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要下樓:“我跟你一塊兒洗。”
邢愫看他要下來,懵了,音量大了好幾倍:“你回去!”
林孽停住腳,比她還懵:“幹什麽?”
邢愫憋了半天,說:“我想一個人洗。”
林孽知道啊,她大多數時候都想一個人洗,可憑什麽老得她說了算呢?“我就跟你一塊兒洗。”
邢愫沒跟他來硬的:“你先讓我自己洗,等到後半夜,你再跟我一塊兒。”
林孽定睛看了她一陣,覺得她不太對勁,可還是聽話,回去了。這一回,他破天荒地沒有刨根問底。
邢愫看他身影不見了,才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箱子,看到是一只花瓶,她就有點煩了。不知道這是林孽拿來幹什麽用的,要是貴也就算了,要是獨一無二,她拿什麽賠?
她一塊一塊地把碎片拿出來,突然想到她家有膠水,之前粘過玻璃,那是不是也能粘瓷器?
想著,她翻箱倒櫃地找了出來,盤腿坐在那堆碎片前,開始拚圖。
她不知道,林孽一直在牆後邊看著她。
林孽還以為多大事兒,原來是把他花瓶打碎了,可她邢愫平時那麽橫,會因為一個花瓶就慌成這樣嗎?他當下沒想通,也沒在意,等他把題刷完,猛地明白過來。
他出來看她,發現她還在粘,就坐在地上,背影在偌大的客廳顯得格外孤獨。
這一刻,林孽覺得邢愫再強大,也終究是一個女人,女人都是柔軟的,也會因為弄壞了別人的東西而緊張,並小心翼翼地修補。
不過他又覺得有點矛盾,邢愫至於這麽緊張嗎?對於這件事,明明毫無愧疚感地甩錢更適合她。
她柔軟的地方好像不太對。
想著,他走下樓,走到她身後,站住。
邢愫粘得認真,都沒注意到他,直到他說話:“你在幹什麽?”
她被嚇了一跳,好不容易粘好的部分全散架了,她煩透了,可她覺得理虧,沉默了半分鍾,跟他坦白了:“我把你花瓶弄碎了。”
林孽看見了:“嗯。”
邢愫後面一句話聲音很小:“我不是故意的。”
林孽聽到她這話,比那個彩票中了幾百萬都高興,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瞬間知道她為什麽緊張了。她不是因為打碎了別人的東西,她愧疚,是因為她打碎了他林孽的東西,她愧疚。
別人的,林孽的,這是兩碼事。
要是別人的,那她可能就是甩錢那德行了,就因為是林孽的,所以她才有現在這麽緊張的一面。
繼在校門口被她承認後,這是林孽第一次感覺到她心裡是有他位置的,他太驚喜了,什麽破花瓶,算什麽東西?他一腳踢過去,這回連箱子都碎了。
邢愫沒反應過來他這動作什麽意思,還以為他生氣了,結果下一秒就被扯進了懷裡。
林孽用力親她額頭:“你愛我。”
邢愫反應過來了,口吻恢復了:“你在做夢。”
林孽不聽:“你就是愛我。”
邢愫要從他懷裡抽身:“你又開始了。”
林孽不放她走:“我知道你喜歡這種互不負責的關系,我可以跟你保持這種關系,但你必須要承認,你愛我。”
邢愫只能算是喜歡他,而她喜歡太多東西,比如早晨的太陽,比如她可觀的存款。
林孽看她不願意承認,沒再說話,立馬松開她,扭頭就走。
邢愫愣了半秒,下意識追出去,卻在剛出門時,又被他捉住了。這一回,他抱得更緊了。
他說:“你愛我。”
邢愫被他抱著,有點亂,她以為她會很淡然,畢竟她一直是個這樣的人,可在林孽相關的事情上,她有太多不淡然的瞬間了。
她是那種當下可能想不通,但回過頭來一定明白自己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的人。她在清楚自己變化的情況下,是沒法接林孽這話的。
說愛可能達不到,但要是較真這個愛與喜歡的差別,以此為借口去否認,那顯得她太玩兒不起了,所以她只能沉默。
林孽卻不打算讓她糊弄過去,問得緊,到最後她沒辦法了,說:“等你考完。”
在跟邢愫的切磋當中,林孽已經漸漸掌握了她的處事風格,他知道他再不依不饒下去,他倆一定會聊崩,聊崩的結果就是他摔門離開,他不想,所以也適當地妥協了。
“等我考完。”
好,這事兒就算翻片兒了,邢愫可以把他們的注意力抓回到花瓶上了:“這花瓶有賣的嗎?”
林孽告訴她:“二十塊錢買的,我姥姥要的。”
白緊張了,邢愫心情有點複雜。
第51章
郭加航在第三個晚上去看奚哆哆時,被她父母發現了,他父母沒有對他打罵,只是很平靜地留了人,報了警。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警察來了,緊隨而來的還有郭加航的爸媽。
郭加航他爸上來就甩給他兩巴掌,在奚哆哆家客廳,把他狠狠收拾一頓,兩名警察都沒攔住。
他爸的邏輯跟很多家長邏輯一樣:“他打不得?他犯錯誤我為什麽不能打?他是我兒子,我養半天,教育半天,打一頓怎麽了?”
警察像是司空見慣似的:“不怎麽樣,就是你動手,我有權利把你帶走。”
他爸聞言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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