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麽讓我輾轉反側
……
我是真的為你哭了
你是真的隨他走了……”
歌詞唱得傷感離愁,虞甜的心裡卻像是剛倒出來的蘇打水,“噗呲噗呲”地不斷往外冒泡泡,一個不留神,就溢了滿腔的歡喜。
管他什麽原因呢,反正這會兒,她是享受的。
氣氛高漲,虞甜慢慢情隨波動,舉著手裡的熒光棒也跟著唱了起來。
流行歌曲,景斯遠本就聽得少。他喜靜,以往聽得都是音樂會,這樣的演唱會,他是第一次來。
雖然樂聲喧天,但今晚他卻並不覺得刺耳聒噪。
尤其在看到虞甜聽到她喜歡的歌曲前奏時,真情流露的下意識和他說話的樣子。
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是平日裡沒有的一面。
這會兒,他倒是慶幸自己來了。
……
唱到她喜歡的歌,虞甜激動到難以言喻,甚至一時忘了隔壁坐的是景斯遠,甩頭朝他直喊著:“是一路上有你!一路上有你!!”
直到對上景斯遠稍稍怔然的目光,虞甜才倏然反應過來。她笑容一僵,斂了斂神色,莫名覺得這歌名說出來,有點曖昧,耳根子一熱,訕訕道:“不好意思,有點激動,我說的是歌名。”
景斯遠淡定從容地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眉梢輕輕抬了抬,眼裡爬上淺淺笑意。
仿佛在說,無妨。
虞甜挽了下耳後垂下來的短發,赧然地把臉轉過去了。
“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
就算是為了分離與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
就算這輩子注定要和你分離……”
她腰杆筆直地坐在那裡,揮動著手裡的熒光棒,熟練地在跟唱。
溫柔婉轉的歌聲,引得景斯遠不知不覺間,把視線從舞台轉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條裙子。
是漸變的潑墨色,有點修身,長度及踝,腳上搭配的馬丁靴。臉上化了淡妝,塗了口紅,酷颯中又不失甜感,多了些平日裡見不著的美。
景斯遠忽然就想到海洋館的那張合照。
片刻,他打開手機微信,翻找到和秦女士的聊天記錄,將那張照片點開大圖,定睛看了幾秒後,鬼使神差地點了保存。
歌曲已經唱完,藝人這時正在講話。虞甜趁空側頭見他玩起了手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湊過去,問他:“景先生,你會不會很無聊?”
景斯遠聞聲抬頭,順手關了鎖屏,面色如常:“還可以。”
還可以。
那是無聊,還是不無聊?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讓虞甜頭疼。但她也不知能說些什麽,隻好“哦”一聲,重新看向舞台了。
……
演唱會歷時三個小時,結束後,歌迷們戀戀不舍的離場,意猶未盡。
場內上萬人,到了離開的時候,出口處就異常擁擠。
虞甜站起身望了望前方堵塞的出口,再看一眼身邊同樣望著人群而皺起眉頭的景斯遠,最先開口:“景先生,咱們先等一等吧?太多人了,出去也叫不到車。”
景斯遠再同意不過了,點頭應聲:“好。”
而後,又坐了下來。
他坐下,虞甜也不好站著,跟著坐等。
人頭攢動,人聲嘈雜。就在虞甜心想著“這得多久才能疏散完”時,旁邊的景斯遠突然問她:“你要回家嗎?”
虞甜轉頭看去,有點愣神,隔了幾秒才答:“嗯,要回家。”
“不用打車。”他說,“我開車了,坐我的車就可以。”
他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加上聲線低沉清冷,莫名給虞甜一種不容拒絕的感覺。
雖然但是,也總得客氣一下吧。
“會不會不方便啊?”虞甜小心翼翼。
聞言,景斯遠眉峰微動,望著她的眼神帶著點不知所雲,反問她:“你不方便?”
虞甜連連搖頭:“我沒有,我是說你。”
景斯遠眸色沉沉:“你說呢?”
那眼神無疑是在說她明知故問。
虞甜扯了下唇,乾巴巴笑了聲:“那麻煩你了景先生。”
在座位上等了二十分鍾,看著入口處的人群疏散不少。虞甜和景斯遠才前後站起來,往外走。
出了場館,虞甜左右張望,問道:“車子是停在館內的停車場嗎?”
景斯遠點了下頭,領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去。
知道景斯遠不喜和人靠的太近,虞甜跟著走的時候,特意隔著半步的距離走在他身後。
景斯遠原以為她是跟不上自己的步伐,便放慢了腳步。可走了幾米遠,他才發現,她好像是故意走在自己身後。
景斯遠眉頭微蹙,心裡頭有一絲不悅,頓住步子,扭頭:“是我走得太快了?”
前頭的人突然停下,虞甜的反應一時沒跟上,猝不及防地刹住步子,腳下卻因為慣性絆了一下,接著便不受控制地往景斯遠身上撲去。
她的個子正好及他肩,撲上去的時候力道太猛,唇瓣直接印上了他的白襯衫。
那一瞬間,虞甜整個人驚愕的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