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等虞婕開口拒絕,梅麗萍先一步出聲:“你隨她吧,上午我和你爸已經和她爭過嘴了,你爸原打算送她去的,她非不,說要和同學一塊兒去。”
聞言,虞甜目光落到虞婕面上,眼裡的情緒變得微妙,猜測:“神神秘秘的,談男朋友了?”
虞婕一怔,視線閃躲:“你別胡說!我走了!”
說完,推著行李箱,腳底抹油似的鑽進了電梯間。
“算了算了,這麽大個人了,有分寸。”梅麗萍拉她進來,順手將她的行李箱推進屋裡,“怎麽提前回來了?”
虞甜含糊其辭:“朋友臨時有事。”
梅麗萍凝目看她半晌,欲言又止,最終改口:“算了,不想說不問你了,反正都要帶回來——話說,你不是中秋要賣月餅嗎?什麽時候開始?我最近在家,可以幫你打下手。”
提到這個,虞甜神色斂了斂,隻說:“過幾天,到時候我再跟你說。”
“還過幾天啊?這離中秋就十天了都。”
虞甜推著箱子往房裡走,隨口道:“材料和包裝禮盒都還沒到呢!物流卡了——我好困,去睡一覺啦!”
-
回了屋換上睡衣,虞甜躺床上玩了會手機。
私甜被迫停業,她今早在朋友圈發了條停業公告。當然,屏蔽了虞婕和爸媽。
點讚和評論都有。
而評論內容最多的就是問她“為什麽休息這麽多天”以及“月餅還能訂嗎”之類的,沒有什麽不好的言論。
大概是那條差評朋友圈的影響並不大,也沒有過多的轉發,所以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
至於那些評論,虞甜都沒有回復。
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復營業。
……
沒看多久手機,困意又來襲。
原本回來的路上,她自告奮勇的要開車,景斯遠卻說她昨夜疲勞過度,沒睡好,不適合開車。而她又怕景斯遠獨自駕車無聊,就硬撐著沒睡,時不時陪他說兩句話。
這會兒著了床,是真抵不住了,看著手機屏幕都逐漸困出了重影。
最後一關手機,閉眼即刻便睡著。
……
這一覺,虞甜睡到了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睜開眼的時候,房內一片昏暗。
梅麗萍的聲音就這麽剛好從房外傳來:“甜,吃飯啦,還沒醒呢?”
虞甜打了個呵欠,懶散應了聲:“醒了。”
然後,拿起手機看了看。
有兩條景斯遠發來的未讀消息——
「景斯遠:晚上在學校加班。」
……
「景斯遠:還沒醒?」
第一條發送時間是下午四點半,第二條,是二十分鍾以前。
虞甜敲鍵盤,回復過去:「剛醒,吃飯了嗎?」
「景斯遠:不餓。你吃了嗎?」
「虞甜:準備。」
「虞甜:你幾點回呀?」
「景斯遠:大概很晚。」
「虞甜:辛苦景教授了。」
「景斯遠:有你慰勞,不辛苦。」
「虞甜:……」
莫名覺得他的開黃-腔。
-
景斯遠這學期業務繁多。
除了日常上課和必不可少的省哲社項目外,還得帶一個研究生和指導畢業論文。
原本指導畢業論文這事兒不需要他參與,可同院的李教授這學期辭職出國深造了,原本屬於李教授的教學任務,就都均分到了院裡老師身上。
這會兒正敲鍵盤忙著,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景斯遠抽空瞄一眼,見是秦茹華來的電話,停下打字,轉手拿手機接起。
還沒出聲,那頭急攘攘的聲音先傳了過來:“斯遠,怎麽回事啊?虞甜怎麽突然暫停營業十天啊?什麽時候開業?我還等著跟她買月餅呢!”
景斯遠聲線平靜,如實道:“這幾天出了點事兒,暫時營業不了。”
電話裡頭的秦茹華一愣,語氣頓時就生出幾分擔憂:“出事?什麽事?很嚴重嗎?虞甜還好嗎?”
“說來話長。”景斯遠默了下,又說,“我明天中午回家一趟,和你詳細說一下,還有關於幼薇轉學的事兒。”
“轉學?”秦茹華納悶的聲音抬的更高了,“幹嘛轉學?好好地幼薇為什麽轉學??”
景斯遠的視線重新回到電腦屏幕,淡淡:“明日再說吧,我這會兒忙著。”
聞言,秦茹華沒再多問,交代他兩句“別太累,早點休息”後,掛斷了電話。
景斯遠繼續投入工作,一直到時針走向11點,他的教案PPT總算完成。
手機微信這時也來得巧,虞甜發來問他:「還沒有下班呀?」
景斯遠回復:「準備下班。怎麽還不睡?」
虞甜:「我下午睡到六點半啊,這會兒哪兒睡得著?」
景斯遠拿了車鑰匙起身,關燈出門,邊往外走邊打字:「那,上來見見我?」
虞甜:「哦,隨意。」
看似冷漠的文字回復,屏幕前的虞甜卻是害羞的。
她確實想見見他。
不過……
虞甜抬眼瞧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後下床,輕輕地打開門,瞧了眼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