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俯視著她,末了痞痞地笑了一下:“寶寶,要試試在雪地裡接吻嗎?”
南知渾身都僵了,有些驚慌地側頭。
後花園裡雖然沒人,但爺爺和張姨都在屋裡,要是誰在二樓,望窗口看一眼,就能看到親密的倆人。
“會被……”南知阻止的話還沒說完,封弋已經吻了下來。
裸露在外的脖子觸碰到身下的雪,躥起一陣涼意,但他的雙唇,卻灼熱如火。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人緊張,卻也讓人著迷。
她抬起手,不小心帶起幾片雪花,隨著她摟住他脖子的動作,掉落在她嘴角。
而後在唇舌糾纏中,不知不覺地融化。
隻一會兒,封弋怕她冷,翻了個身讓自己墊在下面。
這樣一來,倒像是南知霸王硬上弓似的。
但此刻的倆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直到,身後有人尷尬地咳嗽。
“咳咳,那個……知知啊,你小心著點阿弋的身體。”
南知渾身一僵,立刻躥了起來。
回頭時,老爺子已經轉身快步離去,跟後面有債主在追似的。
“……”一天被撞見兩次是什麽體驗?南知回想著剛才的場面,面紅耳赤到不知道該說什麽。
封弋倒是滿臉輕松,躺在雪地裡發出一聲聲低笑。
南知惱羞成怒,抓起一把雪,想往他臉上扔,最終卻又不舍得,松開手後,蹲在地上捂住了臉。
今天的天格外晴朗。
太陽突破雲層,照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封弋坐起身,看著鴕鳥似不願抬頭的南知,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他想,這是他度過的,最可愛的一個冬天。
*
哄了好一會兒,終於把南知哄好了。
封弋為了賠罪,自己也堆了個小雪人,和冰箱裡的湊一對。
進門時,張姨正對著門口一個大快遞出神。
南知疑惑地問:“張阿姨,怎麽了?”
“知知,阿弋,你們回來得正好,剛才快遞員送來一個快遞,說是阿弋的,這麽重,會是什麽東西啊?”
封弋低頭看了眼,在看到快遞單上寄件人是“李晨風”的那一刻,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張阿姨,是我的。”
“是那就好。”張阿姨去廚房裡拿了把剪刀,把箱子外的快遞包裝袋拆掉。
封弋沒有當場拆開,直接把箱子帶回了臥室。
南知看著他把箱子打開,在看清裡面的東西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二三十個木雕少女像,每一個,都和他當初放在櫃子裡的那個差不多,但又有細微的差別。
差別在於,細致度和雕刻手法有所差別,顯然不是同一個時間段雕出來。
而相同點在於,少女都是高馬尾,胸口的衣物上,也都刻著“煙裡”二字。
她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你……什麽時候刻的啊?”
封弋把裡面的木雕像一個個取出來放進櫃子裡。
“在國外的時候無聊刻的。”
“那我生日那天,你送我的也是……”
“回國的時候不方便帶,就隻帶了那一個覺得刻得最滿意的。”
“可是那個胸口,為什麽是一朵小花?”剛問完,南知自己想明白了,“你後來改的?”
“嗯。”
雖然他說的平淡,但南知還是難以想象,面對一個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女生,是什麽,支撐著他做這些事情。
封弋拿起手機,給李晨風發了條道謝消息。
李晨風隻說舉手之勞。
待放下手機,身旁的小姑娘已經紅了眼眶,眼睛裡水光閃爍,將掉未掉。
封弋無奈歎氣。
他的右手拇指指腹拭過她眼角,摸到一抹濕潤。
南知眨了下眼睛,那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哭了好不好?”封弋撫著她的背,輕笑,“其實對我來說,刻這些的時候,反而是我在國外為數不多的輕松時刻。”
南知吸了吸鼻子,靠在他懷裡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她側著頭,視線正好對上櫃子裡那些木雕像。
雕像胸口的“煙裡”兩字,分外顯眼。
南知思索片刻,突然仰頭問他:“封弋,過段時間,我們回一趟煙裡吧?”
封弋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點頭說“好”。
*
本來是打算抓住新年尾巴去的,但因為新年事兒多,一直到開春,倆人才抽出都有空的幾天,回了趟煙裡。
張姨聽說這個消息,早早就把家裡鑰匙塞給了南知。
車開了近三個小時。
先停在守護者之家門口。
封弋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大箱子,裡面滿滿當當都是南知準備的禮物。
進門時,南知嚇了一跳,因為守護者之家這小小的院子,像是被改造過,不僅多了好些兒童玩樂器具,連屋子裡的桌椅都被換過,煥然一新。
南知猛然想起來,之前章老師對她提過收到一筆大資助,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頓住腳步,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是你捐的錢嗎?”
封弋沒有否認。
南知不禁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這裡的啊?”
印象中,她並沒有和他提起過守護者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