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味道不怎地,但余氏買藥材是花了錢的。葉嘉摳摳搜搜慣了,好東西她捏著鼻子喝。這麽一個月半個月的喝下來,她都白得發光了。本就白皙的皮子越發的水靈,身子也越發的窈窕起來。
不知是葉嘉錯覺還是怎麽滴,都覺得自己拔高了一指節長。
“唉,允安不在家啊……”余氏這麽日日瞧著,背地裡那叫一個唉聲歎氣的。兒媳婦叫她給養得這麽俊,他那個瞎眼的蠢兒子還在外頭沒回,糟心!
葉嘉裝作沒聽見,生意照常做,又忙活起來香胰子的事兒。
一直這麽零散地買材料,太耗費心神也太不穩定。葉嘉第二次買材料時,乾脆跟賣澡豆皂莢乾花的店家商議定一個長期購貨的契書。這門生意葉嘉已經跟玲瓏胭脂鋪定下來,簽了五年的契,等閑不會斷掉。那她這邊的材料采購也該穩定下來才是。
市面上賣澡豆的不多,但是也不是只有一家。
澡豆的成品其實差不多,就算有點差距但也會有價格差來彌補。葉嘉思來想去,決定把幾個東西分開來買。這也是沒辦法,沒有專利保護,他們只能通過手段來規避這種風險。畢竟原材料都在一家進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曉得配料?
余氏自然是沒意見,她做事都以葉嘉為主。如今之所以跟著葉嘉四處走,也是為了未雨綢繆。哪日葉嘉騰不出手時她能及時替上:“乾花和香料我來買,品質差別我一眼能瞧出來。”
這也算余氏的強項了,葉嘉點點頭:“豬胰子那邊就叫孫叔去定吧。”
東鄉鎮的肉鋪有兩家,這也是東鄉鎮百姓的日子好。肉鋪才比李北鎮多。一家一日能殺兩到三頭豬,最多能拿到五條胰髒。上回買豬胰髒是連著三天拿才湊夠的。實在不夠,四天也行。豬胰髒不急,急的是澡豆皂角等東西,需要提前磨成粉。
葉嘉跟余氏對比了幾家買澡豆的商家成品,最終選擇質量最好的一家。
這一家賣更像個雜貨鋪子,裡頭什麽東西都有賣的。澡豆賣的貴,鎮子上的人買都是小斤兩小斤兩的買。葉嘉一口氣要了三十斤,不必夥計說話,掌櫃的自己就跑出來招呼。
葉嘉也不跟他繞彎子,徑自問他若是多買,再定個長期固定的契書,店家能給她便宜多少。
事實上,澡豆這等東西別看著不起眼,實則不常出現在尋常百姓家中。大多數窮苦百姓用的都是皂莢,皂角。澡豆自打玲瓏胭脂鋪開始賣香型香胰子都不暢銷了。富貴人家用香胰子的多,這些金貴的東西都要砸手裡。這一聽葉嘉說要長期買,還買的多,自然就打起精神來。
“這得看客人要多少。”店家做生意的自然也是精明人,“要的多便宜的自然也多。”
“這是自然。”道理誰都懂,葉嘉也不藏著掖著,就說自己一個月至少要拿到十斤,“但這個分量也只是暫時的,等後續漸漸走上正途,二十三十斤也是能拿下的。”
找上門的生意自然沒有往外推的?一聽後續的需求還能擴大,有錢不賺那是傻子!
掌櫃的生怕這送上門的穩定大客戶跑了,當場就叫小夥計拿了筆墨紙硯跟葉嘉簽了契書。葉嘉本以為至少要費些口舌協商價格,結果掌櫃的爽快,直接給讓了一層利。讓葉嘉以澡豆三錢五十文的價格定了長期合作的契書。契書定的是五年,澡豆質量有保證的情況下不會毀約。
後續若葉嘉加大需求,還是會以這個價格進貨。
葉嘉看著價格心裡感慨,果然是化妝品行業無論哪個朝代都是暴利行業。她哪裡曉得是香胰子的盛行,讓店家以為澡豆賣不出去才惹得烏龍。若是知道,定然要在心裡感慨,知識改變命運,配方就是金錢。
這麽容易定了契書,後頭又換了家鋪子買皂莢。皂莢就好買多了。這東西便宜,市面上哪兒都有。都不需要刻意去定長期供貨契書,甚至瓦市的小攤販上都能買到。葉嘉一看市面上這麽多,倒是就不著急了。轉頭去找余氏。余氏正在另一家藥材鋪子裡買香料。
她經常賣藥材,跟藥材鋪子的掌櫃混得熟。買香料這事兒也容易,葉嘉去找到她時她已經把契書定好了。此時正在看鋪子裡新上來的梨花膏。
那梨花膏就是用來抹臉的,聽說對凍傷和曬傷的創口有治療效果。鎮子上有人買了回去是當藥膏用的,但是余氏打開來聞了聞,就知道這玩意兒跟一種往日貴族婦人擦身體的香體膏很像。身上沒有傷口也能抹,能嫩膚還能淡斑。
“掌櫃的,這個多少錢一瓶?”余氏看到這玩意兒第一想到的是自家用,給兒媳婦抹臉抹手。兒媳婦經常乾活兒,人長得再美乾活多了手也是會糙的。多買幾瓶回去擦身子,身上也能滑嫩嫩的。
那是個藥膏,用藥材製成的膏子當然價格不便宜:“那一瓶得二百文呢。”
這價格一說出來,余氏想買個十瓶八瓶的話就湮在了喉嚨裡。葉嘉沒想那麽多,看她實在喜歡,正好身上也帶了銀子就讓她拿:“想拿幾瓶就拿吧,家裡這個錢還是能出得起的。”
余氏往日沒覺得旁人給她買東西多高興,如今就愛聽葉嘉這一句‘這個錢還是出得起的’。
心裡琢磨了一下,擦臉一瓶擦手一瓶擦身子一瓶,她老了就拿一瓶好了,媳婦兒至少得三瓶。想了想,就說:“先拿個五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