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成蹊狐疑的把手機遞過去。
佟眠給他存上自己的號碼,然後在他微信加上了自己,弄完還給他:“好了,男朋友。”
鍾成蹊聞言僵了,手機也忘接過來了。
佟眠把手機交到他手上,走近一步:“晚上打給我,我走了。”
待鍾成蹊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了,林孽又回到他身邊,看著他這個傻逼樣:“桃花開了?”
鍾成蹊一個激靈,活過來了,先確認了一遍,通訊錄和微信好友列表確實多了佟眠的名字,接著攥著林孽胳膊,使勁搖晃起來:“臥槽!她竟然喜歡我!”
林孽並不意外:“所以呢?”
鍾成蹊覺得她一定是認錯人了:“怎麽可能你在旁邊,她還喜歡我呢?你說她是看錯了,還是眼神不好?好費解啊我!”
還是很傻逼,林孽沒搭理他,走了。
鍾成蹊追上去:“誒你剛看見沒有,她長得也太可愛了,只是那麽可愛怎麽說話那麽利索?條理還很清晰,那個腦瓜子快趕上你了!”
林孽嫌他煩,戴上了耳機。
鍾成蹊把他耳機摘下來,接著說:“要不我再跟她確認一遍吧?萬一認錯了呢?”
林孽停住腳,告訴他:“你要真那麽夠嗆,我讓你煩我那麽多年?”
鍾成蹊不說話了。
林孽又說:“你配。”
鍾成蹊才意識到,是他自己把自己看扁了,因為林孽太優秀,所以他就忽略了能成為林孽的朋友,那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麽一想,他又膨脹了,繼續黏著林孽:“我就知道老公你是因為我有才華……”
*
後來,林孽去了北京的大學,是對方三請五請把他請去的,當然也是因為邢愫——她會在這裡,只是因為她工作在這裡,她戶口在北京,人講落地歸根,她遲早要回去,林孽想提前過去熟悉。
鍾成蹊去了上海,因為他的春天‘佟眠’,在上海。
蔣純上了本地的大學,她父母不希望她離他們太遠。
劉孜惠被父母帶去了新西蘭定居,不知道她的精神問題有沒有好轉,不過林孽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去對她伸出援手,有些事,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他分得清楚。
聽說奚哆哆情況好了一些,可以接受陌生人的靠近了,但還是恐懼黑夜,經常在睡夢中驚醒,然後一個人縮到角落,用毛巾被蒙住腦袋,一陣一陣地發虛汗。
郭加航追去了她的城市,繼續像幽靈一樣活在她的生命中,他仍然堅信只有他可以帶給奚哆哆幸福,也有很努力的工作,別人有的東西,他就算去搶,也要讓奚哆哆擁有。沒人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奚哆哆永遠不會是他的,他的所有付出到頭來也只是感動了他自己。
當然沒有人告訴他,因為他父母連做人都沒有教給過他,他又能從哪裡知道,愛強求不來呢?
楊施含的情況誰也不知道,認識她的人對她最後的印象就是她有一個聾啞母親,她打扮很妖豔,有煙癮,她眼神很麻木,那裡沒有希望,但也沒有絕望。
江弱死了,在做完手術後的第四天,死於排異反應。
這個夏天結束的時候,林孽他們去參加了他的葬禮,看著墓碑上他唯一笑起來的照片,他們的心都被揪了一下,好像欺負他的時光才過去沒幾天。
……
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這裡的與眾不同,不是個褒義詞,是說原生家庭帶給一個人的影響。誰會成為什麽樣的人,也許早已被他糟糕的家庭刻在了命簿上。
有人運氣好,會在糟糕中遇到一些貴人,會被指引人生該去往的方向,那他或許能在原生家庭的荼毒中清醒過來,以一個無法改變家庭、但可以改變自己的心態調整自己,重新開始。
有人運氣沒那麽好,沒有貴人,沒有正確的道理,他只能在糟糕的環境裡無休無止的接收負能量。
而諷刺的是,也並非所有運氣好的人都能有一個順遂的人生。運氣不好的人,他那些負能量也不全是傷害自己,更多是傷害別人。
總結來說,原生家庭決定一個人以什麽樣的方式活著,而狗日的命運決定一個人能不能活著。
這些來自不同家庭,帶著或美好,或悲慘經歷的年輕人,就這麽稀裡糊塗的結束了青春,剛結束的時候那種失落感還不明顯,要到幾年後,當他們看多了糟糕,他們就該對青春有所懷念了。
那些曾經覺得傻逼的瞬間都將成為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寶藏。
不過那也是很多年後的事兒了,也許因為命運的不眷顧,他們當中有些人都活不到懷念青春的年紀。
第60章
後天就要去北京報道了,林孽現在還跟沒事人一樣,泡在網吧打遊戲,要不就跟鍾成蹊幾個打籃球,邢愫一有空就竄到她家黏著她。
姥姥成天不見他人影,不過有牌打也想不起他來,但那些牌友太沒眼力見了,老問那小王八蛋。
“阿梅,昨天有倆開洋車的小姑娘到咱們小區,轉悠了好幾圈。我老頭在人工湖邊上跟人下象棋,她們就過去說話了,你猜說什麽了?”
這乾她屁事?姥姥不想知道:“看上你老頭了?”
引得一陣哄笑,那老太太咂嘴:“就我那老頭?我都看不上,甭說人年輕的小姑娘。她們給我老頭看了張照片,問那人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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