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回來?”蘇晚青問。
聞宴祁笑了聲,“是想問我去不去瑞思年會?”
“你不是天天喊著要名分?我已經跟同事說過了,但她不信,你要是今晚不去,她可能就更不信了哦。”
“哪個同事,男的女的?”
蘇晚青“嘖”了聲,“廢話那麽多,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想去。”聞宴祁調子散漫,“但不一定有時間。”
蘇晚青有些小小的失望,纖細手指撫著裙擺的邊緣,語氣也軟和下來,拿腔拿調地激他,“我今天可是打扮得很漂亮,還穿上了你給我挑的裙子,你不去看就只能被別的男人看到了喔。”
電話那端靜了幾秒,她聽到一陣低哂。
聞宴祁嗓音磁沉,“他們能看,我能撕。”
蘇晚青怔了幾秒,還是沒適應他張嘴就來的葷話,惱羞成怒地罵了一句,然後就掛上了電話。
從左岸水榭出來,她打車去了悅金。
到年底,辦年會的企業很多,悅金酒店一樓有東西兩個會場,蘇晚青一開始就跑錯了,鑽進東會場,打眼一看沒瞧見一個熟悉的人,正愣在原地的時候,身後的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Yulia?”
邢奇武應該是剛從衛生間出來,手上還沾著水珠,看到她茫然無措的樣子,表情稍微有些拘謹,小聲提醒,“你走錯了,是在西會場。”
蘇晚青回過神,朝他扯了扯嘴角,“沒仔細看。”
“一開始的通知上沒提,半小時前行政在群裡補充了,你可能沒看到吧。”
蘇晚青點點頭,“那會兒沒看手機。”
兩人就這麽並肩走到了一起,穿過酒店大堂時有冷風從門外灌進來,蘇晚青縮了縮脖子,邢奇武注意到了,想幫她擋擋風,下一秒又看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動作又止住了。
走到西會場,巨大的門已經推開,門兩旁站著穿著製服的門童,熱情洋溢地說著“歡迎光臨”,蘇晚青朝他們點頭微笑,再往裡看,舞台上,主持人已經開始預熱了。
Doris站起來朝她揮手,“Yulia,這裡!”
蘇晚青看到她,朝邢奇武笑,“那我先過去了。”
“嗯。”邢奇武看著她翩躚離開,原地默了幾秒,才抬腿走回創意部的座位。
剛落座,Doris就幫她脫下了外面的羽絨服,動作之急不可耐,連KIM都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了敲桌面,“你怎麽跟個色狼似的?”
Doris也不理,把蘇晚青的外套扒掉,目光十分直接地落在了她胸口,晚會還沒開始,全場燈光還明亮著,蘇晚青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擋了擋胸前,“你差不多行了啊。”
“哇哦。”大約是顧及桌上還有其他男士在,Doris沒有詳說,只是做出擠眉弄眼的表情,用唇語說了句,“So hot~”
蘇晚青滿頭黑線,把杯子塞進她手裡,“熱就多喝水。”
Doris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
她那天穿得是方領的小黑裙,沒有走光風險,湊過來壓著聲音問,“你老公不來嗎?”
蘇晚青抿了口茶,“他最近挺忙的。”
Doris撇了撇嘴,“如果真是聞總的話,那也可以理解,他每年都不來的。”
什麽叫如果真是他?
看來她的信用在Doris那裡已經破產了,蘇晚青鬱悶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看著她,“沒有如果,就是他。”
“行行行,是他是他。”Doris坐了回去,“不管是誰,節後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
蘇晚青還想說些什麽,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下來,主持人試了話筒的音,宣布晚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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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中式別墅裡,聞宴祁剛從翟緒家的書房裡出來。
前段時間,翟緒父親不知聽誰鼓動,非要拿出公司的自有資產做證券投資,抄底一出手就是21個億不說,還要提供不低於153億的擔保額度。
翟家一直是做實業的,此舉風險太大,眾人輪番勸說都勸不下來,翟緒那陣子也鬱悶得很,聞宴祁聽說後特意趕過來,跟老爺子談了談。
談話結束已經將近七點半,他從樓梯上下來,看了眼手表,往外走的步伐快了幾分,剛邁出大門走進院子裡,就聽見身側傳來翟緒的聲音。
他蹲在人工湖旁邊的青石板上,指尖夾著煙,另一隻手舉著電話,語氣不算太好,對電話那端的人說:“你缺不缺德啊蘇量依,你管誰叫灣仔碼頭呢?”
聞宴祁腳步頓住,輕咳了一聲。
翟緒看到他,又對著手機說了句“你給我等著”,然後就掛上電話跑了過來。
聞宴祁眉梢輕挑,“蘇量依?”
“對啊,就是你老婆那個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人,”翟緒憤憤道,“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夏露的事兒,這段時間我去彌楚,連酒保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同情,我懷疑就是她傳出去的,問她還不承認!”
聞宴祁雖然有疑惑,但他趕時間,也不想細問了,隻簡單說了說老爺子的事情,讓他這幾天再看緊點,已經有些動搖了。
翟緒冷哼一聲,撣了撣煙灰,“同樣的話,我說他就聽不進去,你說怎麽就那麽有用呢?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怎麽兒子是別人家的更香嗎?”
“八成是因為我長得挺好,而你長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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