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上床。
溫暖的酒店房間,讓吃了感冒藥犯困的林窈窕真的就沉沉睡著了。
窗外夜雨未停。
豆子大的雨滴不停落在車子擋風玻璃,衝刷,流下去。
隔著不斷的雨幕,靳明琛就在車裡等候,聽到陳律師說她詢問了離婚相關的事情,他原以為可以做到沉寂的的心再次不安,勁瘦的手指緊了又緊,一雙眼睛不自覺看著劇組酒店出口。
每個從裡面出來的人,都要經過這條必經之路。
秋雨一夜滂沱。
清晨雨停,被滿身的汗水捂醒,林窈窕洗漱之後,隨意套了件貼身的針織裙。
殺青的戲是中午才開始拍攝。
她看了眼手機,裡面有條消息,是小助理昨晚發來的。
原來靳明琛昨天聯絡過她。
林窈窕當時在拍戲,兩人就沒通成電話。
拉開窗簾,卻在酒店樓下的松樹旁,看到靳明琛。
他一直站在那兒?
她錯愕驚訝,忙飛奔跑到門口,一路到樓下。
微冷的空氣留下她很快消散的呼吸白霧。
從後面走近靳明琛,這是她時隔多年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他的背影。
他穿了件純黑色的外衣。
在寒涼的深秋早晨,似是等了一夜,靠在車邊迎著雨過天晴的朝陽,孤獨而又消瘦。
靳明琛回眸再看過來時,眸光就與她的不期而遇。
他眉眼微動,深情就快溢出,腳下踩過早晨才彌漫起的輕微薄霧與白露,再也不屑於偽裝抓住她的手腕,隱忍地挽留。
“不離婚。”
他語氣虔誠,斂眸,微偏頭,把林窈窕前些天擱在婚房洗手台的婚戒重新戴回她的無名指,沙啞又溫柔:“殺青就回家住。”
聽到靳明琛提及離婚兩字,林窈窕微微愣了下,才恍然想到,陳律師把谘詢離婚的事告訴了他。
他以為她又要離開。
林窈窕苦笑,眼眶發紅抱住他,想捂熱這幾年,彌補給他缺失的擁抱。
“傻瓜。”
她笑著哭著輕聲呢喃著罵他,卻仍舊換來他更溫暖的臂彎懷抱。
林窈窕哽咽說著:“靳明琛,其實年少時,不全是我報復心上頭的虛情假意,也是對你動心,替自己靠近你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我把這些年欠你的快樂都補給你,好不好。”
語氣太過溫柔,內容也只在他夢裡時才會出現。
靳明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緊握著她的肩,拉開距離,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說:“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林窈窕卻覺得,此刻所有的話語都太顯蒼白。
她直接摟住他的浸染一夜寒涼的脖頸,踮腳,也無所畏懼會不會被劇組早起出來的人看到,朝他的唇吻了過去。
這換來洪水猛獸,頃閘而出。
靳明琛重重地呼吸,修長好看的涼意手指抬著她的下巴,肆意掠.奪,另隻手強勢地環緊在她的腰間,避免她再次逃脫。
他激烈地吻她。
她隻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好不容易等來他給予的短暫換氣時間,林窈窕忙氣.喘.籲.籲地說:“不要在這,去我酒店房間。”
然後,進了電梯,只要沒人看的地方,他就會俯.身與她親吻,哪怕監控靳明琛也根本不在乎。
進了酒店房間,她被靳明琛提著腰抱起,身上礙事的長裙被撕.壞。
她住在劇組酒店的單人房,床不大。
只有距離很近地擁抱晃動在一起,才能容納下兩個人。
久別重做。
她以為成長這幾年,接受能力也比以前強了,真試了才發現還是敗下鎮來。
他卻著魔般安慰:“沒關系,我們多來幾次就好了。”
林窈窕從未想過和靳明琛和解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先做這個。
大概都對這方面冷淡太久,她幾乎被他……爽……到天上。
可她忘了下午還有拍攝。
光是脖子身上留下的痕.印,就夠化妝師小姑娘紅著臉,努力一層層掩蓋,電視劇對畫質要求高,最後用掉了幾乎小半盒的遮.瑕。
這就劇組的大家都知道,她林窈窕有男人了的事實。
但這些目光她無所謂,最好能替她擋掉些桃花。
入娛樂圈三個多月,男藝人的各種暗示與表白玩笑,她已經記不得收到多少個了。
當晚離開劇組,回到和靳明琛共同的家時,林窈窕才真正意識到這是婚房。
而這種意識,毫無疑問,是靳明琛在床上給她的。
酣.戰結束,早已夜色茫茫。
林窈窕靠在他肩膀,看著窗外公園的星點燈光,覺得有了家的歸屬感。
而這種歸屬感,又是靳明琛再次給予的。
兩人相擁,戴婚戒的手親昵穿.插牽著,他溫柔地吻吻她的額頭。
夜風吹過兩旁翻湧的窗簾,公園的燈盞與天際的星晨相連,照亮黑暗,似乎無聲地說——
光一直都在,有彼此的陪伴,孤獨的靈魂才不寂寞。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