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伴著飛雪和鮮血,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是唐瑾並未回頭,他緊盯著前方面無表情地猶如輕燕般飛速而行,半空之中右手揮展開玄鐵刀扇。
一路上迎面衝來的敵軍如削瓜砍柴般被一擊斃命,絲毫沒有阻擋唐瑾的腳步。
幾個呼吸之間,他已經飛身躍過最後一道關卡落入魔教總壇。
埋伏在周遭的士兵在他落地的瞬間一擁而上,但見他於萬箭陣中而出居然毫發無傷,頓時隻敢執戟將他團團圍住卻輕易不敢上前。
唐瑾冷眼掃過眾人,手中刀扇一甩,強勁的罡氣讓前排士兵轟然飛摔而出。
其他人見狀齊齊湧上企圖圍攻,但是二十八道鋒刀已出,撲上來的士兵瞬間被擊中要害倒地而亡。
唐瑾飛身上前掐住其中一人的脖頸,眼如寒刀冷聲道。
“魚虔在哪?”
那士兵被提在半空面如肝色,雙腿無力掙扎,張大口極其艱難道:“聖女在,在......”
“嗖——”
凌烈的破空聲響起,那士兵一瞬間眼球猙獰撕裂,呼吸驟停。
鋒利的刀刃穿透他的頭顱,阻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唐瑾見狀並無異色,將屍體隨手甩到一邊,抬眸望向立於不遠處巨大雕塑之上的身影。
颯颯風雪中,花珩一身束腰黑袍,雙手交於大袖,半披在身後的墨發隨風肆意飄蕩。
他揚起一道薄涼笑意,垂眸望向毫發無傷的唐瑾悠揚道。
“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
*
昏暗寂靜的地牢中,花虔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轉。
“怎麽辦怎麽辦,時間怎麽會突然提前這麽多?哥哥和唐瑾不會已經撞見了吧!”
她越想越焦急,伸手扯住牢房欄杆外的鐵鎖拚命晃蕩想要將其斷開卻無濟於事,氣得直踹門。
洛無邪見她焦急萬分,咽下口中的梅花糕奇怪問道。
“魚姑娘,我們逃跑失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下次還有機會啊,何必這麽著急?教主大哥那麽疼你,應該只是小懲大誡,明天就會放我們出去了。”
花虔見那鐵鎖怎麽都打不開,氣餒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揪著頭髮沒好氣道。
“你知道啥,沒有機會了!”
洛無邪見她難過,關切道:“魚姑娘,你有急事嗎?要是想出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啊。”
花虔聽到這話一愣,扭頭望向他傻乎乎的樣子十分懷疑:“你能出去?”
洛無邪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碎屑,一邊取下頭上佩戴的發簪一邊道。
“當然啊,我們鑄劍山莊可是以煉器聞名江湖,我自小就跟著父兄學習鍛造之技,雖然功力不如他們,但是也頗有心得,這種尋常的鐵鎖自然不在話下,只要一根簪子就能破解。”
花虔頓時抓狂:“那你怎麽不早點說!”
洛無邪乖巧道:“我是覺得教主大哥忽然將我們關進這裡卻準備齊了所有的用品並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那一定有他的用意。不過既然魚姑娘你那麽急切地想出去,一定也有你的原因。”
說罷,他穿過鐵欄空隙,抓住鐵鎖將發簪細頭處插()進鑰匙孔內細細鼓搗一番,花虔就聽到清脆的一道“哢吧”聲響起。
門開了。
花虔:“!!!”
她連忙推開牢門拽著洛無邪跑出去:“快點!”
“嗷嗷。”
兩人如法炮製接連將牢房門一一打開成功逃跑,但地牢裡一路上居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花虔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道心中不安更甚。
這時,腦海中突然爆發出尖銳的警鈴聲,她瞳孔劇縮,猛地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地牢房頂。
唐瑾他來了。
“快!”
花虔咬牙朝地牢外跑去,在兩人打開最後一道門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血氣衝天的人間煉獄。
走廊裡血跡斑斑,隨處可見殘肢屍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極其濃鬱的血腥味,讓人一陣反胃。
洛無邪頭次見到這麽惡心的場面,剛吃飽肚子扶著牆差點吐了出來。
不遠處隱隱可聞兵刃交接的聲響,兩人跑到樓外隱蔽在圓柱後窺探,就見總壇廣場上已經廝殺一片。
好不容易衝破山道埋伏的武林盟眾人個個身上都掛了彩,死裡逃生後他們顯然已經殺紅了眼,提刀與魔教拚死相搏,即便損失半數人馬居然依舊有勢均力敵之態。
花虔探頭望去,但混亂人群中不見唐瑾和哥哥的身影,她腦海中的警鈴聲也已經淡去。
花虔心下焦急,人呢!
忽然,一個魔教侍衛被挑飛摔落在他們身前的石柱上吐血而亡,將兩人嚇了一跳。
不遠處剛剛擊殺一人的武林盟弟子瞥見石柱後隱藏的花虔和洛無邪,頓時驚呼大喊。
“那裡還有魔教埋伏!”
經過山道伏兵,他此時已如驚弓之鳥神志有些不清,看到身穿黑色衣裳的人就認定是魔教中人,一心想殺死以求自保,唯恐再遭埋伏。
花虔聽到這話心下一驚,見洛無邪擺手想出去解釋,頓時拉著他朝後瘋跑。
“別傻了,他們現在殺紅了眼分不清敵友的,趕緊找到哥哥要緊!”
然而有人卻眼尖認出了花虔的身形,頓時眼前一亮指著他們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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