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二哥今天在醫院裡忙一些,沒時間看帝和和夢飛的發布會直播。
要是被二哥發現她以歌舞團舞者的身份在台上跳舞,她不敢想象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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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第二人民醫院二樓的外科區域。
一個戴著珍珠發卡,打扮得乾淨漂亮的女護士第三次從走廊裡走過去,不時紅著臉偷偷往對面的長椅上看。
椅子上坐著一個長相十分扎眼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腕邊上,露出白皙凌厲的鎖骨線條。男模一般的氣質和身材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覺察到小護士不斷偷偷打量的視線,男人漆黑的眸子微微壓了壓,抬眸看過去。
小護士的心臟砰砰直跳,她確定不是偷看被抓包嚇得,這是心動,是愛情!
男人氣質矜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護士不敢上前搭訕,紅著臉站在原地。心裡忐忑,對方有沒有發現她在偷看他了。
他會不高興嗎?
等她再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輕輕勾了一下嘴唇,一雙桃花眼裡含著細細碎碎的光,像極寒的冰,又像極熱的火。
那一道視線似乎要射進人的心裡去。
小護士被電得差點沒站穩,臉頰比剛才還要紅。
一旁就診室的門半開著,林瑜目睹了整個過程,給病人開單子的時候手放在鍵盤上啪啪啪地敲,仿佛敲的不是鍵盤,是謝呈的狗頭。
那個小護士是他看上的人,他約了她好幾次她都不願意出來。
這不禁讓林瑜想起來高中的時候,所有他喜歡的女孩,全部都喜歡謝呈,無一例外。
時隔多年,悲劇再次上演,新仇舊仇加一塊,要不是還在上班,林瑜簡直想衝出去跟謝呈打一架,把他踩在地上讓他哭著喊他爸爸。
謝呈聽見叫號聲,起身走進就診室,在林瑜面前坐下來。
林瑜接過謝呈的病歷本:“姓名。”
謝呈:“你爸爸。”
林瑜刷了下謝呈的醫保卡:“好的,這位謝孔雀先生,哪裡不舒服,怎麽還沒被人給打死呢。”
謝呈解開襯衫領口,指了指鎖骨下面一道長長的劃痕疤痕:“這裡。”
林瑜是外科醫生,看了一眼,頂著一張醫生臉:“鋒利的刀子劃的,起碼兩個月了吧,當時怎麽沒被人一刀捅死呢。”
謝呈:“開點祛疤藥。”
林瑜在電腦上打字開藥:“兩個月的舊疤,恢復起來會比較慢。”
謝呈瞟了林瑜一眼:“庸醫。”
林瑜成功地再次被激怒,抬著下巴,一邊活動手指筋骨:“謝呈,你他媽要是閑得沒事乾就去村口納鞋底。”
說著拿起病歷本,狠狠往對方身上一甩。
謝呈單手接住,骨節分明的手指插進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張遊戲卡放在桌上:“我公司的新遊戲發布會,《墜仙》,今天晚上八點的直播別忘了來看,捧個場子。”
林瑜拿起遊戲卡,折成兩半,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用行動和語言表明了自己的叛逆:“我他媽要是給你這個賤人貢獻一丁點的流量,頭切下來給你當球踢。”
謝呈低聲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扣上襯衫紐扣,轉身走出就診室。
上了車,謝呈接通王助理的電話:“歌舞團的人都到了嗎?”
王助理:“都到了,已經排練了一會了,您這是去哪了?”
謝呈:“二院,看病。”
王助理心下詫異,謝總不愛去醫院,最煩吵鬧,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也只會去常去的私立醫院:“您身體沒事吧?”
謝呈:“沒事。”
謝呈沒再說話,沒給王助理任何工作指示,也沒掛電話。
從謝呈一進謝氏集團王助理就跟在他身邊了,他就像他家謝總肚子裡的蛔蟲:“林小姐狀態挺好的,正在跟舞編老師說話。”
謝呈靠著汽車椅背,抬眸看著停車場陳舊的天花板:“沒問你這個。”
王助理心說,好的,明白了。
然後他走到了林音身旁,一臉嚴肅正經,假裝自己在巡視現場,一邊暗搓搓地把手機往林音身側拿了拿。
女人嬌軟卻又十分堅韌的聲音從謝呈的手機聽筒裡傳了出來:“鄒老師,您覺得後半段的情緒表達改得行嗎?”
“謝謝鄒老師誇獎,我也沒有很精益求精,是被謝總逼了一整天逼出來的。”
“不用了嘵青,我減肥,不能喝奶茶。”
“那我就隻喝一口吧,別讓陳老師看見了,倒我杯子裡吧......哇,好甜。”
“我未婚夫啊,他肯定會來的。”
“對了,前天他生日被我給忙完了,等表演完我得把生日禮物送給他,他喜歡藍色,我選了深藍的領帶。”
......
王助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通話已經被掛斷了。
距離發布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付豪從台上下來,喊了聲王助理:“第一排的領導們都到了,最大的領導怎麽還沒來?”
最大的領導就是謝呈。
王助理已經給謝呈打過一次電話了,不能也不敢再打了:“謝總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