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秋狩,蕭成煜也很克制,今日就沒折騰沈輕稚,兩人沐浴更衣之後,便一起回了寢殿。
沈輕稚倒是很意外蕭成煜這麽早就要睡了,不由打趣:“跑了一天馬,陛下可困了?”
蕭成煜瞥她一眼,灑脫坐到窗前的羅漢床上,對她指了指桌上的馬兒戲:“打會兒牌吧?”
這倒是稀奇事。
沈輕稚眨了眨眼睛,坐到他對面,微微傾身去看他眼眸。
蕭成煜垂著眼,任由她打量。
沈輕稚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蕭成煜的鼻尖。
“陛下,您今日是怎麽了?”
蕭成煜雖然會這些棋牌博弈,水平還很高超,但他平日裡輕易不玩,他不僅沒有時間,也沒什麽興致,隻非常湊巧的情況下才會打上兩把。
今日竟是要主動打牌了。
蕭成煜睨她一眼,伸手握住了沈輕稚的指尖。
他手心溫熱,牢牢鎖住了沈輕稚動作,沈輕稚指尖輕顫,似被他手心燙到。
沈輕稚瞪著眼兒去看他:“陛下,臣妾要陪您打馬兒戲呢。”
蕭成煜定定看著她,若是旁人早就心跳如鼓了,但沈輕稚卻依然眉眼彎彎,笑看蕭成煜。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卻是蕭成煜先敗下陣來。
“好,來打馬兒戲吧。”
因隻他們兩人,遍也沒開局,直接玩最簡單的湊雙,一整副牌,沈輕稚手上的留牌就沒超過張,而蕭成煜手裡的牌卻越來越多,一張都消不了。
沈輕稚高興了,對他道:“陛下,看來今日的運道在臣妾這裡。”
蕭成煜淡淡吃了口茶,卻說:“不急。”
皇帝陛下從來都不著急,待到一副牌抽過半數,蕭成煜手裡的牌便越來越少,而沈輕稚因一開始手裡沒存下牌,到了後半程反而不好解牌。
等到桌上的底牌都抽完,沈輕稚手裡還有八張牌,而蕭成煜手裡只剩下兩張了。
他又吃了口茶,看向沈輕稚:“寧嬪娘娘,難道今日是我運道更好?”
沈輕稚一噎,她忍不住哼了一聲,道:“還沒到最後一步,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於是,兩人就拿著這十張牌開始來回倒騰。
待到只剩下六張的時候,蕭成煜已經猜出了兩人手裡的牌,他笑著看向沈輕稚,晃了一下手,把其中一張高高舉起,道:“寧嬪娘娘這張送你。”
他能算牌,沈輕稚也能算,她轉了轉眼睛,在他手裡的兩張牌上仔細端詳,然後便偷偷倒騰了一下手裡的牌,對著蕭成煜比劃了一下。
蕭成煜笑著抽了一張牌。
緊接著,他就愁眉苦臉道:“哎呀,湊齊了。”
於是,兩個人手裡就只剩下各自一張對牌,而此刻要抽牌的換成了沈輕稚。
沈輕稚輕輕松松就贏了這一局牌。
打完了一局棋,沈輕稚眉開眼笑,高興同蕭成煜說:“今日還是我運氣好。”
蕭成煜也沒反駁,隻同意了她的話,才道:“這會兒倒是該安置了,明日還得早起。”
於是兩人洗漱更衣,一起躺了下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沈輕稚早早便醒來了。
蕭成煜這會兒也已經醒了,兩個人安靜躺了一會兒,沈輕稚才突然開口:“昨日兩個人一起玩湊雙,牌又都是雙數的,那無論怎麽玩,最後都沒有贏家。”
蕭成煜:“……”
蕭成煜悶聲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昨日的事,怎麽還在惦記?”
沈輕稚輕輕打了他一下,還是道:“好了,不說了,但以後臣妾也不跟陛下玩湊雙了。”
湊雙得四個人玩才有趣,兩個人實在沒得玩。
蕭成煜也不在意。
他掀開帳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開口叫年九福:“幾時了?”
年九福那耳朵簡直是仙器,隔了一扇門都能聽到蕭成煜的嗓音。
“陛下,已經卯時了。”
蕭成煜又躺了一會兒,才道:“起吧。”
於是兩個人開始忙忙碌碌的晨起時光。
由於沈輕稚昨日是在暢春芳景就寢的,故而除了戚小秋,銀鈴帶著迎紅也一起過來,她今日秋狩要穿的騎裝禮服和發冠也一並送來了暢春芳景,加上姚朝桐,四個人一起給沈輕稚梳妝打扮。
蕭成煜知道她打扮比自己複雜多了,直接把寢殿讓給了她,自己則去對面的雅室裡穿戴禮服。
他穿的雖然叫禮服,但很幹練簡潔,只有頭上的白玉金冠顯露出些許的帝王威儀。
等到蕭成煜在院中賞了一會兒景,早膳的膳桌也已經擺齊,沈輕稚才姍姍來遲。
她今日的騎裝禮服選的紫紅色,上繡翟鳥祥雲,頭上的發冠小巧別致,選的是四季圖景。
除了頸間的七寶瓔珞,沈輕稚只在耳上追了珍珠耳鐺,顯得整個人修長利落,有一種別樣的美。
除了那一雙紅唇,她的妝並不濃,有一種恰到好處的自然。
沈輕稚見了蕭成煜,也是眼前一亮,她嘴甜,立即便誇:“陛下今日很是英武不凡啊。”
蕭成煜淡淡看她,道:“寧嬪娘娘也是美若天仙。”
兩個人相互恭維一句,便一起去用早膳。
今日的早膳沒有湯湯水水,就連南瓜粥也做得比較稠,省得貴人們在圍場更衣不方便,讓他們今日玩得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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