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說什麽你都要接一句,哪兒都有你,非要人熬廢了你才來著急,你也不上網看看,現在多少年輕人因為熬夜得病的,你還來跟我強。”
“你小點兒聲,別把人小柏吵醒了。”
“下樓我再跟你算帳。”朱玲娟明顯壓低了聲音。
老兩口的聲音漸漸變遠,直至消失。
“你爸媽怎麽起這麽早?”柏寒知問。
“每天都是這個點兒啊,賣早餐嘛,要下樓去做準備工作啊,熬粥包包子啊,五六點的時候就有客人來了。”楊歲說。
柏寒知又親了親她臉頰,“好辛苦。”
“怎麽不雇幾個人?”
“我爸媽兩人搭配都幾十年了,早就習慣了。店也不大,而且現在雇人還得包吃包住,我家沒地方提供住宿。”楊歲耐心的解釋,她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抱住柏寒知的腰,往他懷裡鑽了鑽,“我要睡覺了,晚安。”
柏寒知吻她額頭:“晚安。”
在睡著前,楊歲還不忘提醒柏寒知:“你記得早點走。”
“......”
許是楊歲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睡到六點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晃了晃柏寒知的肩膀。
柏寒知醒過來,虛著眼睛,滿是惺忪。許是睡眠不足,雙眼皮更寬,眼下一片青灰。
“該過去了,萬一楊溢醒了發現你不在就糟了。”楊歲說。
楊溢這大嘴巴,估計馬上就能傳進朱玲娟的耳朵裡。那還得了。
睡眠不足,難免會犯起床氣,他煩躁的擰著眉,臉埋進楊歲的肩窩,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你趕緊動動啊。”楊歲催促。
柏寒知果真動了動,腰動了兩下,啞著聲:“這麽動嗎?”
“.......”
“你怎麽就知道想這些!”楊歲面紅耳赤,有點難以啟齒,“你這樣.....還怎麽出去啊?”
“解決了再出去。”他漫不經心的說。
“!!”
楊歲都不想搭理他。
今天說好要請Alice吃飯,一大清早楊歲就開始選餐廳。
既然要盡地主之誼,那肯定是要盡到位的。考慮到Alice是歐洲人,所以她特意選了一個意大利餐廳,時間定了中午。
早上起了床,楊歲洗了澡就開始梳妝打扮。還是那女性之間的比美勝負欲在作祟,她不想輸給Alice,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些。簡直比跟柏寒知第一次約會還重視。
她在樓上化妝,柏寒知就下樓去了。
昨晚聽楊歲說朱玲娟他們三四點就要起床勞作,柏寒知知道現在這社會不論哪個工作都辛苦,可他長這麽大也沒有為生活奔波過,難免會有些感觸。現在正是忙的時候,所以他就想著下去幫幫忙。
店面雖然小,但生意好,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人,老兩口忙得不可開交。
柏寒知去幫忙,朱玲娟吆喝:“哎喲小柏,這種粗活兒哪能是你乾的,你快上樓看看電視。”
“沒事兒。”
就算幫忙他也幫不上什麽大忙,只能幫著收收碗筷,或者有人來買包子饅頭,他幫人裝一下。
殊不知,他乾著朱玲娟口中所謂的“粗活兒”時,不遠處就有一個攝像頭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拍了下來。
中午。
他們抵達餐廳沒幾分鍾,Alice就來了。
她今天沒有像昨天那樣穿得性感,而是穿得很仙氣,法式一字肩長裙,腳上一雙細帶的芭蕾舞平底鞋。
她一出現,周圍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的氣質非常好,像極了下凡的仙女,優雅而知性。
她目不斜視的盯著他們的方向,微微一笑,落落大方。
楊歲頓時覺得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太過多余。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自卑心理油然而生。
Alice坐在了他們對面,楊歲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拚命告訴自己絕不能露怯。
她將菜單遞了過去,笑著說:“點菜吧。”
Alice接過來,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那我不客氣啦。”
這頓飯,還算正常。
Alice並未有什麽奇怪或者逾越的舉動。她很活潑,話很多,全程基本都是她在講,講得最多的就是小時候的柏寒知。
楊歲倒也聽得認真,畢竟是關於柏寒知的過去,她想多了解一點。
Alice還說了關於她自己的事兒,比如想追一個男孩,那男孩太難追。還說過幾個月她要跟著芭蕾舞團去德國演出,到時候送他們門票,讓柏寒知帶楊歲去看她的演出。
吃到尾聲時,楊歲起身,打算去一趟洗手間。她想去補個口紅。
吃飯的時候口紅掉得差不多了,化了妝嘴唇顏色淡的話就很別扭。
誰知,Alice也提出跟她一起去。
兩人結伴去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摸出口紅。
距離很近,楊歲能聞到Alice身上的香水味,冷淡而迷人的無人區玫瑰。
她比楊歲高了不少,至少半個腦袋,並且沒有穿高跟鞋。她微昂起下巴,淡淡的粉在她飽滿的嘴唇上描出輪廓。
Alice的自信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突如其來的獨處讓楊歲有點無所適從,而此時的Alice似乎沒有了在柏寒知面前的隨和大方,歐洲人的五官都立體,面無表情時,會有一種強烈的距離感和凌厲。
楊歲補好了口紅,裝進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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