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緒又好死不死地湊過來,瞥一眼屏幕,語氣酸溜溜的,“給你老婆發生活費呢?怎麽才二十萬,給李泉發的獎金都比這多吧?”
聞宴祁怒氣壓了又壓,“我提醒你一句,今天是梁蔚輕過生日,不是你。”
一旁的梁蔚輕看出氛圍有些不對勁,連拉帶拽地把翟緒帶到了另一桌,又朝聞宴祁笑笑,“他喝多了。”
聞宴祁並沒說什麽,拎起沙發上的外套起身,“我先走了。”
一下樓,DJ正好換了首曲子,炸場時刻來得突然,一聲鼓點降下來,迎面上樓的女生顯然被嚇到了,一腳踩空,差點兒要摔的時候,一隻手虛虛扶了把她的胳膊。
女生心有余悸,一抬頭,撞見聞宴祁怠懶薄情的目光中,倏忽緊張了幾分,道謝的話也說得磕磕絆絆,猶豫著要不要留個號碼的功夫,對方卻已經繞開她下樓了。
聞宴祁剛走出酒吧大門,手機上又來了條新消息,原來剛剛蘇晚青收了轉帳之後還說了一句話,當時他被翟緒煩得夠嗆,沒有認真看。
蘇晚青:【那你方便給我拍一張照片嗎?我照原樣買一套,給你看收據,多的部分我退給你。】
見他沒回,蘇晚青便以為他不在家,又發了一句,“那你方便的時候給我拍吧。”
雖然相處不多,但這仿佛是她一貫的行事風格,說話客氣,予取分明,聞宴祁沒再說些無意義的廢話,在酒吧門口找了個代駕,坐上車了才回她,“隨你,照片一個小時後發給你。”
他沒喝多少酒,兩杯純的威士忌,不知是不是被翟緒鬧得,這會兒太陽穴發緊,聞宴祁降下車窗,讓風吹了一會兒,腦袋清楚了些,才拿起手機看。
意料之中,蘇晚青隻發了一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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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蘇晚青去修理廠把車開了回來,想著下午的面試,乾脆也沒回家,找了家快餐店解決午飯,然後便開車去了瑞思。
許是因為聞宴祁打過招呼,一面也省了,周黎直接將她領到一間辦公室門口,說是客戶部總監說要見見她。
“方總監人很好的,你的資歷也沒問題。”周黎安慰她,“別緊張。”
蘇晚青朝她笑笑,“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周黎離開,她才敲門,裡面傳來聲音,方禮苒讓她進去。
蘇晚青推開門,入眼一間辦公室,面積不大,甚至有些狹小,方禮苒正站在窗台邊打電話,背對著她,一隻手夾著手機,另一隻手拎著水壺,正漫不經心給窗台上一株綠蘿澆水。
她禮貌地站在書桌旁等候。
過了大約兩三分鍾,方禮苒結束電話,握著手機轉身,蘇晚青終於看到正臉,看起來很年輕,穿著一身收腰的職業裝,短發,單眼皮,五官精致但銳利度極高。
“這兒沒有沙發,不介意站一會兒吧?”她隨口說道。
蘇晚青連忙搖頭,“不介意。”
“客戶部就是這樣,爹不疼娘不愛,都說廣告是門藝術,但只有創意部才能跟藝術掛鉤。”她說著,扯起嘴角笑笑,“抱歉,我這人嘴快,不會打擊到你的求職熱情吧?”
“沒關系的。”蘇晚青遞上文件夾,“這是我的簡歷,您過目。”
“前幾天就看過了。”方禮苒接過去,卻沒翻開,把簡歷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抬眼看她,“你之前在Jeff手底下工作?”
蘇晚青沒想到她會提到趙傑盛,心口一跳,“是的,您認識他?”
“他原來也是做廣告的,後來跳槽去了甲方,然後就開始拿捏預算,圈裡有人說他是自己淋過雨,所以要踹爛別人的傘。”方禮苒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蘇晚青一眼,見她面不改色又言歸正傳,“開個玩笑,周一入職,有問題嗎?”
蘇晚青有些摸不清她的用意,提起趙傑盛又輕輕放下,但還是扯出笑容,“我沒問題,方總監。”
方禮苒將簡歷拿起來,遞還給她,“交給人事吧,薪酬待遇方面可以跟他們溝通。”
“好的。”蘇晚青頷首接過,剛轉身打算離開,又聽見方禮苒叫住了她。
“能問一下,你跟聞總是男女朋友關系嗎?”
蘇晚青回過頭,也沒猶豫,“不是的。”
見她直接否認,方禮苒揚了揚眉,“你完全可以含糊回答。”
“沒有這個必要。”蘇晚青脊背挺直,“我是來工作的。”
“OK。”方禮苒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笑容滿面地看著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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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周五,Doris和周黎都很忙碌,蘇晚青把簡歷交到人事部歸檔之後,在群裡跟倆人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到超市買了幾盒營養品,然後開車去了湖山區的別墅。
查琴之和周繼勝是年初來到濱城的,住的是聞宴祁過戶的別墅,蘇晚青把工作兩年的積蓄拿出來,給倆人在湖山區開了家水果生鮮小超市,時不時就會過去探望。
時間還早,約摸著倆人還沒回去,她直接開車去了店裡。
湖山區是新區,位置雖偏遠,環境卻好,近年來開發了不少新樓盤,生活板塊漸成規模,因此小超市生意還算過得去,不忙碌,但能掙個溫飽。
蘇晚青開車到了店門口,發現卷閘門拉了下來,看了眼時間,她給查琴之撥去了電話。
“喂。”查琴之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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