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幾乎沒有反問過陸宴臣,似乎對他這兩年多的生活沒有任何好奇。
這頓晚餐,他們吃了整整兩個小時。
現在已是晚上九點多,薑予眠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她很愛惜自己的身體,除了工作時迫不得已加班,其他時間都盡量保持良好作息時間。例如出去玩耍、放松,她都會控制時間,計算回到家、以及回家後洗漱的時間。
“走吧,我送你回去。”陸宴臣沒有異議,起身結帳離開餐廳。
兩人曾經相處過整整一年,薑予眠在某些程度上還是比較了解他,比如送人回家這項紳士禮儀,是陸宴臣的堅持。
跟陸宴臣出去的時候,陸宴臣從沒讓她自己一個人回過家,要麽是他自己送,要麽是他信任的司機。
綜上所述,薑予眠沒有拒絕。
之前是司機開車過來,薑予眠下意識走向後座,卻見陸宴臣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手扶上沿,彎曲的手指在玻璃窗上輕點。
他說:“我開車。”
薑予眠心領神會,彎腰進了副駕駛位。
陸宴臣開車的話,她就不好坐後面了,總不能把堂堂天譽集團總裁當司機。
薑予眠上車坐好,陸宴臣才繞到另一邊,坐進駕駛座。
他腿長,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旁邊的薑予眠恰好接到元清梨打來的電話,她沒刻意回避,只是稍微把頭靠向車窗,跟元清梨保持通話。
元清梨在電話裡說:“就是你之前斷掉的手鏈,我不是幫你串嘛,結果被我一起收拾帶回老家了。”
那次薑予眠的手鏈斷掉,元清梨知道後主動說要幫她重新穿,薑予眠本覺得沒必要,但見她那麽感興趣,就把珠子給她了。
前段時間忙於考試,元清梨串好手鏈後忘記拿出來,混在自己的首飾盒裡一並打包帶回了家,這會兒她就是打電話來跟薑予眠說一聲,“眠眠,你現在住哪兒?我直接把手鏈給你寄過去。”
“不用啦,過幾天我可能不在景城,寄過來到時候沒人收。”薑予眠對手鏈並不執著,“那條手鏈不值什麽錢,你喜歡的話可以留著。”
“好吧。”元清梨知道她性子。
車內空間就這麽小,兩個小姐妹談論的事情基本被陸宴臣聽得一清二楚。
他捕捉到重點:“過幾天不在景城?”
薑予眠言簡意賅道:“嗯,有點事。”
最近忙於期末考試和交流會,已經很久沒去黎文峰那邊,她該去科研所完成新一期的系統升級,加固防禦。
正好想起這事兒,她低頭回復信息。
車子未啟動,陸宴臣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
他看到女孩認真的模樣,精致的臉龐被屏幕光映照。一縷卷成弧度的碎發從耳後跑到臉頰,不偏不倚遮住她眨動的睫毛。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薑予眠表面柔弱,內心自主性很強。如今,成長蛻變的她更是獨立,哪怕他們面對面、哪怕他們坐在一起相隔很近,她也能保持清晰理智的頭腦去處理自己的事。
發完消息,薑予眠抬頭說了聲:“走吧。”
這一刻,陸宴臣感覺自己真像個司機。
陸宴臣拉出安全帶,余光瞥見旁邊的人靠在座椅上又在看手機,陸宴臣松開鐵扣,轉向右面。
他附身向前,長臂從薑予眠身前越過。
正在打字的薑予眠猛地抬眸,放大的瞳孔定在某處,是他松松挽起袖口的黑襯衣。
正經嚴肅的黑色在他身上透出一絲蠱惑的氣息。
薑予眠動作僵住,不禁咽了口唾沫,發出的聲音有些虛:“你,幹什麽?”
陸宴臣的手指已經勾住安全帶,他就這個姿勢,微微側臉:“看你忙不過來,幫你系下安全帶。”
那人突然朝向她,熟悉的臉、還有縈繞身旁的雪松香都讓薑予眠的呼吸慢半拍。
“這個時間還是有的,謝謝。”說著她就伸手握著安全帶。
可下一秒,“哢噠”一聲,陸宴臣已經拽長安全系帶扣在一起。
黑色安全帶從她肩頭斜向頸側鎖骨,從兩處高聳的山峰之間穿過,將她上半身及腰部禁錮。
直到陸宴臣遠離,她才從新吸取到新鮮空氣,趁陸宴臣啟動車子沒注意的時候,大口呼吸。
不知道為什麽,她和陸宴臣的位置似乎對調了。
從前相處,他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處理工作,而她則是想方設法拉近距離,跟他解除。
現在,陸宴臣主動邀她吃飯,還幫她系安全帶……
不是說天譽集團最近人氣指數和業務數量高漲,總裁陸宴臣忙得見不到影兒嗎?
怎麽還當起司機送她回家了。
薑予眠狐疑地往旁邊看了一眼。
車子已經發動,緩緩駛出停車場,陸宴臣專心致志開車,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她見陸宴臣神色如常,或許,那個人還是習慣性的把她當妹妹照顧,才做出這些細心的舉動。
理清了,薑予眠不再多想,靠回椅子上繼續發信息。
沈清白在跟她說“逐星”系統上市的事,他用的語音,薑予眠直接把它轉換成文字看,然後打字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