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語調懶洋洋地說:“第一天實習,送你一份實習禮物?”
“實習還有禮物啊?”南知記住了他曾經的話,說不要把倆人分這麽清,所以她很不客氣地伸出了手,白嫩的掌心向上。
封弋右手握拳,虛虛搭在她掌心之上。
他的手腕上,還戴著那條在小鎮買的二十塊錢的手鏈,“N”字貝殼在燈光照射下泛著淡淡的光。
他松開,有一樣帶著溫度的東西掉落。
南知低頭一看,是一枚戒指。
她愣住,沒什麽反應。
封弋拉著她的手腕,有些強勢:“既然答應了給我追,就別讓別人追了,給我點安全感,成不?”
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心情好還是怎麽,南知難得逗他:“為什麽給你追,就不能給別人追了?你這是霸王條款。”
封弋沒生氣,突然俯身,將臉湊到她面前,隔著不過十厘米的距離。
他笑得有點痞,語氣也很囂張:“那些歪瓜裂棗,有我好看?”
第60章
“我愛人?”
那天晚上, 南知做了一個夢。
一片瓜田裡,她宛如上躥下跳的猹。
有的瓜,形狀不圓潤, 有的瓜,紋路扭曲,有的瓜,敲起來聲音難聽似悶鍾。
只有一個瓜, 渾圓、紋路整齊、敲起來清脆有力, 身後還泛著尊貴的金光。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瓜, 為什麽會留到現在還沒有人摘?不會是好看不好吃吧?
南知正在猶豫, 瓜居然說話了,慵懶的調調,像極了封弋:“猶豫什麽呢?那些歪瓜裂棗, 有我好看?”
“歪瓜裂棗”們瞪了他一眼,他卻絲毫不以為意。
南知走過去,正準備抱他的時候,西瓜精突然長成人型, 變成了封弋的樣子, 而且重點是,沒穿衣服……
南知揉揉眼,正想看清楚一點的時候,鬧鍾響了。
她從夢中驚醒,抓了抓頭髮, 暗想自己這夢, 究竟在預示著什麽?
難不成是她想吃西瓜了?還是在暗示, 她潛意識裡在饞封弋的身子???
南知尷尬地紅了耳根, 把這怪罪於昨天他不穿衣服的可恥行為。
因為這個夢,南知在廚房遇到封弋的時候,都不太敢直視他,明明他今天穿了衣服,她卻感覺自己跟長了透視眼似的。
南知啊南知,你怎麽突然變這樣了!
她在心裡暗暗罵自己。
封弋察覺到她目光的閃躲,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沒怎麽。”南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下跳了起來,慌亂地隨手拿了個碗開始洗。
封弋:“這個剛才洗過了。”
“哦,你洗的不太乾淨,我再洗一遍。”
封弋:“……是你剛才洗過的。”
南知:“……”
她沒說話,低頭認認真真地衝洗著手裡的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清水的衝洗下,仿佛反射著更璀璨的光亮。
封弋目光一柔,想起昨晚。
南知低頭盯著手裡的戒指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並沒有戴,卻也沒有還給他,關門之前,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要說一點不失落,是不太可能的,但封弋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她沒有拒絕那個戒指,已經是一種成功。
可他沒想到的是,此刻,這枚戒指,居然出現在了她手指上。
他勾了勾唇,從她手裡將碗接過,左手的男士戒指,和她手上的相得益彰。
“怎麽戴上了?”
南知其實不是沒有猶豫,她知道戴上戒指意味著什麽,但她同樣也知道,如果今早封弋見她沒戴,即便面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會失望的。
而她,居然發現自己不忍讓他失望。
但這理由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她支支吾吾地編了個其他的:“就是覺得這玩意兒,擋桃花應該挺好用的。”
封弋輕笑一聲,低頭湊到她耳邊,幾乎是用氣聲在說話,輕緩又撩人:“其實,我比它更好用。”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擋桃花好用,但南知在做過那樣子的夢後,一下就想歪了。
她紅著臉,用手肘抵著他的腹肌將他拱開,快步往外走,低聲嘟囔了一句:“西瓜精!”
封弋:?
*
吵吵鬧鬧下,南知出門晚了。
八點五十九分,才衝進公司大門卡著點完成打卡。
電梯上樓,辦公室裡只有舒杳一個人。
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咖啡香味,舒杳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但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南知驚訝:“杳杳姐,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舒杳打了個呵欠,擺手:“差不多吧,想問題想的有點睡不著,總編提要求了,問題要專業中不缺趣味,淺顯裡暗含學術,你說說,這種要求和五彩斑斕的黑有什麽區別!”
南知不由被逗笑,見她桌上的咖啡杯空了,於是順手拿起:“我幫你再衝一杯吧。”
“謝謝~”舒杳的雙手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滑動,做著最後的修改。
十分鍾後,隨著一聲“OK!”,舒杳按下enter鍵,將提綱發給了南知,南知轉而又發給無知混子。
大概一個小時後,南知收到了回復。
她先過了一遍,一共就五個問題,前面四個都是關於展覽的問題,只有最後一個,是關於無知混子本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