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呈吃得也不多,桌上剩下一堆,打包起來送到了隔壁林瑜住的房間。
林瑜請好假連夜趕過來,一落地就看到了網上爆出來的帖子,去找林音,想把她帶回宛城,卻被謝呈攔在樓下。
林瑜打開門看見林音,見她眼睛腫著,一陣心疼,拉住她的手腕:“走,收拾東西,二哥帶你回家。”
謝呈抓住林瑜的手腕,讓他松開林音,林瑜看了謝呈一眼,語氣十分不爽:“以前那些事也就就算了,這是我家的家事,輪不到你插手。”
林音攔住林瑜:“二哥,你別這麽說話,謝呈他幫了我很多。”
“他那叫幫你?要不是他你能來首都參加比賽嗎,你要是不比賽喬芊芊的事就不會曝光。”林瑜用手指了一下謝呈,聲音越來越大,“我和大哥保守了這個秘密十三年,不想讓你知道,不想讓你真的失去媽媽,現在呢?!”
謝呈看了看林瑜:“你看過她的比賽嗎,見過她在舞台上跳舞的樣子嗎?”
林瑜沒說話,最後也隻擠出來五個字:“關你什麽事。”
謝呈:“傻逼。”
林瑜擼了擼袖子:“你他媽是不是來打架的。”
林音攔在兩人中間,大聲道:“你們別吵了!”說完拉著林瑜往外面走。
林音走在中間,林瑜把她拉開,自己站在中間,隔開林音和謝呈,生怕半路上謝呈這個賤人又把他妹偷走了。
到了一家茶館,三人上樓進包廂,李河君已經到了。
林瑜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沉著臉,偏頭看向窗外。
林音看了看李河君,對方也正看著她,似乎在透過她看故人的影子。
沒等林音發問,李河君先開了口:“你媽媽不是那樣的人。”
林音緊張得手心直冒汗:“請您仔細講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河君五十多歲,看上去比同齡人顯得老,他的頭髮全白了,聲音沙啞,顯得十分蒼老:“我跟你媽媽是初戀,都已經打算結婚了,林鎮遠橫刀奪愛,利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段逼你媽媽就范。”
李河君把自己那條假肢伸了出來:“他暗中叫人打斷了我一條腿,用我的性命威脅你媽媽。”
“芊芊被迫嫁給林鎮遠之後,我跟她再也沒見過面了。直到後來有一天,我來宛城出差,她給我打了個電話。”
李河君沉沉地歎了口氣,語氣充滿懊惱和悲傷:“我那時候就應該看出來她的異常,她是來見我最後一面的。”
“見了面,她什麽都沒說,帶著我去了我住的酒店天台,在我面前跳完最後一支舞,一躍而下。”
李河君看了看林音,又看了看林瑜:“她早就不想活了,是為了她的孩子才苦苦支撐了二十年,撐到她的大兒子成年。”
李河君摘下眼鏡,用手背擦了下眼淚:“這就是真相,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玷汙芊芊的名聲,我會親自發文澄清。”
林音聽完,轉頭看著林瑜:“二哥,我好想媽媽。”說完抱著他的胳膊,在他的肩膀上蹭眼淚。
林瑜久久沒說話,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最愚蠢的那個人,現在的他跟網上那些汙蔑喬芊芊的人有什麽區別呢。
李河君開口之前林瑜就撥通了林琛的電話,那些話想必林琛也聽見了,電話那頭是久久的沉默,片刻後被掛斷。
很快李河君就把澄清說明發了出去,有人提出質疑,說李河君是喬芊芊的情人,肯定是給她洗白的。
很快有人匿名發了兩張照片,正是之前那個所謂的爆料人發的那兩張,只不過現在照片上多了時間,監控視頻自帶的那種時間。
第二張,喬芊芊走進酒店的時間是下午兩點整,到第二張她墜下樓,時間是下午兩點十二分。
中間只有十二分鍾的時間,除去上下樓,真的就只剩下一支舞的時間了。
李河君的澄清和這兩張鐵證如山的照片證明了喬芊芊的清白。
“我就知道我女神不會是那樣的人,我直接一個爆哭。”
“喬芊芊,yyds!”
“之前那個爆料貼是誰乾的,說造謠都是好聽的,這是人身侮辱。”
“這十三年來一直都是好好的,怎麽林音一拿特金獎就出了這個事,很難不讓人陰謀論。”
“是不是那個叫周盼盼的人乾的,之前就是她競爭《莊薑》的角色敗下來了,懷恨在心吧這是。”
“周盼盼就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哪有這個錢和路子,再說了,她可是主動棄賽的,就更沒有嫉妒林音的理由了。”
“要這麽說的話,袁靜怡的嫌疑最大,她有錢,本來信心滿滿地來拿特金獎,結果被林音拿下來,她自己隻拿到了優秀獎,肯定不甘心。”
“我也覺得袁靜怡最可疑,我是參加決賽的人,當時親眼在舞蹈室看見袁靜怡的青梅竹馬跟林音一起穿著情侶裝。”
“當時她還誘導大家,說謝呈跟她求婚什麽的,結果人家一進來,看都沒看她一眼,臉都被打到地上去了。”
林音合上手機,先不說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誰,壓在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她媽媽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