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兩次進展都不太順利,到現在都沒能跟薑予眠建立信任關系,以至於治療進度緩慢。
陸宴臣不假思索道:“隨時可以。”
“你確定能說服她?”祁醫生對他風輕雲淡的語氣表示懷疑。
還記得薑予眠被送來做心理檢測那天,無論怎麽誘導都不肯說話,非但不配合還差點砸了他的地盤。
幸虧陸宴臣及時出現,薑予眠一下子被他吸引,跑過去揪住他衣袖往身後躲,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醫生舉手投降,對著滿屋狼藉發誓,他絕對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那時的情景令人印象深刻,小姑娘脆弱的模樣在眼前一閃而過,陸宴臣若有所思:“她很乖。”
話音落,陸宴臣推開院門。
正對院門的牆角,陸習跌坐在地上,雙手撐地。
薑予眠往前伸出的雙手還沒來得及收起,她站在陸習面前,居高臨下。
眼前的一幕讓祁醫生驚掉下巴,回想起陸宴臣對薑予眠的評價,看向陸宴臣的眼神充滿質疑。
祁醫生:……
你確定?
作者有話說:
陸總:她很乖。
祁醫生&陸習:你認真的?
第4章
陸家傭人不知道發生什麽,只看見陸習請來的客人陸續離開,且個個步伐匆匆,表情很不自在。
“這是怎回事?陸習少爺不還讓咱們準備午飯嗎?”
沒過多久,他們又看到祁醫生跟薑予眠從院子回到大廳,一個上樓回房間,一個揮手告別。
最後是陸二少爺垂頭耷耳跟著大少爺進了一樓書房。
陸習低頭跟在陸宴臣身後,整張臉火辣辣的,覺得丟人。
誰也沒想到薑予眠會突然反擊,他毫無防備才會被推倒在地,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他當時就懵了。
陸宴臣坐上椅子,胳膊隨意搭在椅托,手指彎曲處,分明的骨節透出一層白。
他坐在那裡,不怒而威。
陸習悄悄搓了把手上的塵土,瞄他一眼,極力想證明什麽:“大哥,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你們被薑予眠給騙了,她根本就不是表面那麽單純。”
男人掀起眼皮,聲線沉穩:“無論她是真是假,你聯合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就是對的?”
“……”陸習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沒個正當理由。
他是想讓薑予眠出醜,故意逼她開口,激她原形敗露。
可最後,以多欺少的是自己,丟人的也是自己。
“那你們親眼看到她推我,總該相信她不是看起來那麽柔弱吧?”他不否認自己做法有問題,但至少證明薑予眠也沒那麽乾淨。
陸宴臣輕笑:“兔子急也咬人。”
聽到大哥為她辯解,陸習更是頭昏腦漲:“你們到底為什麽這麽偏袒她?你是,爺爺是,連談嬸都被蠱惑。”
“你那麽好奇她身份,我可以告訴你。”
“她的爺爺和父母早已離世,身邊沒有可靠的親人,並且,她在高考時遇到意外,受傷住院,暫時無法開口。”
“她爺爺跟老爺子曾是生死之交,老爺子憐惜故友唯一的血脈,才把她接來陸家。”
陸宴臣不緊不慢地簡述,最後拋出的眼神似乎在問,這個解釋還滿意嗎?
陸習握了握拳,臉色有些難看:“就這些事,為什麽不早說?”
“你覺得多久算早?”陸宴臣沉聲反問:“她來陸家不過一天,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給人下定論?”
薑予眠的經歷並不愉快,陸老爺子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主要是怕薑予眠不自在。陸習平日對那些人際關系不上心,哪知他一來就把薑予眠當敵人。
“遇事浮躁,陸習,你該吸取教訓。”陸宴臣推開椅子,遽然起身。
字字句句戳到心口,陸習呼吸一滯。
直到陸宴臣從他身旁走過,陸習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喊道:“大哥,她……”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陸宴臣停住腳步,等待他的後文。
陸習咬了咬牙,改口道:“算了,以後我讓著她點就是了。”
至於看見薑予眠偷打火機的事,他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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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臥室,薑予眠坐立不安,站在洗手池前把雙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她沒想推人的,陸習為什麽要逼她、威脅她。
薑予眠望著鏡子,裡面出現好多張模糊的人臉,他們嘰嘰喳喳地命令她開口。
“你怎麽不說話。”
“你是啞巴嗎?”
“說話啊!”
“砰——”
她實在承受不住,一巴掌蓋住鏡面,清涼的水順著滾落下來。
鏡子裡的女孩一副病容,眼圈泛紅。
是她惱羞成怒,害怕陸習最後說的那句話。
她有病,克制不住內心那點難以啟齒的念頭拿了打火機,未經允許就是偷,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陸宴臣。
更糟糕的是,她對陸習做的事被陸宴臣撞個正著。
那人一定覺得她糟糕透了吧。
“咚咚——”
聽到敲門聲,薑予眠的心跳隨之加速,隱約猜測到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