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習武堂時,眾人正在自由對練。
中央的武場上,兩個弟子拿著劍玩鬧的比劃著招式。
“開鋒的劍可不是用來玩鬧的。”
聽到唐瑾的聲音,場上的兩人連忙收了劍藏在背後低頭行禮:“大師兄。”
唐瑾走上台不見責備,隻平心靜氣的問道:“劍是從哪拿來的?”
兩人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玉機門尚未出師下山歷練的弟子不準持有開鋒的佩劍,但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人正是滿腦子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的熱血年紀,都幻想著擁有一把大寶劍當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
他們就悄悄去鑄武庫撿了師兄們扔掉、尚未來得及重新熔煉的廢劍,閑暇時打鬧玩。
這原本也是小輩之中心照不宣的事情,一把劍傳著玩,今日你看管明日他看管,這麽長時間也沒被發現。
畢竟師傅師兄們平常事務繁忙,除了課業時間不會管教他們。
沒想到大師兄今日會提前到場,他們更想不到唐瑾僅僅是耳聽便知曉這劍是開過鋒的。
見他們不敢說話,唐瑾倒也沒生氣,他一展折扇緩緩說道。
“既然你們不敢說那我便也不問了。只是你們既然認為自己可以駕馭這把劍,那便莫要玩些小孩子的把戲。”
他轉身面向台下眾人聲音朗朗:“劍從何來我不追究,既然你們想比武,那下午的課便改為比武課。誰若是能在我手下過十招,我便將這把劍送給他。”
台下眾弟子聽到這話頓時七嘴八舌的竊竊私語,各個磨拳擦踵躍躍欲試。
花虔也覺得有意思,以前電視劇裡放的擂台比武看著雖然過癮,但也不可能比得上如今這VIP席位現場直播啊。
不一會兒,就有弟子舉手興奮道:“我來我來。”
反正輸了也不虧,能跟大師兄真槍實刀的打一場那學到的肯定更多,要是僥幸贏了還能得到把劍,在一群弟子中可不得風光大了。
他跳上擂台,唐瑾的目光從他身後台下的花虔身上劃過,眼眸微動間旋腕揮扇,那把長劍便飛入到弟子手中。
“就用這把劍比試吧。”
那弟子得了劍,頓時像增加了BUFF一樣熱血沸騰,舉劍輪換著擺了半天的架勢,旋即大喊一聲:“大師兄,得罪了!”
說罷他便朝前衝去。
“啪——”
然而一招未過,剛近唐瑾身前,他便感覺手臂一痛。
唐瑾手中的折扇已經點在了他右臂上。
弟子:“TAT”
劍柄還沒摸熱乎呢就輸了。
花虔自然是見識過唐瑾的功夫的,上百隻血人蝠侵襲都遊刃有余,對付這些同輩的小菜雞簡直就是滿級大佬虐殺新手村。
然而熱血青年們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一個個都躍躍欲試跳上台被虐一番後才唉聲歎氣的放棄。
眼見著又一個弟子跳上台,長劍已朝唐瑾刺去。
唐瑾依舊立於原地沒有半分挪動腳步,這次他直到長劍近身才收合手中扇面,扇骨精準敲在劍身三寸的缺口之上。
那弟子隻感到右手一麻,劍準已偏,然而他用力過猛沒收住,一個踉蹌間長劍脫手飛了出去。
一片驚呼聲中,花虔就看著那把長劍衝她飛射而來。
花虔:“!!!”
“刺啦——”
錦緞被割破的一瞬,鮮血流淌而出。
花虔面色蒼白的捂住左臂,然而卻依舊捂不住湧出的鮮血。
好痛啊……
一旁的眾人也沒想到比武會傷到人,嚇得扶住花虔趕緊跑去叫醫師。
台上那弟子早就嚇傻了,唐瑾第一時間已經跳下比武台,點住花虔的穴道止血,吩咐道。
“帶魚姑娘去妙手堂。”
“是。”
眾人連忙依言七手八腳的攙扶著花虔離開。
花虔跟隨眾人離去前扭頭望了眼身後人群外執扇而立的唐瑾。
他眉眼間劃過一絲輕快愉悅的笑意,與方才的擔憂截然不同。
花虔頓時全然明白。
這丫是故意的,草!
*
等花虔一行人到了妙手堂,正在院裡曬藥草的年輕男子連忙迎上來。
扶著花虔的弟子喊道:“許大夫,您快給魚姑娘瞧瞧她傷口嚴不嚴重。”
“先去屋裡坐吧。”
許大夫將她們迎進屋,仔細檢查了下花虔的傷口眉頭微皺道。
“還好沒傷到筋骨,但是這傷口委實也有些深,得縫針才行。”
聽到這話花虔舌頭都打結了:“縫,縫針?”
見她害怕,許大夫安慰道:“必須要縫針,不然傷口會感染。你不用怕,雖然有些疼但好在不用縫太多針,很快就好了。”
剩下幾人聽見沒什麽大礙,松了口氣:“那就拜托許大夫照顧魚姑娘,咱們得先回去上課了。”
幾人走後,屋子裡便隻留下花虔和許大夫兩人。
見大夫去取藥和針線,花虔止不住的咽口水。
她雖說從小吃苦吃慣了,但是動手術還是頭一回。
許大夫很快便提著藥盒從裡屋出來,給她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後便用布擦拭銀針。
見他就要穿線縫合,花虔連忙道。
“你不消下毒嗎?”
許大夫:“?”
武俠小說裡怕是沒這些嚴謹的步驟,但花虔還是不放心:“就是用火烤下,乾淨些,還有你方才曬藥難免沾染灰塵,記得淨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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