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挽的消息打斷了封弋的思緒。
【封雲挽:手表拿到了嗎?你順道帶過來,我明天就要送了。】
封弋回復她拿到了,起身離開咖啡廳。
在經過那家和手表同牌子的奢侈品店的時候,封弋卻不自覺停住腳步。
掙扎了三分鍾後,他在心裡罵了句髒話,而後走進店裡,買了一塊大差不差的。
*
此時的南知,也在珠寶店裡徘徊。
郭太是珠寶狂魔,因此南知第一眼看中的,是一對翡翠耳環。
但旁邊的粉寶石手鏈也很好看。
正好母親的生日快到了,南知正糾結要不一起買了送給母親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下午茶我當然記得,我這不買見面禮呢……哎好,那就這樣。”
南知沒在意,直到有人“咚咚”敲了兩下玻璃櫃。
“這條幫我拿了。”
南知抬頭一看,對上一張意料之外的臉孔——許亦文的母親,封麗樺。
雖然受雇於封老爺子的這兩年間,她和不住在老宅的封麗樺碰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南知清楚,封麗樺對她的觀感,很矛盾。
一方面,封麗樺看不上她的母親,自然也看不上她,另一方面,礙於封老爺子的面子,又不得不對她客客氣氣,連知道許亦文和她在交往後,也不敢反對。
此刻,亦是如此。
封麗樺極淡地朝她笑了一下,見導購沒應,又眉頭一皺,“沒聽到?”
導購有些難做,這是南知先看中的,可封麗樺是店裡的老顧客。
“抱歉兩位,這是我們的春季限量款,一家店裡只有一條,但是可以從其他店調貨,不然你們商量一下,誰過兩天再來拿?”
封麗樺轉身看向南知,微笑問:“知知呀,你這是想送給……你母親?”
南知點頭。
“你看這,阿姨明天就要用到,實在等不及調貨,而且你母親節儉慣了,這麽貴的手鏈,說不定她也戴不習慣,你說是不是?”
封麗樺的語氣倒是客客氣氣,但聽著多少有幾分陰陽怪氣的味道。
南知眉眼彎彎,姿態十分恭敬:“阿姨說的有道理,那我再看看別的吧。”
封麗樺立刻轉頭讓導購把手鏈包了起來。
順帶還買了一個普通價位的金鐲。
待她走出店門,導購壓低了聲音和南知道歉:“抱歉啊,南小姐。”
“沒事兒。”南知笑笑,指著不遠處另一條設計簡單、寶石卻更罕見的手鏈,“換這條吧。”
*
林菀不懂寶石,隻覺得南知買的,應該就很拿得出手。
下午要出門,她笑容滿面地對著鏡子整理頭髮,叮囑道:
“知知,你下午出門不?”
“我等會兒要去封家。”南知正坐在沙發上和南嫣發消息,聞聲抬頭,“媽,你是要去郭家喝下午茶嗎?”
“嗯。”林菀無奈歎了口氣,“一到那種場合就覺得束手束腳,但你叔叔說,有時候必要的應酬最好還是不要拒絕。”
南知放下手機,走到她面前幫她理了理身上那件駝色風衣的衣領,視線往下,發現林菀胸口別著一個粉色胸針。
她頓了動作,幫林菀把胸針拿掉:“媽,這個搭配著不太好看。”
“啊?不好看嗎?”
“等等。”南知進到自己的臥室,很快取出了一個全新的鑽石胸針,是之前南嫣送她的,但她因為很少出席正式場合,還沒用到過。
“這個吧,這個顏色比較搭。”
林菀朝鏡子一看,果真覺得如此,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還是你懂,那我先走了啊,你出門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知道啦。”
南知笑著把她送出門。
在家玩了會兒手機後,她也出發趕往封家老宅。
她剛進大學的時候,閑著無聊參加了一個圍棋聯賽,幸運地獲得了冠軍,本來隻當是份榮譽,卻沒想到不久後,有人聯系她,問他願不願意接受兼職。
而兼職的內容,居然是陪人下棋。
南知剛開始以為是什麽新型詐騙。
直到後來發現對象是比賽的讚助商、封氏集團董事長封震業,一心賺錢的她這才相信並接受了這份兼職。
門鈴隻按了一下,王媽就熱情地來開了門。
客廳裡,紅木榻上早已放好了棋盤,封震業手裡捏著一顆黑子,置於空無一子的棋盤上。
像是在琢磨棋路。
大概是透過落地窗看到了出租車,他語氣有些嚴肅地問:“又是打的來的?小文這個男朋友,未免有些失職。”
南知想起上次沒來得及說的話。
見老爺子身體狀況好像不錯,她坦承開口:“封爺爺,我和許亦文……已經分手了。”
封震業眉目一凜,“他犯錯了?”
南知笑了笑,模棱兩可地帶過:“爺爺,談戀愛就是這樣,合則處,不合則分,非要追究個對錯,沒什麽意思。”
“你我還不知道?要不是小文犯錯,你是不可能和他分手的。”封震業面容冷凝。
“老先生,南小姐,先喝點茶吧。”王媽的話,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南知道了聲謝,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上乘碧螺春的香味縈繞鼻尖。
她轉移話題道:“封爺爺,您嘗一嘗,這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