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公身體不好,又受喪女之痛的打擊,也沒有太多精力照顧他。
江執和外公講:“我初中想去學校住宿,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那時候他才剛剛小升初,已經展現出了遠超同齡人的優秀。
不僅很快從喪失父母的痛苦中走出來,還能照顧外公,把家裡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外公本來不願,但是考慮到自己年邁體弱,再江執非常認真的懇求,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從初中開始,到高中外公去世。江執始終住校或者獨居。
但是並不像他和外公說的那樣,他在學校交到了很多朋友,事實其實恰恰相反。
他唯一建立了親近關系,也就是所謂朋友關系的,只有余伯光一個。
余伯光曾經苦著臉道:
“你說你,每次我表姐表妹都心疼你,想給你一個家。有多少對你有意思想發展的,你就沒什麽想法?”
是抱怨,但也未嘗不是試探。
可是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時隔這麽久之後。
江執站在一家普通的餐廳裡,回廊旁,不甚在意的講了點家裡的事。
他的語氣也很平靜:“付二那種詆毀沒什麽用。我今年是二十五,不是十五。”
但是這就已經夠了。
對裴鹿來說,她很難想象沒有家人陪伴的生活。
她看著年輕男人波瀾不驚的神色,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能說什麽。
她和江執是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下生長的兩種人,徹頭徹尾的。
江執打量了她一會兒。
江執笑了聲,慢悠悠道:“鹿老板,你知道之前…365的彈幕經常說一句什麽話嗎?”
裴鹿的情緒還有些低落:“什麽?”
“彈幕經常說,”他仔細回憶了下,“不要心疼男人,心疼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
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嗎。
不過被他逗了下,她倒是很快收斂好神色,不再提這事。
她也知道分寸和禮貌,這屬於江執的私事,他都這麽說了,也不必表現的過於同情。
裴鹿收拾好情緒。
她不想回包廂,乾脆就趴在長廊邊,看著池子裡遊動的錦鯉。
江執偏頭看著她白淨秀美的側臉。
他其實有一點事情是沒有對裴鹿提起的。
受那場飛機事故源頭的影響,江執很難和人再建立親近關系。
建立起關系很難,維護關系很麻煩,而要忍受一段關系的突然失去,也同樣備受折磨。
在認識裴鹿以前。
他以為自己只會在余伯光去世時才會有一些情緒反饋。
余伯光也知道這些事,所以他鼓動他開了直播,希望他不再自閉。
江執懶得理他,也沒告訴他,他這個情況其實不是自閉。
開就開吧。
權當打發時間。
江執還記得自己才見到裴鹿的時候。
他打遊戲也不甚上心,提著外賣回宿舍,一邊吃一邊隨手點兩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場《拳擊手》的比賽,他才會打的很爛。
網絡上的關系,比現實更加脆弱和不牢靠。
就像是他曾經認為,這輩子都不需要和“鹿寶”見面,也不會和她見面。
他抱著一點微弱到可憐的同理心,祝她考試順利,當個快樂的笨蛋。
所以。
他也在察覺到這段關系不受控之後,同樣很快意識到了不能失去。
余伯光問他:“那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談戀愛,或者結婚什麽的?”
不。
他在心裡冷淡的否認了這句話。
不是不打算談戀愛或者結婚,而是他不打算再繼續建立任何新的關系。
但是事實上,很多關系,在你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悄然的生長,穩固而堅定。
就像是藏在縫隙裡的種子。
無論如何不起眼,也終於會生長而出,開出堅韌漂亮的花。
裴鹿再度回包廂時,他們已經快結束了。
像是余伯光這類的人,直接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沒去捧付軒的場。
裴鹿有點意外的看到寧法也沒去。
她走過去,坐到寧法身邊:“寧法姐,你怎麽…”
寧法正低頭在看手機,聞言才抬了下頭:“哦,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傻逼。”
裴鹿:“…?!!”
她還以為寧法不會這麽直白的說這種話呢。
看她神色震驚,寧法倒是微微笑開:
“我在你心目中也不是那麽嚴肅的形象吧?別操心我怎麽說了,這次考核我們B組已經輸了。”
從進包廂開始,寧法就感覺得到付軒和黃組長關系密切。
而等到吃飯敬酒的時候,她的這種想法只會更加清楚,付軒確實更偏向A組。
裴鹿頓了下。
其實有著付雪這層因素,可能性確實很大。
寧法擰了擰眉頭:“考核結果不如A組也沒關系,但是實習生…”
“剛才你沒有在,付總說,”她頓了頓,“這次分部的實習生,他只打算留一個人下來。”
這也同樣是讓寧法覺得‘這領導傻逼’的原因之一。
放著她做的報告不看,放著她列舉的成績不看,一場私人請客上就說這種話。
寧法不明白這個人怎麽混到高層位置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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