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甩開爪子就追,撲過去從後頭一口咬住老頭兒肩膀。
老頭兒一聲慘叫,張口大喊。阿玖見勢不對,從背後抽出武器,追上去就隔斷那人的脖子。屋裡頭幾個人發現動靜不對,衝出來就看到了一人一狼已經殺了兩個人。那頭巨大的狼張開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那為首的幾個人裡有會功夫的,下意識就往外跑。
點點將嘴裡的人狠狠一甩,撲上去咬。其中一個身形很快地閃過,阿玖隨後就跟上去補刀。他的刀是那種削鐵如泥的,一刀下去又穩又狠。阿玖此時的模樣十分的驚悚,仿佛殺人跟宰雞宰鴨並無不同。這從骨子裡冒出來的血腥氣,叫出來看的兩個人嚇得都迷糊了。
阿玖身形鬼魅,耳邊又是一聲噗嗤利齒咬肉的聲音。點點不知何時返回來,一口咬在這人的腹部。巨大的身體力氣自然驚人,咬著那塊肉狠狠一扯,腸子漏了一地。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吃人的狼同樣也不吠。點點這一隻狼,硬生生嚇得剩下那人不敢戀戰,退出了屋子。
屋外頭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聲尖叫。原來是屋子的主人家小姑娘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膽寒。一屁股坐到地上,指著在跟人纏鬥的阿玖和滿口血肉的狼哆嗦的說不出話。她的身後走出來一個男子,年輕俊美還帶著一股邪氣,直直地我那個那姑娘走過去。
眼看著就要亂,院子外頭忽然來了一輛騾車。騾車一停,上面下來了五個兵卒。
幾個人匆匆下來,身手靈敏地翻了牆。
院子裡果然藏了不少人,不一會兒就從各個角落裡出來。那姑娘隱約意識到事情不對了,她原本看著阿玖進來殺人,覺得這是個壞人。正準備往身後這些人身邊躲。等看到翻牆過來的人個個穿著戎服,還上來就跟‘尚老板’的人打起來,頓時就一股冷汗冒上來。
“這,這……”
女孩兒的母親終於發現不對勁。拿著菜刀衝出來,一看自家姑娘被一個人掐著脖子頓時一身冷汗。她不敢輕舉妄動,又哭又喊地拿刀一陣亂砍,嘴裡嚇得一個囫圇話都說不出來。那個挾持少女的正是來他們家借宿的人。
那個什麽‘尚老板’一見行事不對,扭頭就跑。尚老板跟身邊人不同,二十七八的年歲的年紀。樣貌確實夠唬人,一幅勾桃花的樣子。
院子裡打成一團。這群拐子還不一般,似乎是江湖中人,很纏人。最終還是孫玉山來得快,帶著幾個人衝進來就火速將人給射傷,拿繩子把人都給捆了。點點咬死了三個,剛才趁亂又跑了一個。阿玖剛想喊一聲,一扭頭髮現點點不見了。
“剛才追著那個人衝出去了。”那個嚇軟腿的姑娘抹著眼淚說了一句。那姑娘捋了一把臉上的血,坐在地上澀澀的發抖。她母親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兩人此時都有些懵。
他們還沒喘口氣,阿玖忽然開口:“院子外頭還有人。”
所有人扭頭,果然,從門縫裡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在晃。孫玉山剛要提刀過去,那人忽然推開門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那個哭得鼻涕眼淚一把的老婦人。
那人跪在地上就開始哭,哭她命苦,哭她姑娘被人販子抓起來,她也是沒辦法才告訴人販子這裡有俊俏姑娘家:“嗚嗚嗚……對不住,真的對不住。可是我沒辦法啊!你們是不曉得這群人歹毒啊,抓了一屋子的姑娘鎖在一個屋子裡。大冬天的不給衣裳穿,剝得連件蔽體的小衣裳都沒……大雪一停,他們就要走了,就要帶著我兩個女兒挪窩……我真是沒辦法!”
孫玉山也沒空安撫一個老婦人,指使著手下的人搜院子。有人看到這個情形不禁猜測:“頭兒,這個拐子,是不是咱們駐地逃的那批?”
“不曉得。”孫玉山沒見過,“很有可能是。”
“那現如今咱怎麽辦?”這批人抓回駐地還是怎麽說,孫玉山剛巧是在附近,收到消息就立即追過來。他身手敏捷速度也很快,殺人跟切瓜似的,“要送回駐地還是押到司馬那邊。”
“押過去。”駐地的內鬼還沒抓出來,人送回去可能又會被放出來,“請司馬定奪。”
孫玉山瞧見在院子外頭等著的孫老漢,就從兜裡掏了一個小荷包塞到孫老漢的手中,“爹,給俊哥兒兄弟買吃的。”
說完,帶人就去搜屋子。
院子裡裡外外搜了一通,搜出了十來個姑娘家。很多都是本村丟的,人還沒送出去。至於蕤姐兒,他們找了一圈沒找著。
阿玖心裡有些著急,天黑了也來不及回去,就跟駐地的這群人裡裡外外地搜村落。大部分藏在這家地窖下面的姑娘都給還回去了,蕤姐兒卻找不著。至於方才那瘋瘋癲癲的婦人說的話不曉得是真是假,鎮上還藏著一批被拐少女,孫玉山想了想,把老婦人也給帶回去。
周家這邊看著天,余氏哭得都要瞎眼了。
葉嘉在院子裡急的直打轉。許久之後,葉嘉聽到院子外頭有東西撓門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葉嘉心裡一動。問了句:“是點點嗎?”
外頭果然傳來一聲狼嚎:“嗷嗚~”
葉嘉忙打開了院子門。就看到夜幕之下,點點帶著一嘴巴血,一邊走一邊往下滴血的立在門口。它的肩上馱著一個嚇懵了的小姑娘,擺著小臉,手爪子揪著點點脖頸上的毛。兩隻踏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進了院子,余氏都傻了,看著坐在狼背上的小姑娘又是哭又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