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逃離段清澤過隱居生活,也需要有自保能力,絕不能再像這次一樣,剛離開他的庇護便被人抓了。
第二日清早,沈黎打開院門便看到了在外頭等著的段清澤和林之存,依然是林之存動手,替女修們將丹田封禁解除,隨後她們各自分組,有的去把角樓內的仆從都控制起來,有的等待別樓管事來角樓,好將花奉生“失蹤”一事告知。
在令人緊張等待中,第一個來角樓的人是帶著好些人的孟宛。
拂意將人放入,看到拂意,孟宛表情有些詫異。
拂意掃了眼孟宛身後,除了捕鵲堂的吳震群,便是被五花大綁的人,還有一個女修例外被堵著嘴,她平靜地收回視線,面上露出緊張擔憂之色:“今日我們發覺院子門是開著的,哪裡都找不到花樓主。”
孟宛心中一跳,推開拂意便徑直往裡,直奔花奉生的住處而去。
被留下的人和拂意面面相覷。
吳震群看看拂意,再四下掃了眼,安安靜靜,並沒有他曾擔心過的血流成河的場面。
他很納悶,那個殺神真的能忍住什麽都沒做啊?這裡畢竟是角樓,是教導雛鳥變喜鵲的地方,他還以為那殺神根本忍不了那些羞辱呢!
“吳道友,你在找我們嗎?”
一道聲音打斷了吳震群的納罕,他還沒見到人就立即露出笑臉:“是,您這邊一切都還順利嗎?”
沈黎道:“還行。”
因為沈黎身邊跟著段清澤,吳震群完全不敢往她臉上看,垂下視線笑道:“那就太好了,還有什麽要小人做的事,盡管吩咐。”
沈黎道:“還真有。”
她掃了眼吳震群新抓來的這些人,並沒有立即詢問,隻飛快道:“花奉生失蹤了,你待會兒回羽樓後記得盯著周圍的人,看有沒有人對外傳遞消息。”
吳震群繃緊的心放松了些,這種盯人的事不危險。
隨即他小心試探道:“花樓主……真的失蹤了?”只是失蹤,不是死了嗎?
沈黎看著他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反正他是不可能突然現身了。”
吳震群一個哆嗦,不敢再深究,連聲應道:“是,是,小人明白了,一定好好辦事!”
沈黎見孟宛還未歸來,便指著那些被綁著的人道:“這些人什麽情況?”
吳震群清楚沈黎他們厭惡這些事,慌忙為自己辯護道:“這些人真不關小人的事,是孟宛姑娘說她恰好有些後備選擇,為了彌補小人的失誤,願意賣小人個好,今日便將這些人帶入閣內。小人根本就沒有出閣,也不知他們都是孟宛姑娘上哪兒抓來的,您可要相信小人改過向善的決心啊!”
沈黎有些驚訝,孟宛似乎比她想的還複雜一些。她本以為孟宛只是個非常大膽豪氣的侍女,不顧世俗喜歡一個女裝大佬,但孟宛竟能越過捕鵲堂抓人……她自己在外培植了勢力?她想做什麽?
她看向被抓來的幾人。
孟宛抓這些人來,是想討好花奉生呢,還是有別的目的?
“她回來了。”段清澤忽然提醒了一聲,便帶著沈黎重新藏起來。
沒過一會兒孟宛那焦躁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幾步來到拂意面前,死死抓著拂意的手臂道:“你最後一次見到花樓主是什麽時候?”
拂意順從地回道:“兩日前花樓主給我們上課。那之後我便再沒有見過他。”
孟宛焦躁地垂眸,她昨日才見過花奉生,而他住的地方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她也沒有找到紅鸞她們。
花奉生並不喜歡離開角樓,即便離開,也很快會回來。而紅鸞二人,至少一人會留在角樓處理事務。而如今的情況是,三人全都不見了,她甚至也沒看到一個灑掃的仆人。
花奉生真的出事了。
孟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去想花奉生遇害的可能性,他是元嬰,這樓裡哪有人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死一個元嬰?花奉生一定是因為有什麽突發的事情……
孟宛不敢想下去了,咬牙道:“你們待在角樓不許出來!我去通知葛樓主!”
孟宛不再看其余人,迅速離開角樓。
吳震群裝模作樣地讓拂意將他帶來的人都帶進去看好,便飛快地跟上孟宛。他心中隱隱有點激動,一切就要開始了,而他是少數知情人,這個龐大的妙法閣,說不定會毀在他這樣一個小人物手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便激動得渾身發抖。
沈黎待拂意關閉角樓後便再度現身,讓拂意把新抓來的人先帶去看管起來。接下來還不知會發生什麽事,這些完全搞不清狀況的人若讓他們亂跑,只會增加麻煩。
新抓來的有四人,兩男兩女很平衡。但只有其中一個女修嘴被堵著,她還不老實,一直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沈黎心中一動,讓拂意將那女修嘴裡的破布取下,只見對方嘴巴剛恢復自由便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沈黎:“……?”啞巴嗎?
一旁的段清澤卻道:“她被人暫時封了聲音。”
沈黎有點驚訝:“那……”
段清澤掃了林之存一眼:“你去。”
林之存:“……”
他默默走到女修跟前,抓住對方的手腕,探入靈力,很快便聽到她的啊啊聲變成了字字清晰的罵人聲。
“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抓我?你們這群王八蛋,該死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