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櫻的這一番回復評論,在當條短視頻下直接斬獲了三四萬的點讚。
因為她每天站在治愈窗口的那張可愛漂亮的笑臉,因為她待人溫柔的性格,小鎮裡很多居民都認識應櫻,應櫻成了泉亭鎮的小紅人。
這天下午,甜品店外排著奔向治愈窗口的一長隊人,男女老少,各自都帶著故事準備講述。
街對面的咖啡店二樓天台,有人坐在那個靠護欄的位置,已經坐了很久。
他抿了一口苦咖啡。
手背上突著力量感的青筋,修長的手指捏著咖啡杯,緩緩放下。
“嗒——”一聲,咖啡杯落在咖啡碟上,碰出清響。
男人舉著軍用望遠鏡,看著街對面樓下。
鏡頭裡,女生穿著甜品店的工作裙,對著每一位講述故事的顧客笑臉盈盈的,仿佛有永遠用不完的元氣,笑容甜得快齁人。
電話響起,他另一手碰了碰耳上的藍牙耳機,接通。
“鳳凰同志,注意你的言行。”方子頗為無奈的聲音傳出。
計戍尋舉著望遠鏡的手不曾晃動,穩如老狗,他挑眉:“我怎麽?”
“大哥,一條小馬路直線距離相隔不到兩百米,你舉著個專業軍用望遠鏡往對面直勾勾地看,坐你周圍的居民和遊客已經快要報警了。”
“真的很像圖謀不軌的偷窺狂。”
計戍尋聽著,嘖了一聲,把望遠鏡放下,隨後往周圍掃了一眼。
原本打量他的顧客們瞬間慌忙地低頭,看向別處。
他悻悻收回視線,又端起杯子喝了口,對藍牙耳機那邊說:“你今天不有任務麽,圍著我轉幹嘛,小心我跟霍瓊告你的狀。”
“這您還真告不了,霍隊長布置給我的任務今兒我已經圓滿完成。”
“行,我看現在不是隊長了,你小子是真不怕我。”計戍尋嗤笑。
“您永遠是我最尊敬的戰士。”方子在電話裡拍著馬屁,下一刻,他又賤湊湊地過來逗貧:“但是這位我最尊敬的戰士現在正用不正當的手段偷看良家婦女,這不是人民解放軍該有的行為作風。”
“我必須上告領導,及時糾正戰友的不良作風。”
“滾蛋。”計戍尋仰著後頸,活動了下,氣樂了:“看來是太久沒帶你練練了,嗯?”
方子笑了,趕緊求饒,接著說:“鳳凰同志,現在情況嚴峻,經過我和其他情報同事的‘好心’調查。”
“您偷看的這位良家婦女前天已經被其他男人表白,沒有當即拒絕,估計這兩天就會給出答覆。”
計戍尋聽著這話,望向街對面的眼神逐漸深邃下去,他姿態懶散,眼神卻變了,“是麽。”
方子點到為止,輕咳一聲,甩了一句“報告完畢,隨時聯絡”就掛了電話。
計戍尋摘了耳機,街道的吵鬧從樓下傳入他耳中。
桌子上的手機亮起的界面還停留在他剛剛看過的短視頻,暫停的畫面上穿著工作裙的女孩捧著甜點笑靨如花。
他手指捏玩著小巧的藍牙耳機,仿若野獸找準狩獵目標般的眼神投向那邊。
計戍尋知道,他的小姑娘就算離開了也會過得很好。
他想起剛才方子的情報,幾不可察地冷哼一聲。
但是未免。
有點“太好”了。
……
應櫻發完了今天準備的所有免費甜品,笑著和沒有趕上的顧客們擺擺手,“如果想吃的話可以進店買一點回家哦。”
她關閉治愈窗口,使勁揉了揉右耳朵,最後這位大哥說話聲音也太大了,震得她耳朵發疼。
應櫻收拾東西,抱起雜物筐要走去後面,剛抱起來,面前跑過來一人。
直接奪過了她手裡有些重的筐子。
她訝意,一偏頭,看見面前對她笑的盧澤。
盧澤騰出手摸摸她的頭髮,“辛苦了,重活兒都給我乾就行。”
這時候,在旁邊補貨的店員姐姐調笑他,“喲,盧澤,這麽好心回頭我們的重活兒你也幫忙乾呀。”
“你就知道瞎摻和,人跟人家小盧什麽關系啊!”在收銀台那邊休息的店員大姐笑道。
一番對話,在店裡忙活的同事們都意味深長的八卦笑了。
應櫻一時羞赧,低下頭溜到收銀台站在店員大姐身邊,幫忙整理剛出來的外賣單子。
“小櫻啊,我說你還猶豫什麽,盧澤這小夥子多好,人老實,模樣又俊。”店員大姐碰了碰她的胳膊,擠眉弄眼的,“人家都表態了,就等你一句話。”
應櫻瞪圓了杏核眼,湊近她問:“您怎麽知道…”
“聚會那天你以為我們還在屋裡唱歌?”大姐笑了,偷偷告訴她:“你倆出去以後,我們就都湊到門邊偷聽去了。”
“我說句題外話,盧澤這小夥子,可真會說酸話,聽得我這個結婚六七年的心都癢了。”
應櫻耳朵一熱,“哎喲”嗔了一聲,低頭理著單子,“您就別笑話我了…不提了嘛。”
大姐適可而止地結束話題,打心眼裡喜歡這姑娘,笑著搖搖頭,“小姑娘,真容易害羞。”
盧澤和她來店裡的時間幾乎差不多,時隔不過一周,又是同齡,比她大個兩三歲。
聽說家裡也有生意在做,就不知道怎麽非要來這個甜品店兼職。
聚會那天,他突然和她表白,跟她說,因為對她一見鍾情才來店裡打工,就是為了離她近一點,每天都能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