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無憂接過玉簡時手都在抖。
這麽容易就得到了他三百多年來夢寐以求的,簡直如同做夢。
“阿澤,謝謝你。”邵無憂真情實意地說。
段清澤道:“我們可是好朋友,不用道謝。”
邵無憂的神情有一瞬的變化,但他還是點頭笑道:“是,我們是好朋友。”
祝從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見危機似乎解除,頗不是滋味地開口道:“我們四人中,只有我一個人是築基?不,不對,起碼還有個沈黎跟我一樣。”
四人明明是一起坐在氈子上,但最後只有她一個人掉下來,很受了一番罪,另三個看似築基的人都好好的,但沈黎的築基她是肯定的,不然當初她怎麽能打傷沈黎?
段清澤、邵無憂和沈黎三人都朝祝從英看去,她卻突然擺手道:“算了算了,就當我沒問。接下來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看他們都是築基她才湊上來,現在知道另外兩個都可能是金丹,她可不願再跟他們待一起了。
沈黎露齒一笑:“從英,你要去哪裡呀?你都沒有跟我詳細說說我的過去呢。”
祝從英看看沈黎,也是燦爛一笑:“你就這麽想知道當初你那個情郎的事啊?”
段清澤一瞬間被激活了似的:“我想聽。”
沈黎卻不像之前一樣攔著,而是順著說:“既然阿澤想聽,那我也順便聽一下好了。”
笑話,好不容易有人湊上來,怎麽能讓人就這麽走了!她必須盡快找到機會逃掉!
沈黎又看向邵無憂,友好地說:“邵道友,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你的艱難處境,那就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請盡管說。”
邵無憂心中暗暗吃驚,明明前一刻她還是一副不想沾染麻煩所以對他的疑點視而不見的模樣,怎麽這會兒卻主動說要幫忙?
段清澤也道:“無憂,我也可以幫忙。我已經七歲,能幫上忙了。”
段清澤話音剛落,幾人都向他看去。
這就七歲了?
沈黎心中的危機感頓時加重。
這也太快了,她怕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段清澤沒有看出幾人目光裡的複雜,隻當他們是不信任他,氣鼓鼓地說:“你們別把我當小孩,無憂也是八歲,憑什麽他可以,我就不行?”
沈黎:“……”
媽呀,不是,他這是不是說著又漲了一歲?
段清澤不理會其他人的懵逼,皺眉看著沈黎道:“黎姨,你也不相信我嗎?別人九歲能做到的事,我也可……唔?”
段清澤話沒說完就被沈黎驚恐地一把捂住了嘴。
祖宗啊,別說了!說一句話漲一歲,這太刺激了她受不了啊!
沈黎清楚自己是在掩耳盜鈴,段清澤漲不漲歲數跟他說不說話沒有關系,但他每說一句話就漲一歲真的嚇到她了,她寧願自欺欺人讓他閉嘴。
段清澤雖然可以輕易掙開沈黎,卻任由她捂著嘴,露在外的漂亮雙眸盯著沈黎,無辜地眨了眨。
沈黎深吸口氣,還是松開段清澤。
“阿澤,黎姨相信你,別人九歲能做到的,你也一定可以。”她直面自己的恐懼,盯著段清澤道。
段清澤很是愉悅地笑起來,眼裡閃爍著光芒:“黎姨,相信我沒錯的。”
沈黎暗暗松了口氣,這是結束了吧?不再漲了吧?
她掃了另兩人一眼,祝從英不知底細,所以很是莫名其妙,而邵無憂則跟她一樣松了口氣。
沒想到啊,在這件事上她跟邵無憂還是一個陣營,都不希望段清澤這麽快漲歲數。
度過了這小小的危機,邵無憂道:“阿澤,多謝。不過這是我的事,我不能把你們牽扯進來。”
好家夥,這是以退為進呢?
沈黎主動配合道:“什麽你們我們的,你跟阿澤是好朋友,你的事就是阿澤的事,阿澤的事就是我的事。”
但邵無憂的反應卻出乎沈黎的預料,他很堅決地說:“我不能將阿澤牽扯進來,你們走吧。”
祝從英在一旁幫腔道:“人家不需要,沈黎你就別上趕著了,我們走吧。”
她完全不想當元嬰後期的敵人啊!
沈黎這才明白了邵無憂是真心希望他們走。
他受製於卞為真,但如今已知道鎖神丹的解藥藥方,很快就能配好足夠的解藥脫離。他不需要段清澤幫他對付卞為真,只怕是對他來說,段清澤更可怕,所以要趕緊送走這尊大佛。
她頓時非常氣憤,這是過河拆橋對吧?!她好心好意替邵無憂遮掩,現在邵無憂就是這麽對她的?
她懂,她跟邵無憂處境類似,他會想讓段清澤走很正常,但,他竟想把段清澤推給她一人對付,想什麽好事呢!
沈黎還記得明白邵無憂這個舊友出現是個她逃離段清澤的好契機時有多期待和興奮,她絕不可能讓邵無憂如願。
他這麽怕段清澤留下,怕是當年傷害段清澤不輕吧?她是這麽容易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呵,好啊,那就來啊,互相傷害啊!
沈黎不理會祝從英,而是看著邵無憂情真意切地說:“邵道友,我知道你是不願意連累阿澤,阿澤有你這樣的好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這樣熱忱、真心、全無保留地待他,你讓他怎麽能棄你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