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之後,艦長根據她大學專業給她轉到了西北武器公司的武器製造部,悉心培養了好幾年。她也爭氣,五年從製造部到管理部,現在在軍火方面首屈一指。
艦長是邢愫的貴人,而她這人除了軍火認得全,就是帳算得好,誰的恩,誰的仇她從不混淆。
賀晏己是賀晏己,他爸是他爸,她會對他爸報恩,也並不妨礙她讓他淨身出戶。
抱住姐姐的這幾分鍾,邢愫的腦子過了很多事,是她截止到現在,短暫的一生,卻沒有一件是關於未來的。她看不到未來,也並不憧憬。
最後,她松了手,把遺照放回原位。
*
晚上,林孽洗完澡,打開衣櫃,看到邢愫給他的紙袋,擦頭髮的手停住了,看了一陣,他把衣櫃門關上,毛巾扔到一邊,出了房門。
姥姥要出去遛彎,問他:“你去嗎?正好給我拎著音響,我順便到廣場跳跳舞。”
林孽:“不去。”
姥姥就自己去了:“拉倒。”
鍾成蹊給林孽打電話:“寶貝晚上去蹦迪嗎?”
林孽不想去,可腦海突然浮現出Pentagram門口那女人的模樣,黑裙子,波浪發,攥著酒瓶,抽著煙,再光著腳……無論在什麽背景下,這樣的女人都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去。”
*
鍾成蹊到得早,經理看見他把林孽帶來了,開了最貴的卡,果盤和酒上的很利索。
林孽進門掃了一眼幾個散台,沒找到那個身影,預見了接下來的一切會多麽索然無味。最後坐到卡座上,腳踩在桌沿,刷起了手機。
鍾成蹊剛從舞池出來,給他倒了杯酒:“你要那個犄角嗎?我給你要一個。”
他說的是那個發光的惡魔角頭飾,林孽沒搭理他。
鍾成蹊最會自娛自樂了,不搭理他也能笑起來:“等下藝術班倆女的來,還有三中幾個。”
林孽抬起頭來,滿臉不情願:“你閑的?”
鍾成蹊坐到他旁邊,摟住他肩膀:“我有你這條件早特麽左擁右抱了,你怎麽那麽不會享受呢?皇帝不好嗎?非當柳下惠。”
林孽不是坐懷不亂,是他挑,那些女的近不了他的身,只是因為他看不上。
說著話,她們來了,都有些矜持,不敢坐他旁邊,正好,他壓根不想跟她們打招呼。
她們在他旁邊聊著化妝品、潮牌,冷不丁會蹦出一句‘我一直用她們家的,特別好用,所以說還是國貨好啊,國外那些大牌用久了也就那樣’。
或者是‘三中的王崇一是不是喜歡你啊,我看他兩個晚上都在校門口等你。’
林孽一直在看手機,對她們聊什麽都不感興趣,她們卻生怕他聽不見一樣,聲音越來越大。雖然說在這場合聊天很傻逼,可明明靠近對方耳朵才能確保傳遞信息無誤,她們偏要扯著嗓子喊,什麽目的可見一斑。
鍾成蹊拿胳膊撞林孽:“跟她們玩玩骰子啊。你不挺會的嗎?”
林孽不想待了,走了。
鍾成蹊拉住他胳膊:“嘛去?”
林孽把胳膊抽回來:“透透氣。”
從地下上來,人也不少,三兩一堆,聊著天,多是年輕人,妝化的很濃,身上穿的很涼快。他走到對面水潭,蹲上台階,剛點著根煙,被一輛法拉利拉法的音浪拍到了耳朵。
他看過去,那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男的不認識,女的是音樂班那個楊施含。
倆人沒著急進場,站在路邊膩歪了一會兒,又親又抱的。等林孽抽完一根煙,他們車旁邊來了輛路虎,駕駛位下來的男的他認識,副駕駛下來的女的跟楊施含差不多大。
那女的挽著男的胳膊,腦袋靠著他,男的看不出來多開心,但也沒有推開她。
林孽收回眼來,拿出手機,從通話記錄裡找到一條已撥電話,複製到微信,搜索,添加好友。對方很快同意,給他發了個問號過來,他給那倆人拍了照,發過去了。
過了會兒,對方打來微信電話。
林孽接通,當下沒說話。
相對無言了半分鍾,那頭才說:“林孽?”
林孽又點著一根煙:“是我。”
邢愫看到賀晏己和他那小女朋友的照片,就點進了給她發照片這人的主頁,有顯示電話號碼,她就從自己通訊錄找了一圈,沒找著,要退出來時在通話記錄裡看到了這串號碼。
這號碼是未接來電,時間在她喝醉那天晚上,第二天她沒斷片,還記得當晚發生了什麽。
她走到陽台,坐在陽台編織椅上:“你好像聽不懂我的話。”
林孽抽一口煙,沒說話。
邢愫又說:“等你長大再來找我,這話不好理解?”
林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邢愫:“沒別的想法?”
林孽:“沒有。”
邢愫勾了下唇角:“那你看見了,我老公出軌了,我那天喝酒就是為這個。我好不容易把這事兒從心裡頭壓下去了,你又提醒我,不想我好過?”
林孽捏煙的手就停住了。
邢愫抱著胳膊,姿態很隨意,話卻說得卑微:“你是想看我笑話?看我多慘?”
林孽沒這個想法:“不是。”
邢愫裝可憐裝上癮了:“你那句提醒我一下不就是這個意思。”
林孽這煙抽不下去了,而他這個人又不擅長解釋,別人脾氣大,他脾氣更大,從不慣著誰的毛病。局面膠著之時,走過來兩個女的:“哥們,方便給個微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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