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情不知,據采青轉述,郭陽上了馬車,下來的時候還滿臉的心疼。
“所以,退婚這件事,我們可以準備起來了。”公孫月平靜聽完,然後眼角一挑下了結語。
“姑娘您是準備讓郭家郎君主動退婚?”知春詢問,輕輕皺眉,覺得有些不可能。
公孫月笑而不語。
這個,自然看他們怎麽選了。不過,她覺得郭陽不會主動退婚的。即便他再怎麽傲氣自滿,他也不傻,想必是明白這樁婚事背後的意義的。
這樁婚事,可不單單是公孫月和郭陽之間的事。
其中關系的,可是公孫家,還有郭家的整個大業。
公孫苒勾搭郭陽,不就是為了郭陽以後會有的那點可能嗎?
不過,郭盛的前途如何尚且不知。郭陽這嫡長子繼承人的位子……似乎也沒那麽穩當。
腦中思緒不停,公孫月開始慢慢盤算,該挑哪個日子才好。
不過……
得給公孫苒一點壓力,讓她動作更快些才行。
心中想著,公孫月當即就去了自家曾祖母的福寧院一趟。
“假裝要給四娘說親?”太夫人手上動作一頓,正轉著的佛珠串隨之停下。
“是。”公孫月笑吟吟的幫太夫人按著肩膀。
太夫人閉眼,靜思片刻。
“好。”她到底是答應了下來。然後伸手拍了拍公孫月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旁來。
“太祖母,我按的怎麽樣?”公孫月笑著問,滿臉的期待。
“嗯,不錯。”太夫人認真感受了一下,然後評價。
公孫月立時就燦爛的笑開。
“四娘做了什麽?”太夫人嘴角笑意一閃,而後問。
公孫月眼珠一轉,眼見著屋中婢女早已退下,隻余下一個老嬤嬤,這才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
太夫人臉上的平和一點一點的消失,變得嚴肅起來。
半晌,她歎了一口氣,說:“你爹就這樣不看好郭家?”
公孫月臉上的表情頓住,而後腦袋輕輕一側,眼波流轉的讚歎:“太祖母您仍舊這樣聰明透徹,不輸當年。”
眼見著她這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太夫人嘴角微微一動,似是想笑,卻又忍住,勉強肅容說:“別作怪,快說。”
“太祖母您好凶。”公孫月癟著嘴,委委屈屈。
太夫人一個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而後說:“好了如意,別作怪。你爹是怎麽想的?”
“雖未明言,可他的意思就是這樣。”公孫月頓時老實下來,微笑著說。
太夫人便也沒再多說,隻輕撫公孫月的發髻,說:“這樣也好。”
公孫月眨眼,忍不住好奇,說:“曾祖母,我就說了公孫苒的事,您怎麽會想到爹爹不看好郭家?”
“你們當我老了?四娘和郭陽那事,早有人報到了我這裡。我之前還奇怪,你爹為什麽不動,聽你這麽說完,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曾祖母聰慧。”公孫月立即誇讚。
“此事事關你的聲名,以你爹對你的疼寵,竟然沒有動作,且對此事視而不見。引得郭陽動心的人選並非公孫苒不可,他卻選擇旁觀,甚至暗中做了推手,想來是準備借四娘的事發作郭家。這般一想,也就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太夫人如是說。
“郭陽前來履行婚約,卻和未婚妻的妹妹勾搭到了一起。這可不是一句少年風流就能解釋的,完全是行事荒唐。讓別人家的女孩兒出手,可遠沒有公孫苒出手來的效果好。這般下來,等到疏遠的時候,也更加理直氣壯。”公孫月默默補充。
“只有這些嗎?”太夫人溫和的聽她說完,而後看著她問。
“想來,那位郭家家主,對我們家也無甚善意。”公孫月輕聲說。
“哦?”太夫人這下倒是有些驚訝了。
“郭陽雖然年少氣盛,但卻不傻,可第一次見面時,他便對這樁婚事有些抗拒。公孫家和我無甚劣跡,那這原因定是出自他那邊,思來想去,應該是郭盛曾說過什麽,比如忌憚公孫家的話,才會讓他這樣。一樁成了便會讓他成為棄子的婚事,他自然不願意。”公孫月斂眉,說出她這些時日的推論。
“我的如意長大了。”太夫人欣慰的說。
“我早就長大了曾祖母。”公孫月又笑起來。
當天下午。
太夫人喚了三夫人常毓去福寧院。
而後,公孫苒幾日未曾出門,倒是她的貼身婢女,又出去了兩次。
時間不知不覺的溜走,左淵要見的人還未歸,上巳節便已經到了。
閆家。
每年的臨水宴飲都定在他們家,今年也不例外。
公孫月早早就到了這裡,跟著就被等在這裡的閆箬挽住,兩人一起往院內走去。
“咦?”閆箬驚訝了一下。
“怎麽?”公孫月反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遙遙跟在兩人身後的公孫苒。
隻一眼而已,她就明白了閆箬的驚訝何來。公孫苒還是那個公孫苒,可今日的她,卻格外的清麗動人,婉約無比。她穿著一身淺紫繡紫藤花的襦裙,款款行來,身上的紫藤簡直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這是準備說親了?”閆箬猜測,又說:“我記得她的生日就比你晚一個月左右,她也快及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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