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顧景星竟還說沒工夫想公主,白清梧更是無語望天,一時想不到該要怎麽為顧景星找補。
乘月卻側身看了看白清梧的面色,一把摟住了她,“嬢嬢,蘇元善回家住三天,我都很想她,更別說景星哥哥了。再者說了,我隻管想我的,他想不想的我也不在意呀。”
公主淺淺的笑,偎在白清梧的身邊像隻溫軟的小貓兒,她也抱了抱公主,一路相攜著,將公主送到了正門前。
乘月來時,太后娘娘指了親衛軍護駕,燈帽胡同裡擺著一整列公主的儀仗,雲遮候在門前的鸞車,見白清梧同公主出來了,躬身相迎。
“宮裡打發人來問過幾次了,再不回去,太娘娘該著急了。”
乘月這回出來,是太娘娘替她撐著腰呢,既然來人催,那一定是爹爹將要回來了,乘月想到這一出,立時慌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好好好,嬢嬢我要走了啊,中秋日再一起吃麻辣牛肉餡兒的月餅。”
她這廂慌慌張張想上車,卻聽燈帽胡同前有幾聲駿馬嘶鳴之聲,旋即一騎高頭駿馬衝將過來,所過之處驚動了親衛軍,愕然之下紛紛舉槍追上,那馬上人卻不疾不徐,凌厲一眼望過來,眉宇間似有星芒耀動,他乘著月色而來,像是帶來了人間一半清冷色。
“臣,護送公主回宮。”
“哥哥都會騎馬了!” 乘月早瞧清楚了馬上人是顧景星,隻喜的跳了起來,聞言又叫親衛軍不要追上來,“都別動,這是我的人。”
親衛軍停住了腳步,白清梧卻喜上眉梢,乘月提著裙子奔上去,仰頭向上跳了一跳,張開了雙臂,“哥哥載我!”
這馬兒委實高,乘月仰著站著也不過頭頂剛過馬腹,顧景星垂睫看下,眼睛裡有細微的笑意。
“不擅騎術的話,會摔。”
這話成功將乘月嚇退了,乖乖地由雲遮扶著,登上了鸞車。
公主的鸞車輪高轎深,因入了秋,鸞車便四面圍起來,隻余了闊大的窗子,用以觀景。
乘月從車窗裡探出頭,把手臂擱在窗沿看顧景星。
“跑起來呀!”
顧景星頷首,輕輕一聲喝,那馬兒便如星流霆擊一般縱身而出,繞馬車一圈後再旋轉回來。
他騎馬的樣子實在太過驚豔,乘月看的豔羨不已,“你在北境打仗也這般騎馬麽?豈不是會暈來倒去的。”
鸞車輕輕轉動車輪,顧景星騎馬隨著鸞車慢慢走,聽見公主問,便輕聲作答。
“先鋒營常晝伏夜出,一夜疾行六百裡也是常有,我上陣前騎馬跟在陣列最後兩年,方才能獲得去先鋒營的資格。”
他的嗓音清朗,在寂夜風聲裡尤顯出幾分少年清氣,乘月依舊趴在窗沿兒上安靜地聽他說,風吹起了她的額發,發絲輕輕地拂動著,顧景星轉頭看過去,沒來由的,心便一寸一寸地軟下來。
“公主這些年都學什麽了?”
提到這個,乘月就很無趣,在風裡歎了口氣。
“不就是讀書識字,養花閑逛,好沒意思的。”乘月看著高坐在駿馬之上的顧景星,想到他方才縱馬的那一瞬,忽得有些發暈,“看來我不適合上陣打仗,暈馬是個大問題。”
“倘或公主想打仗,何必披甲上陣,領兵指揮便是。”顧景星的聲音不疾不徐,在過耳的風聲中,些許飄渺。
“花園陣坑裡的士兵,五年來顏色如新,毫無龜裂剝落,可見公主領兵領的很好。”
聽到顧景星這般說,乘月驚喜地探出頭來,同顧景星大聲說話。
“我把你的泥人士兵打扮的漂漂亮亮,還以為你要不高興呢。”她美滋滋地,“由此可見,你在北境一定很想我。”
這是如何得出的結論?
顧景星眼望前路,不動如山嶽,一隻手卻松開韁繩,伸手觸上了公主的小腦袋,叫她把腦袋縮回去。
“公主就同懸弓、雲漢一般,我自然牽掛。”
懸弓和雲漢是顧景星的兩個弟弟,這麽說來,是把乘月當作妹妹了。
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反正不讓人高興,乘月氣鼓鼓地不言聲,從小窗裡收回了腦袋,瞧不見蹤影了,一直到駿馬駛入金水橋,她都沒再把腦袋探出來過。
護衛公主的親衛軍縱馬跟在身後,宮門裡出來迎接的內官宮娥跪了一地。
顧景星跳下馬,站在鸞車一側迎她,乘月落了地,踟躕了幾步,到底還是一扭身,打算進去。
身後卻有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衣袖,乘月一頓,回身看過去,顧景星向她遞出了手,手心一枚清澈冰冷的的寒玉玉刻。
小小的雪兔乘著月,手裡捧著一朵微小的山茶花,每一筆每一刻,都清晰如畫。
“雪山下得來的千年寒玉,閑來無事便刻了這一枚雪兔乘月。”他頓了頓,抬起眼睫,一貫清冷的眸色有了溫度,“送你。”
作者有話說:
抱歉抱歉,向寶寶們致以打工人最高的歉意。
下一次更新是5月10日。
因為走榜單的緣故,這兩周更新不穩定,不過13號開始日更直至入v,請寶寶們不要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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