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報仇。
曲意逢迎,曦光本來只是想找準機會讓太子生不如死,卻偶然發現當今天子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她心中一動。
後來,太子看著她微微鼓起的小腹生生吐了血,卻只能咬著牙跪在曦光面前,口稱母后,三拜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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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枕寒少時曾中過一種奇毒,再不能人道。可最近卻總是在做一個夢,夢中那女子楚楚可憐被他按在懷中,正在行那……
直到他看見太子的新寵竟有著和那女子一般無二的容顏。
他不自覺的注意起了那女子,見她與太子恩愛無間,對自己則神色恭謹,敬而遠之——
便不由想起了她含淚的模樣。
妄念愈深,心火難熄,他終究動了手。
迎著女子哀戚的雙眼,他溫聲輕笑,“太子的命,盡在你手。曦兒,要聽話。”
父奪子妾,東宮嬌寵一朝成了帝王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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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無情,當今尤甚。
曦光一開始便知道,她要做的,便是不動聲色。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何況是一國天子。
【始亂終棄了攝政王后】
新寡喪夫,被人覬覦,池玉灩無奈之下避入道觀,誰知,卻撞入了一雙興味盎然的眼中。
當朝攝政王,褚宿風。
道觀清幽,褚宿風行至深處,卻在一個僻靜的殿中,看到了一個清媚瀲灩,好似妖精一樣的女子。
可她神色不動,垂眸誦經的時候,卻又仿佛是九天的神女。
勾引來的不動聲色,他欣然接受。
三清像前,兩人做盡了荒唐事。
褚宿風手握大權多年,見慣了美色,初時並未在意。
直到在他精心準備的別院,他看到池玉灩珍藏的畫卷,畫上一筆一劃精心描繪著她曾經的夫君,他失了本該八風不動的氣度,捏碎了畫。
他忽然發現,池玉灩似乎也從未在意過他。
她只是借著他的勢,為她報仇,為她那個早死的前夫報仇,等報完了仇——
如墨的夜色裡,通明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黑甲衛把池玉灩逼到了褚宿風面前,她無處可逃,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高高在上的用馬鞭挑起了她的臉頰。
“清清,我在這裡,你哪裡都不能去。”褚宿風慢條斯理的說,他親昵的喚著她的小名,話中卻滿是冷意。
“疼。”她垂眸輕泣。
褚宿風冷淡的看著她半晌,到底俯身把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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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玉灩一開始是沒準備和褚宿風糾纏的,可他偏巧就在那個時間出現在了道觀。
那就怨不得她了。
【小情郎】
徐宴春收到夫君尋到白月光,接進府中,命人稱之為夫人這個消息那日,鎮南侯府來了一個表少爺。
桃花眼笑吟吟在她身上劃過,略帶兩分輕佻的喚了聲嫂嫂。
一身的風流恣意。
定定看了他一眼,眉眼輕挑,徐宴春輕輕一笑。
一身的端莊秀麗忽然就有了十分媚色。
齊瓊清霎時就看愣了。
帶著心上人歸家,鎮南候蘇瀾承冷淡遞給了徐宴春一封和離書,高高在上的說:
“念你這些年尚算盡心,休書便罷了,你走吧。”
他做好了徐宴春哭鬧的準備,卻沒想到,眼前的女子勾唇一笑,伸手接過,抬手間,衣袖迤邐,露出了手臂上點點紅痕。
他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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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齊瓊清想要娶她,徐宴春笑的漫不經心,輕撫他的面頰,一如既往的溫柔喜愛,言笑晏晏,“不過是逢場作戲,小郎君又何必太過在意。”
“姐姐好狠的心。”喬瓊清哀怨輕歎,擁她入懷,壓抑著的雙眼才泄露出了些許癡迷。
姐姐只能是他的。
*
天子降罪,心上人不辭而去,鎮南侯被燕王世子押解進京。
蘇瀾承身負枷鎖,一身狼狽,看著那位矜貴高傲的世子喜形於色,將他的前妻如珠如寶般攬在懷中。
他想要喝罵,卻被差役打翻在地,只能目眥欲裂,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遠去。
第二十二章
院中寂靜, 因著剛才兩人的爭執,下人們都避的遠遠的。
陸明華一甩衣袖關上房門,坐在妝台前怔愣著出神,這樣的父母, 這樣的父母——
外面丫鬟小心翼翼的扣響門扉, 陸明華恍惚著回神, 才發現銅鏡中的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何事?”
“小姐, 該用午膳了。”丫鬟恭敬的說。
“不必。”陸明華一口拒絕。
外面的嬤嬤皺眉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眼送飯菜的食盒,讓人放在一邊, 又命丫鬟送來了茶水, 悄無聲息的往裡面添加了些許粉末。
主子不吃,曉春本來想讓膳房的人離開,可嬤嬤堅持說等會兒,擔心主子一會兒餓了就想吃了。她也沒多想,隻當這個嬤嬤是想躲懶,便沒有多說。
嬤嬤似是閑著沒事在院中轉了一圈, 經過茶房的時候看了眼茶爐,誇了兩句,手指悄無聲息的在茶壺中灑下粉末, 然後守在院中,直到看見丫鬟送了茶水進去才放心。
陸明華的確有些渴了, 可思及剛才秦氏說的話, 她忍住了渴意, 不準備動伯府準備的東西, 叫來了幾個親信低聲吩咐了幾句, 又要了水洗漱,然後叫來了人,備好馬車,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