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是?”陳硯神情嚴肅,“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困了先睡覺,我今晚肯定會回來的。”
宋靜原點點頭,梨渦浮現:“知道啦。”
“行,那我先過去了。”
宋靜原點點頭。
關門聲在房間中響起,宋靜原很小的時候也一個人住過,倒也沒什麽害怕的,她打開台燈,把書包放到一旁,從裡面拿出數學卷子,牆上時鍾嘀嗒作響,瘦弱的身影被燈光投影在白牆上。
做到背面的立體幾何時,宋靜原習慣性地直接在卷子上畫圖,畫了一半才發現一開始的思路出了點問題,畫出來的圖像自然也需要修改,她到筆袋裡面去找橡皮,但是怎麽也沒找到。
她先把後面剩下的幾道題目寫完,看了下時間,剛過九點,樓下的文具店應該還沒有關門。
雖然陳硯離開之前囑咐過不讓她出門,但是她就去買塊橡皮,不出意外的話十五分鍾就能回來。
更何況宋泓明這段時間都沒來找她的麻煩,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晚上的氣溫要更低一點,宋靜原套了個外套下樓,不巧的是,樓下那家文具店提前關門了,她隱約記得後面的灣北巷也有一家文具店,便轉腳向那邊走。
宋靜原很少去灣北巷,巷兩旁是低矮的平房,裡面大多都是農村過來務工或者陪讀的人,平房周圍雜草叢生,路燈昏暗,在夜晚時刻隨著風瑟瑟飄動,看起來莫名有些恐怖。
宋靜原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找到文具店,隨便在畫家上拿了一塊橡皮,付過款後塞進口袋裡,腳步匆匆地往家走。
到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樓下的路燈不知怎麽突然壞了,小區裡一片黑暗,宋靜原打開手電筒,卻看見不遠處走來了兩個看起來流裡流氣的混混,兩人嘴裡都銜著煙,猩紅的火光在夜晚中有些刺眼。
宋靜原下意識關掉了手電,但那兩個混混已經注意到她這邊了,他們相視一眼,發出一聲不懷好意的笑。
他們一齊將手中的煙掐滅,宋靜原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他們的臉,兩人面目凶煞,都留著寸頭,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為首那個男人臉上還有一道短疤。
恐懼感就像是一條細膩又冰涼的蛇,吐著芯子緩緩從腳踝向上纏繞,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將她吞噬。
宋靜原下意識捏緊了衣角,心臟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後背冷汗涔涔,只能靠著不停深呼吸來維持冷靜。
她轉身準備跑走,但是對面的混混已經發現了她的意圖,橫跨一步掐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你就是宋泓明他女兒?”
聽見那個名字,宋靜原心口一顫。
後牙被她死死咬住,宋靜原橫了橫心:“不是。”
兩個混混交換了一聲笑:“小姑娘,撒謊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你們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男人粘膩的目光在她身上遊走,讓人不住作嘔,“沒想到那龜孫的女兒還挺漂亮啊。”
短疤男輕浮地吹了聲口哨:“我們就是想請你去個——操!”
一塊碎石從旁邊飛出,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短疤臉的肩膀上,他吃痛地松開手,宋靜原趁機向後退一步,手腕立即被一片溫熱覆蓋住,緊接著她聽見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傷到你沒?”
少年的聲音不再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多了幾分低沉和穩重,讓她懸了很久的心歸回正位。
宋靜原搖頭。
“勸你少他媽管閑事。”短疤臉混混猙獰道,“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哦?”陳硯冷嗤一聲,白色校服T恤領口的扣子松了一顆,整個人看起來挺拔又散漫,他一手攬著宋靜原,另一隻手掐著幾塊路邊撿來的石頭。
嘴裡的薄荷糖被他咬得嘎嘣作響。
“要是我非要管呢?”
那幫混混顯然是不太怕他,表情不悅:“我們找她是有事的,你別特麽過來找茬。”
“什麽事和我說。”陳硯掀起眼皮,臉色陰沉到極點,石頭被狠狠摔到地上,發出“砰砰”幾聲,“我是她對象。”
兩個混混不打算就這麽放他們走,向地上啐了一口,揮著拳頭向陳硯太陽穴上砸,陳硯側身一躲,順勢將宋靜原往旁邊推了把,丟下一句“你先回家”。
宋靜原怎麽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她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翻出手機,迅速打通了110,指尖用力掐在掌心裡,逼出一道血痕,勉強維持著清醒和對面交代了這邊的情況。
陳硯已經和那兩人扭打在一起,那兩個人和學校裡出來的混混不一樣,是真正混社會的無賴,玩的招數陰險,陳硯並不佔上風,額頭上已經見了血痕,宋靜原的腦子亂得像是一團麻,情急之下,她撿起路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什麽都顧不上了,用力朝著陳硯旁邊那個短疤臉男人身上砸去。
正中鎖骨。
血珠子源源不斷往外滲。
男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會來襲擊自己,松了手下的陳硯,暴怒地向她那個方向衝過去。
陳硯反手捆住他的胳膊,額頭青筋暴起,用了全身的力氣朝他的顴骨上砸,另一個被打倒在地的混混,踉蹌著爬了起來,朝陳硯後方走去,手伸進口袋裡拿出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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