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澤等沈黎比劃完,也反過來抓住沈黎的手,在她掌心比劃:“是這樣寫嗎?”
清澤的動作很輕,掌心像是被羽毛劃過,沈黎癢得不行,卻只能強忍著,連忙點頭說:“沒錯就這樣寫,阿澤太聰明了!”
清澤聞言露出個喜悅的笑容。
沈黎這時候才再看向林之意一行人。
她剛才話說一半就把他們拋一邊其實很失禮,但目睹了一切的林之意等人顯然並不以為忤,他們已經看出了沈黎刻意讓他們看到的事——沈道友這個“兒子”心智若稚子。
其實林之意從一開始就看得出來眼前這兩人不是母子。修仙之人確實能駐顏,但也能隱約看出多少歲了。
他看得出來沈黎不過二十歲上下,而她的“兒子”他雖看不出修為也看不出歲數,這也已經足夠說明了什麽,她“兒子”一定比她大,絕不會是她親子。如今見她“兒子”心智有異,怕是內中有隱情,他卻是不好多過問了。
沈黎沒想隱瞞清澤心智有失的事,反正也瞞不住,便大大方方地展示,隨後她似是無奈地看著林之意道:“林道友,我叫沈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散修。這是……阿澤。”
林之意善解人意地沒有多問,只是邀請道:“沈道友,前面不遠就是我們的營地,二位可願去做客?天快變了,再待在此處不安全。”
他頓了頓,看了眼清澤,想到對方剛才那驚豔的表現,不由得補充了一句:“當然以令郎的本事,不見得會受傷,但總歸煩不勝煩。”
他不禁有些惋惜,這位阿澤道友心智有異也能如此厲害,不知若心智回歸正常又是如何驚才絕豔?希望這位道友可以盡快恢復正常心智吧。
如果沈黎知道了林之意在想什麽,只會說:滾你媽的,你這是要我死啊!
此刻她聽林之意說令郎這個詞就起雞皮疙瘩,連忙說:“好的,那我們就叨擾了!”
聽林之意的意思,這秘境還會變天,那他們確實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探探情況。
這個秘境的凶獸身上都沒什麽得用的材料,一行人直接拋下了那四具青面獸屍體。林之意一群人在前帶路,有幾個十幾歲的小輩時不時好奇地往後看,沈黎和清澤走在後頭,她全當沒看見。
清澤突然拉了拉沈黎的衣袖,在她側頭時彎腰貼著她耳朵說:“剛才阿澤忘記說了,娘親的名字真好聽。”
說話間呼出的熱氣熏紅了沈黎的耳朵,她連忙身體往後一躲,呵呵乾笑:“是嗎,阿澤的名字也好聽。”
“阿澤的名字是娘親取的,阿澤要謝謝娘親給阿澤這麽好聽的名字。”清澤勾著沈黎的小手指,鄭重地說,“阿澤以後都會對娘親好。”
沈黎發覺清澤特別喜歡做一些小動作,他也很喜歡跟她這個他認為的“娘親”有一些肢體接觸,是因為他記憶中就如此,還是曾經缺乏什麽,此時是在彌補?
她從他偶爾不經意間透露的信息可以聽出他小時候處境不太好,他曾被叫雜種,跟在他娘身邊,應該是從未見過他爹,只是從他娘的口中聽到過關於他爹的事。
在他三歲半的時候,他娘應該是纏綿病榻,所以他非常擔心他娘會死去。而他跟他娘在這個時期一定是飽受欺凌,但他當年太過弱小,無能為力。
沈黎這麽一分析,就覺得魔尊的幼年時期有點慘,更慘的是,他失憶不說記憶竟還回到悲慘的幼年時期。
她瞥了眼清澤緊握她小手指的手,那隻手纖長白皙,沒有一絲瑕疵,好看得不行。
那她就對這時期的清澤好一點?畢竟她還要他保護她出秘境呢,這算禮尚往來。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刻鍾便到了林之意口中的營地。在路上,林之意向沈黎介紹了他的同伴們。除了他的表妹錢瑜,其余都是林家子弟,跟他平輩的,出門在外都喊他師兄。
而他們的營地也讓沈黎大開眼界。她本以為所謂的營地就是一些帳篷,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七八間架空的木屋,雖然樣子都很醜,但看起來非常結實,有些甚至還掛了裝飾品。
看到沈黎有些驚異的目光,林之意解釋道:“此地蛇蟲鼠蟻太多,隻好如此。”
沈黎想想對修士來說,造個木屋不過小事一樁,也就了然點頭。
林之意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旁邊的清澤,這個英俊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柏般站立著,不說話的時候他神情冷淡,如青天之雲高不可攀,可稍微仔細一些就能發現,他垂下的手正緊緊抓住了沈黎的衣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打量,清澤瞥過來一眼。
林之意忙收回視線,看著沈黎道:“這最邊上的兩間,便給兩位使用吧。”
沈黎連忙婉拒:“不必了,我們稍作修整便打算離開,不好搶你們的住處。”
林之意道:“其實我們過兩日也要走了。秘境關閉大概就在這幾日,為免錯過,還是提前到出口為好。”
沈黎心中一動,林之意他們知道出口,這可不就是太巧了嗎?
她側頭看了眼清澤,他沒什麽表示,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出口在哪裡。
蹭一下林家隊伍確實不錯,但前提是他們不能是麻煩。
想到剛才那四隻青面獸,沈黎故作不經意地說:“說起來,那幾隻青面獸,你們是如何招惹的?”
林之意聞言苦笑:“我們也不知。以往我們遠遠見著青面獸的地盤都是繞道的,也不知今日是怎麽回事,它們竟然離開了棲息地,將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