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闕本來就是隨便一聽,但越聽越入神,最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懂了,這第六層的主人,是一個激進的單身主義者。
然後她突然反應過來,看向佛子:“那你是怎麽出來的?”
不是說見到男人必殺之嗎?佛子這可是活的好好的。
佛子一頓。
他看著面前還剩幾階的台階,露出一個鎮定自若的微笑,破鑼公鴨嗓緩緩道:“貧僧自然是,以理服人。”
嗯?以理服人?
虞闕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麽個以理服人法,兩個人已然踏上了最後一階台階,視線豁然開朗,眼前不是第四層的密集壓抑,也不是第五層的陳朽破敗,而仿佛是一個被打扮的花團錦族無限富貴的女子閨閣,處處都是風景,細節處可見精致。
但虞闕卻連看都沒看這些,她只看到一個美的近乎驚心動魄的姐姐斜臥在軟榻上,在他們走上來的時候,漫不經心的看了過來,攝人心魂。
虞闕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生平所見美人,如果說師姐是女子的成熟風韻中帶著清冷和溫柔,反差的幾乎讓人欲罷不能,師娘是野性又溫柔,讓人聯想到夕陽之下的草原,那麽眼前的女子就是活脫脫的人間富貴花,美的富麗堂皇,毫不掩飾。
虞闕沒文化,此時此刻,居然找不出一首合適的詩來形容她,滿腦子只有四個字。
瑪德,絕了!
富貴花美人的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
下一刻,富貴花面色大變!
她像是看到鬼一樣死死盯著他們,蹭的一聲從榻上起身,毫無方才一副人間尤物的姿態,形象全無的怒視著他們……或者說,是怒視著佛子。
啊這……
佛子對富貴花做了什麽嗎?
虞闕遲疑。
佛子面不改色,破鑼嗓子溫和道:“阿彌陀佛,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他一說話,富貴花臉上當即浮現出了痛苦的神情。
她忍無可忍一般,開口嘶吼道:“是你!怎麽又是你!我都讓你走了!我讓你走了還不行嗎?你不要欺人太甚!”
佛子沒看到她的崩潰一般,溫和道:“施主肯放在下離開,在下感激不盡,可是實在不巧,在下發現自己走錯了路,所以,貧僧怕是還要再從這裡借過一次,上七層,麻煩施主了,阿彌陀佛。”
他還衝她笑了笑,十分的禮貌。
富貴花卻像是見鬼了一般。
她平息了一下,冷冷道:“和尚,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不要以為我六層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佛子當即阿彌陀佛,操著公鴨嗓道:“所以,貧僧準備再和施主論一場佛。”
這句話一出口,富貴花霎時間面色大變,神情瞬間就猙獰了起來。
她咬牙切齒道:“你敢!”
虞闕越看越不對勁,不由得拉了拉佛子的袖子,低聲問道:“佛子,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麽,這美人姐姐才肯放你離開的?”
看美人的反應,總感覺他是做了什麽缺德事的樣子,可那可是佛子啊,佛子會做缺德事嗎?
然後她就聽見佛子道:“也沒什麽。”
“嗯。”虞闕點頭,認真聽。
佛子緩緩道:“貧僧只不過是覺得這位施主太過偏激,想和施主講講佛理,這施主不肯聽,貧僧就只能給她念了一段佛經。”
他微笑,破鑼嗓子彰顯存在感:“貧僧,以理服人!”
虞闕:“……”
她聽著佛子那啞的像破鑼一樣的嗓子,看著美人勃然大怒的表情,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在心中緩緩升起。
她顫顫巍巍問道:“那……你是念了多久的佛經?”
佛子想了想。
然後他溫和笑道:“也沒多久,半個時辰罷了。”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
也、沒、多、久。
你在人家耳朵邊念了一個小時的經,你別名是不是叫唐僧?
你嗓子真的還好嗎?
——費了些口舌。
——以理服人。
她悟了,原來是這個費了些口舌,這樣的以理服人。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美人。
美人的表情憤怒中帶著滄桑,仿佛飽受摧殘的花朵。
虞闕難以理解:“所以,他就念經把你念服了?你都沒動手嗎?”
要是換成她,她被念煩了肯定錘啊!
這美人脾氣這麽好?
不像啊。
人家富貴花聞言慘笑:“你可以問問他自己。”
虞闕的視線就落在了佛子身上,遲疑道:“你……”你難不成還有嘮叨成唐僧別人都舍不得打的魅力?
佛子靦腆的笑了笑,委婉道:“貧僧年紀雖輕,但學的最好的,是佛家的金剛不入之法。”
金剛不入,顧名思義,鐵王八。
也就是說,佛子的攻擊力或許不行,但他是個誰打都不動的鐵王八。
一個鐵王八在側,你打都打不動,只能聽著他給你念佛經……
虞闕的神情頓時一言難盡了起來。
狗啊,你可真的狗。
要說狗,還是你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佛子狗!
她再看向美人,視線居然還同情了起來。
然後她毫不猶豫道:“佛子!換你表演的時候到了!”
狗的是自家隊友,那就不叫狗!那叫策略!
小貼士:如果覺得52書庫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傳送門:排行榜單 好書推薦 穿書 爽文 甜寵文 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