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我要進去。”將所有疑問壓在心底,公孫月抬起頭,下巴一點,說。
婆子不敢耽擱,立即就打開了門。
公孫月抬步進門,眼角一掃只見一個婢女急匆匆的往院內行去,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她也不在意,施施然進了門,等走到正房處,就見公孫冉小臉蒼白,微微一笑,說:“三姐姐,許久不見了,聽說你與左將軍定了親事,可真是恭喜了。”
“你可以出去了。”公孫月不想聽她這些言不由衷的廢話,直接打斷,跟著轉身,直接離去。
出去?公孫冉愣住,一時間不能回神。
仔細想想,她已經被關了將近一月了。
“等等。”迅速回神,相比這個,她還是更在意公孫月,公孫冉輕巧上前兩步,笑的柔柔弱弱,說:“三姐姐,你,你真的要和左將軍定下親事嗎?這,左講軍怎麽說也是郭家郎君的叔父,你之前還和郭家郎君有婚約,現在又要改定叔父,這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一臉懇切的看著公孫月,看起來很是擔憂的樣子。
“四妹妹還有心擔心我嗎?”公孫月訝然道,又笑:“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想想,等郭家上門提親,外人得知郭陽和你的事後,你該如何解決吧。畢竟——我可沒有在婚約期間與人私相授受啊……”
她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在場的人,卻是瞬間就都明白了。
畢竟,公孫月和左淵定下婚事是在退婚之後,可公孫冉和郭陽勾搭上,卻是在她和郭陽退婚之前的事了。
公孫冉的小臉微不可見的又白了白,她臉頰緊了緊,看著公孫月又一臉無辜的說:“姐姐,我那晚和郭家郎君只是巧遇,你和伯父真的都誤會了。”
公孫月微笑,她淡淡的看著公孫冉,不置可否。
公孫冉心中卻忍不住的一惱,她見過公孫月這種眼神,她當初上元節時在街上看百戲時就是這種眼神。
繞有興致,卻又不甚在意。
所以,她是在把自己當成個玩意來看嗎?
“姐姐,我這些時日,一直有個疑問想不明白。那晚我和郭家郎君只是巧遇而已,怎麽就正巧被伯父和你看見了呢?不知三姐姐額否為我解惑?”公孫冉看著公孫月,眼眸卻為不可查的掃視著在場的人,關注著她們的反應。
見她這樣,公孫月又笑了,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妹妹看她們做什麽?是期待她們能出去後把這些話傳給別人聽嗎?”她直接挑明,看著公孫冉,隻覺得可笑。
經歷了這麽多,公孫冉在某些事上,還是會有著讓她覺得有趣的想法。
“怎麽會,姐姐誤會了。”公孫冉心中一驚,忙否認道。她柔柔的看著公孫月,無辜極了。
公孫月覺得好笑極了,所以她就笑出了聲。頭上的紅翡發簪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而華貴的光芒,攢在紅翡周圍的豆大珍珠隨之輕顫,又添了些許嬌柔。
“這是公孫家,我爹爹的公孫家。”她笑著說,然後笑容慢慢淡下,看著公孫冉問:“四妹妹,懂了嗎?”
公孫冉下意識避開公孫月的目光,不敢直視。
“伯父是公孫家的家主,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說著話,她又抬起了頭,帶著點倔強的問:“是啊,這是公孫家,沒什麽能瞞過伯父的視線。所以,那晚我和郭家郎君被伯父抓住,其實是被提前算計好的,是嗎?”
公孫月笑吟吟看著公孫冉,說:“是我讓你和郭陽花前月下的嗎?”
“我和郭家郎君只是碰巧遇到。”公孫冉面色不變的說。
“那可真是巧啊,碰巧你們都遣開了仆婢,碰巧你們都躲在了假山後,碰巧你們倆抱在了一起?”公孫月笑道,眼角一挑,盡是譏誚。
“若非如此,怎能說是巧合。”公孫冉柔聲說,又問:“所以,姐姐這是承認都是被你算計的嗎?”
“算計?妹妹高看你了,我的時間寶貴著,實在沒那個閑心去關注你。”公孫月一抬手,輕輕撫過鬢角。
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公孫冉無奈一笑,說:“姐姐此話可真?可莫要騙了妹妹才好。”
公孫月似笑非笑,說:“我敢發誓,我一字一語未有虛言,你敢嗎?”
公孫冉一滯,不敢接公孫月這個話,隻又說:“姐姐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只是,妹妹還是要說,我與郭家郎君,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如果只是這些廢話的話,我你就不用說了,我懶得聽。”公孫月直接打斷,懶得再在這兒浪費時間。
公孫冉不得不頓住,不得不道出自己最真實的目的:“還望姐姐幫我澄清一下,畢竟,這事關公孫家的顏面,若是再這般讓外人議論下去,實在不好。”
“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公孫月不耐煩的說,跟著一轉身,便準備離去。
看她這樣油鹽不進,公孫冉不由的咬緊了牙,本以為旁敲側擊,用被公孫月算計這事能逼得她開口幫她澄清,誰知,公孫月竟然毫不在意。
“那便請姐姐開口,讓附中仆婢們說兩句也好。”她急急上前幾部,哀聲求道。
不論如何,她的名聲不能就這樣毀了。
若能得公孫家開口,不論別人如何猜疑,都能留有余地。
“那你自己找她們吧。”公孫月漫不經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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