為人良善,本性純正,寬厚待人之輩,不然也不會在知曉男主魔教教主的身份後選擇摒棄前嫌,放其隱居。
【系統也不知道唐瑾黑化的原因,不過既然唐瑾本人在這,要不顧客還是與他接觸尋找線索吧。】
花虔痛苦地扒拉著腦袋,既然原著中找不到線索,她就只能正面上了。
雖然與唐瑾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花虔已經完全能感受到他溫和偽裝下的變態屬性,她根本不想跟這種危險人物有什麽接觸。
這個人可是初次見面就想她死的神經病啊。
【不過既然已經進入了玉機門,唐瑾應該不會傷害顧客吧。畢竟如果魚家女兒死在了玉機門,那也有損玉機門在武林的聲譽。】
花虔對這倒是深以為然,她也不相信唐瑾敢在自家地盤動手。
如果真的下定決心要殺她,那在回玉機門的路上唐瑾就可以悄無聲息乾淨利落的將她處置了,對外隻說魚家滿門被滅就行。
可他自從那夜用血人蝠襲擊她失敗後也沒有再做什麽手腳。
花虔歎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任務還是要進行的。
不管唐瑾的目的是什麽,既然他目前沒有殺她的意思,那她就得主動出擊拉近關系。
好在原文對唐瑾為數不多的描寫中有寫到他的一些興趣愛好,看看能不能作為突破口,同他親近親近,至少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沒什麽惡意,並且是和他同一陣營的。
這樣才能慢慢獲得他的信任,在他身邊多加勸誡,讓他重新走上正軌。
不論如何,前期的唐瑾一定是對魔教深痛惡覺的,他們兩人的經歷相似,想要博取他的信任應該不是沒有可能。
用完早飯,花虔便去小廚房要了些原料做薄荷糕。
她的手傷剛剛包扎好動作不便,玉律原本想幫她卻被花虔拒絕了。
反正她現在有的是時間,道謝的禮物自己做也更有誠意些。
花虔將糯米、粳米、綠豆淘淨靜置後,混在一起用磨具一點點磨成粉,再一遍遍細細篩成鑲粉。
這一套下來一個時辰就過去了,她在磨好的粉中加入白糖、薄荷水還有晾曬的少許桂花乾攪拌均勻後再篩一邊篩成糕粉,最後倒在方框上做成薄荷葉的模型,放入籠屜裡大火蒸煮。
她有手傷,做得也比尋常人要慢些,但也更仔細些,等糕點蒸好已到午後。
花虔放下樸扇將糕點取出,薄荷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捏起一塊嘗了嘗,口齒之間不僅有薄荷的清爽,還彌漫著香甜的綠豆味和淡淡的桂花蜜,甜而不膩,很是清爽可口。
古代的做飯工具她用得還不是很熟練,好在出來的效果不錯。
將糕點遞給玉律,花虔笑道:“你去送給少盟主吧。”
“是。”
*
玉律拎著食盒到習武堂時唐瑾正坐在院中教習著門徒練功。
她走到唐瑾身前行了一禮:“少盟主,天氣炎熱,小姐給您做了些薄荷糕品嘗。”
唐瑾聽到是花虔送來的倒是有些意外,面上柔和笑道:“魚姑娘有心了。”
他的笑容甚是好看,饒是玉律在玉機門侍奉多年也還是被驚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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