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個異族人的眼神好生凶狠,我好好奇他是什麽人,雲遮差人打聽打聽。”
雲遮應下了,旋即去吩咐了身後的小內官,這才思慮著說道,“聽說這一次慶州大捷,世子生擒了莽古哈的大太子,他此番進宮面聖,恐怕就是為著進獻著莽古哈大太子而來。”
提到莽古哈的大太子,乘月立時便攥住了拳頭。
“莽古哈族屢屢犯我北境,燒殺搶掠的,捉住了他們的大太子可太好了,說不得他們就再也不敢來了。”
“公主這般說,可真正像一位鎮國公主。”雲遮陪著乘月慢慢走,“莽古哈人同咱們不一樣,他們有許多部族,每一個部族都有好多個太子,除了手握重權的,其他的不值錢。”
乘月聽進去了,她隻關心顧景星這回生擒的異族太子值錢不值錢。
“我瞧著那異族人的脖子上,掛了好大一隻金狼牙,又長得很凶猛,也許就是位至關重要的人。”她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了什麽,“我知道了,我老婆婆今兒準備的蓮蓉,一定是為了給顧景星做月餅吃的!我要去候著皇父,一時準我去靖國公府玩兒。”
雲遮自去陪著公主去準備,這一廂華燈秋意滿,靖國公府裡張燈結彩,門前不僅掛了寫著團員的紅燈籠,白夫人不僅叫人將琉璃房子裡精心培育的花兒盆景搬出來擺著瞧,還親自下廚同家裡的廚娘們一道兒,包起了月餅。
“哪裡就有這麽忙?一去整整五年,書信倒是來的頻繁,可就是見不到孩子。”白清梧依舊是清麗溫柔的模樣,一點兒都不見老,她手裡托著月餅皮,正往裡頭填蓮蓉,“今兒不是殿下要來?如何到這會兒了還沒駕臨?”
婢女卉木笑著說道,“打發人往宮門前候著了,說公主今兒晌午上學,倒沒說來還是不來。奴婢想著,倘或知道了世子爺進宮面聖的消息,公主少不得要同世子爺見上一面。”
“星兒同公主年紀差著三歲,往北境走之前,總是時時刻刻見面的,說句僭越的,星兒同公主也算是青梅竹馬了。”白清梧怕是世上最喜歡鎮國公主的人了,她笑著說道,“若不是星兒那時候說什麽凌雲志氣,說不得那時候,陛下就能把親事定下來。”
卉木笑著應聲,“是啊,尋常人家嫁閨女,還怕夫妻分隔兩地,成日裡擔驚受怕的。更別說天家了……”
她是白清梧身邊最貼心不過的侍女,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時收了聲。
白清梧哪裡不知道侍女的意思,也沉默下來,歎了一息,“是啊,哪一個武將家裡留下的,不是老弱婦孺?”
主仆幾位正包著月餅,忽聽到外間有侍女小廝一道兒奔進來,語氣裡全是喜氣:“夫人,夫人,世子爺的車到門前了!”
白清梧激動地一下把手裡的月餅撂開了,往門外奔,沒一時家裡人的老老少少皆簇在了靖國公府門前,迎來了離家五年的世子顧景星。
他此時換一身將官的衣衫,晴山藍的顏色襯的他面如冠玉,白清梧看著變化太大的兒子,隻覺得一陣辛酸油然而生,不由地抱著顧景星一陣哭,接著羅老夫人也抱了過來,一時間靖國公府前哭成一團。
一家人哭了一會兒,倒是二夫人一拍手,抹著眼淚道:“星兒回來是喜事,怎麽都在門前哭哭啼啼的,走走走,回去吃團圓飯去!”
人人都轉哭為笑,簇著面有依約淚痕的顧景星往府中去,路過花園時,顧景星頓下了腳步,笑著看向母親。
“母親,我從前那些排兵布陣的泥人可還在?您可為孩兒保管好了?”
白清梧早將那些泥人不知忘到哪裡去了,這一時猛然被問起,愣了愣才想著說道:“應當還是在你從前挖的那些個陣坑裡,你兩個弟弟愛讀書,沒怎麽去過……”
顧景星這些年在北境親歷戰爭,學到了彌足珍貴的應戰經驗,此一時益發懷念起從前年幼時,自己用小泥人,依著兵書的陣法,兩軍對弈,排兵布陣,對戰殺敵的情形了。
“母親,孩兒去看一看那些泥人。”顧景星笑著往花園裡去,家裡人這一時都惦念著顧景星,自然也都圍簇著跟了上去。
一行人的腳步踏進花園子裡,顧景星沿著記憶尋到了假山後的一棵樹下,果見兩處深坑仍在,裡頭站立著數五十幾個小泥人,只是眾人走近前了看,看那小泥人的穿戴,人人都陷入了沉默。
顧景星最小的三弟顧雲漢矮下身子,蹲在深坑邊,撈起一個泥人,揚起來給大家看。
“大哥哥,這個泥人穿了花裙子,花襖子,還有這個,戴了發卡,塗了紅嘴巴,這個綁了兩隻羊角小辮兒,還帶了金耳墜……”顧雲漢抬起頭來,一臉好奇,“大哥哥,您上陣打仗時,小兵都要打扮的這樣花枝招展嗎?”
作者有話說:
抱歉寶寶們,放假這兩天有些事耽誤了。對不起。
祝天下的勞動者,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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