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後知後覺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好好還擊一下謝呈,在回酒店的出租車上撥了他的電話。
鈴聲響第一遍的時候他沒接,第二遍也沒接。
林音心裡憋著一股子氣,打了第三遍,這次終於被接通了。
她借著那股氣,劈裡啪啦一頓輸出:“你又沒有證據,憑什麽說我的病歷和報告是偽造的,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林音以為電話沒通,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的確是在通話中,且信號滿格。
林音繼續對著手機說道:“你怎麽不說話,心虛了。你那樣說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你得跟我道歉。”
男人的聲音這才不疾不徐地響起:“我又沒說錯話,為什麽要對你道歉。”
林音被對方的蠻不講理感到不可理喻,不管她再怎麽解釋他都不信,她又急又氣,臉頰憋得通紅,聲音不自覺地放大:“你別太過分!”
林音看了看手邊的黑色風衣:“還有你的衣服,趕緊叫人過來拿走。”
謝呈:“我的人都很忙,自己給我送來,記得給我洗乾淨,不然上面有你身上的味。”
林音:“什麽味?”她又沒穿,只是在她腿上蓋了一下,能有什麽味。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吊兒郎當的不正經,反問道:“你說什麽味?”
林音的臉頰更紅了,他什麽意思,他是不是在調戲她。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在人前嚴肅正經西裝革履的大魔頭居然還有這樣浪蕩的一面,上次二哥說他是花孔雀,在醫院勾引護士姐姐,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你別不要臉!”林音說完,慌忙掛了電話。
前排的司機大叔聽見:“小姑娘看上去溫溫柔柔的,沒想到還挺凶,跟男朋友吵架?”
林音從小就是溫軟乖巧,從來不做出格的事,很少跟人吵架,除非對方實在強詞奪理不要臉。
“不是男朋友,是一個不太熟的人。”
回到酒店,林音給溫倩打了個電話,把謝呈的事講了一遍:“我剛才是不是沒發揮好,罵得不夠狠?”
溫倩:“你現在應該思考的是,他為什麽非說你的病歷和報告是偽造的,上面那麽大的紅章他能看不見?”
林音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啊,所以我才生氣,覺得他故意找我茬的。”
“那位冷血無情的大魔頭根本就不像是這麽無聊的人,”溫倩邊說邊琢磨,“依我多年來看言情小說的經驗,我覺得他是故意的,這樣才能跟你產生聯系啊,他肯定喜歡你。”
林音:“不一定是喜歡,我覺得他可能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就是,明明都是很正常的接觸,比如我不讓他打架,把他帶走。在他眼裡就是抱他、牽手,還在街上浪漫地奔跑。”
溫倩:“自我攻略你知道嗎,不過他這自我的也太自我了。”
林音也不知道謝呈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林音最近忙著排練,連休息的時間都要擠出來訓練。
馬上到十月一了,宛城電視台舉辦國慶晚會,歌舞團要上一個群舞節目,林音、劉曉青和周盼盼等人都要參加。
節目貼合國慶主旋律,舞蹈名字叫《山河無恙》,講述的是1921的上海發生的革命事件。
主舞是歌舞團的一對首席男女演員,林音在裡面飾演一名傲慢的資本家大小姐,被心上人感化後投身革命事業,最後犧牲在了心上人的懷裡。
群舞一共三十人,林音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角色,她只要跳好自己的就行,壓力並不大。
很快到了表演這天,來電視台之前,林音給大哥二哥分明發了消息,說自己會在晚會上表演,希望他們能在電視前看她跳舞,盡管她知道希望迷茫。
觀眾席的票大部分是賣出去的,前排一些位子則留給市裡、台裡的領導,以及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晚會結束還有個隆重的宴會。
晚會八點正式開始,六點多的時候觀眾席已經來了很多人了,不少人舉著燈牌,一看就是來追星的。
劉曉青拉著林音站在幕布後面,往最前面一排指了指:“你家謝總也被邀請了,第一排中間的銘牌,看見了嗎。”
林音看了一眼,還真是,不過這跟她沒什麽關系。
劉曉青眼尖,一眼又看見了什麽,捂了下嘴巴:“臥槽,你那個前未婚夫也要來了,在謝總後面那一排。”
“表演個晚會都能遇到修羅場,這就是仙女的煩惱嗎。”
林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排,那邊有十幾個穿著後援會衣服的年輕男女,手上舉著一個燈牌,上面五顏六色地亮著幾個字“楊沁羽,加油!”
林音對劉曉青說道:“別再說什麽顧逾明是來看我的了,他是來看楊沁羽的。”
跟上次的五百萬女神和遊戲女神的遊戲發布會表演一樣,顧逾明去了楊沁羽的現場。
正說著話,觀眾席上突然一陣喧囂,很多人往入口處看,還有人一激動跑了出去。
“跑出去的都是小姑娘,”劉曉青也探著脖子看得興致勃勃,“肯定是哪個帥氣的男明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