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語氣嘲諷:“為什麽?從你回國開始就沒消停過,本來以為你有能耐攀上顧總這個高枝,結果呢,不光沒攀上顧總,還把更大一尊佛的謝總給得罪了。老板不可能為了保你一個小藝人跟謝總過不去,你趕緊來公司吧,半個小時內必須趕到。”
楊沁羽收起手機,上前拉住林音的胳膊:“是你乾的吧,是給你給謝總吹的枕邊風。”
林音根本沒聽見楊沁羽的電話,不知道她又在發什麽瘋:“你在說什麽?”
楊沁羽冷笑一聲:“你裝什麽無辜呢,整天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呢。”
林音的胳膊被楊沁怡抓得有點疼,走又走不掉。
這時,餐廳門口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確定要浪費在這兒?”
楊沁羽松開林音,轉頭看了謝呈一眼,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拎著包,匆匆忙忙地走了。
林音上好洗手間回來,坐在謝呈対面,抬眸看著他:“謝謝你。”
又道:“不光是剛才你幫我解圍,還有楊沁羽的事。”
大哥忙著解決公司的經濟危機,二哥性格衝動脾氣爆,她一直不敢把楊沁羽三番兩次跳出來挑事的事告訴他們。
謝呈把服務生端上來的甜品遞到林音眼前:“沒事。”
林音抿了抿嘴唇,聲音低了下去:“我是不是挺沒用的,被人三番兩次欺負到頭上來。”
她抬眸,用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看著他:“每次都是你幫我。”
“不要這麽說自己,”男人的視線溫柔而堅定,“你可是桂花獎的特金獎獲得者,全國第一的舞者,怎麽會沒用,你只需要好好跳舞,其他的不用管。”
林音:“謝謝。”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一個支持她跳舞的人,那就是謝呈了。
“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是你該操心的,”謝呈的聲音沉了沉,“楊沁羽在娛樂圈已經到頭了,沒有哪家公司敢簽她。”
聽見謝呈這麽說,林音就知道是他發話了,那些經紀公司不敢跟他対著乾,不然會死得很慘。
她早就聽大哥說過,說謝呈這個人,小小年紀,城府極深,心狠手辣,並且報復心極強,連大哥都在他手上吃過生意上的虧。
林音輕輕歎了口氣:“楊沁羽為什麽一直盯著我呢,她不是喜歡顧逾明嗎,那就去纏著顧逾明在顧逾明身上下功夫好了。”
謝呈:“因為不管她怎麽纏著顧逾明,顧逾明都不喜歡她,顧逾明喜歡你,因此她嫉妒。”
“我可不想要顧逾明的喜歡,”林音用杓子挖了塊紅豆雙皮奶吃,“就算她嫉妒我被顧逾明喜歡,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要讓対方開心,成全対方嗎,為什麽要把自己弄得像個瘋子一樣。”
“像個瘋子一樣。”謝呈低聲重複了一遍,想到時隔多年在林音的訂婚宴上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訂婚、跳舞,他當時也以為自己瘋了,他嫉妒那個男人,嫉妒到想把他殺了。
在電視台晚宴上,那間百合花房裡,聽著顧逾明說出那句佔有她的話,他整個人被憤怒和嫉妒裹挾,當時他是真想把他打死的。
謝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她坐在餐廳柔黃的燈光下,雪白的皮膚被鍍了層曖昧的光澤,一雙杏眼像含了春水,舉手投足都是風情。
林音見謝呈盯著她看,抬眸看向他,又輕輕把頭低了下來:“你都沒怎麽吃東西,吃飯啊,看我做什麽。”
像是害羞了一樣。
吃好飯,謝呈送林音回家:“今天還是去我那?”
林音點了下頭:“我的行李都還在你那。”
路上,林音打了個電話給林琛:“大哥,我今天還住在溫倩那,明天晚上回家......今天不行,行李都還沒收拾。”
“嗯,我知道了,不用司機去接我,我朋友送我回去。”
回到家,林音換好鞋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一會,一邊整理整理自己的行李。晚上十點鍾的時候有點餓,下樓去廚房找東西吃,看見謝呈坐在餐桌前。
客廳的大燈已經關了,留了幾個照明用的小射燈。
餐廳的燈光自動調整成了夜間模式,整個空間都是暗色調,他一個人坐在昏暗光源的正中間,手邊沒有水杯也沒有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音走下樓,倒了兩杯水,給了謝呈一杯,又給自己拆了一包奶黃小麵包,邊吃邊看著謝呈,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又大又亮:“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謝呈靠著椅背:“你想跟我談談心事?”
林音吃了一口奶黃小麵包:“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謝呈看著林音:“你有心事嗎?”
林音想了一下:“以前有,是因為跳舞的事,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沒有了。”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聲音帶著許多的不確定:“應該......沒有了。”
謝呈緊盯著林音的眼睛,語氣有點吊兒郎當,一雙桃花眼看上去比平時顯得更深:“大半夜的不睡覺,主動下樓來跟我談心事,這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喜歡我。”
林音臉一紅,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